第38章 索拉里斯文明36（1/1）

两人本打算等晚上再去雕像那里找找线索，但到了约定的时间，小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却没有看到伍七。

只有房主夫妇两人表情紧张地等在院子中。

“伍小姐，您睡觉去吧，假装您今晚什么都没做就好了，天亮了，就都没事了。”

小伍察觉事情有变，并没有犹豫，直接掏出匕首劫持了老妇人。

“先生去哪儿了？告诉我！”锋利的匕首很快在老妇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小伍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他们不肯告知先生的位置，那就杀过去，她带的枪和子弹不一定够，但是匕首和小剑各有一把，应该可以救出先生......这座古城的军事实力落后联邦一千多年，抓走先生是为了逼问军事资料还是想以先生为筹码和联邦进行谈判？不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快和先生汇合，保证先生的安全。

“伍小姐！我们是瞧在您救了我家二狗的份上才向城民们求情留你一条命的，您怎么还要过去送死呢？您快回去睡觉吧！”

老人焦急地劝说着小伍，既为妻子担心，也害怕欺瞒城神的事暴露被城神降下神罚。

小伍直接割断了老妇人的喉咙。

“老翁可以不说，没有关系，家里还有个小孩子吧，请你也看着他死掉吧。”

小伍冷漠地说，老翁几乎无法想象这是那个救了他的小孙孙、举止谦逊有礼的年轻人。

最终老翁也没有说。

“翁假若告诉了你，不光翁要被城神降罪，还要连累那些帮翁隐瞒的城民们。您杀我一个小孙孙，可以换他们的命，也是翁无愧于城民。”

在小伍的匕首划过他小孙孙的脖子时，老人也一头撞在了石柱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小伍并非一无所获。

这家人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后面的逼问就简单得多了。

这座古城的人们信奉邪神，城中心的雕像正是邪神雕像，城民们每年要向邪神献祭生人，但是谁都不想牺牲自己的家人，于是外来的闯入者就成为了最好的献祭人选。

邪神是否真的存在，小伍不知道。

她浑身是血地闯入雕像下的密室砍断锁链带走了伍七，献祭失败后全城的古城人纷纷自杀，谁也说不清楚其中究竟是封建迷信还是真的有某种力量。

小伍和伍七回到联邦后上报了任务，联邦也曾派人再去寻找古城，均无果。

......

“在这次任务返回后，联邦的心理医生对小伍进行了安抚，你知道当医生问到小伍‘杀了那个自己救的小孩，你心里是什么感受’的时候，她怎么回答的吗？”

伍七饶有兴味地看着镜像伍七，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小伍吗，猜猜看？

“小伍应该，也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吧？”镜像伍七怀疑地说。

“小伍给心理医生和联邦的回答是：我也非常不愿意那样做，我向来遵从联邦不滥杀的原则，但伍七对联邦的价值非常重要，为了联邦我必须全须全尾地带回伍七，这是一名联邦士兵应有的职责。杀掉他们时，我不只是我自己，更是一个忠于联邦的士兵。”

观察着镜像伍七的反应，他又继续往下说：

“但是私下里小伍是这样回答我的：他们不应该伤害先生。被杀掉是因为技不如人，没有能力维护好自己信奉的邪神的尊严，看似慷慨赴死也不过是逃避了自己的能力不足，我倒更看得起那些跟我殊死搏斗的人。但如果非要问起杀死他们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其实我没有什么感受，我只想尽快救出先生。而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我也并不后悔屠杀了那么多平民，他们都是伤害先生的帮凶。我们立场不同，忠于各自的信仰，仅此而已。”

冷漠，但坚定，绝不因多余的情感而动摇。

也圆滑，在面对联邦时懂得修饰和遮掩，聪明地避开了很多麻烦。

镜像伍七刷新了自己对小伍的认知。

许久，面对着伍七的从容，他艰难开口：“所以，如果和绥安一伙儿的确实是秦彦林，但他们都没有伤害到您，在小伍眼中只是强弱之争，不涉及生死问题......但如果绥安他们这次算计的不是她而是您......”

伍七善意地帮他补齐未说出口的话：“那他们就都要登上小伍的死亡名单了。”

看着镜像伍七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和恍惚，伍七惬意地端起茶杯啜饮。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小伍，即便是镜像人。

在小伍心中也不会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这是家犬的忠诚。

“镜像人是红海根据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渴望投射的，也就是说，我是小伍内心的你。”镜像伍七毕竟也还是另一个伍七，同样拥有沉着冷静的特质，他继续说，“所以，你说为什么小伍心底的伍七，对她了解这么少呢？”

这下子惬意饮茶的人换成了镜像伍七。

夜已经很深了，地下的索拉里斯没有具备自然生命的动物，夜晚安静的令人恐惧。

伍七面色不虞，他轻轻地踢了一脚镜像伍七，说：“天要亮了，去做饭。”

镜像伍七看了看时间，分明离小伍起床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不过他也知道再说下去惹怒伍七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从善如流地去了厨房。嗯，时间还很多，可以给小伍蒸包子，红海看到小伍在梦里吃包子呢。

他也恶意地想：在索拉里斯，我有红海这个挂，谁更了解现在的小伍，还不一定呢。

伍七静静地坐在书房。

他闭上眼，精神力顺着小伍胸前的黑色小石头进入了她的梦境。

小伍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前面，桌上摆满了一盘盘的包子，手上正捧着一个不知道什么馅儿的包子吃着。看到伍七，小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坐下。

“先生尝尝这个，麻辣牛肉馅儿的，我觉得这个最好吃！羊肉的也不错，青菜虾仁的很解腻，香菇鸡肉的很嫩......”小伍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伍七没有尝她推荐的任何一个包子。

他低头咬住了小伍手上的半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