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师兄真让人长脸(1/1)
回程时柳云清依旧搭的是陆岸之的便车,毕竟这速度可谓是一等一的快。不过须臾之间便瞧见了宗门的结界。
陆岸之原本是想直接将云清送回小阮山,可不知怎的,师妹好像是瞧见了什么,竟要求停在宗门口。
“谢谢师兄,你便先回去吧。”柳云清踏下八卦盘,朝陆岸之摆手道。
陆岸之听闻并未施法,而是一同落地收起八卦盘问道:“师妹在此是有何事要处理?”
柳云清道:“远远瞧见了位熟人,想去打个招呼。”
“师妹何时在此有熟人了?”陆岸之些许惊讶,但见柳云清一副不可说的样子,不再多问,“正好,我在外门也有些许事情。那便在此一别,倘若有事,烧毁阮山符,我片刻就到。”
柳云清点头道好,发觉出门时他就是有事因此在这会面,回来他亦有事,今日的他看起来行程十分忙碌。
她问道:“师兄也有事?那怎么还答应师尊的请求去缭蜻林。”
陆岸之正色回答道:“亦是我师尊的命令。”
“啊?”柳云清有些诧异,他们俩的关系不是并不好吗?但转头想想,虚境道尊性子谨慎,让最为青睐有为的弟子前去保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挚友千金,也不是不可能。
柳云清点头后便拜别了陆岸之。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上,眼下鲜有有同僚走动,柳云清未在意,走了段路,心道奇怪。
原本在天上还远远瞧见过刘知越,怎得落了地就碰不着面了。更加奇怪的莫过于周围人的目光,怎么走到哪他们就看到哪。
柳云清心中虽疑惑,正巧路过那日的餐馆,见里面无人,又想到这些日子嘴里没进过油盐,正想为味蕾添添味道。
这一脚尚未踏进去,忽地感知身后有人靠近,下意识拽住那人几乎要碰触到她肩膀的手,施法灼烧时,就听到来自刘知越那并不悦耳的尖叫:“诶诶诶诶,疼疼疼疼…”
她急忙停了手,道:“你怎么不先喊我一句?”
刘知越揉着手指颇为不满的看她:“远看不敢认,走近了才发现是你。”
他伸手拎起柳云清肩膀衣物的布料,捻了捻。柳云清还未看懂他的意图,他又拎得更高了些,手指更是翘起兰花指,他瞪大着双眼,语气笃定中夹着震惊:“你这衣服?”
柳云清一阵懵圈后是一阵晴天霹雳,她恍然大悟,为何周围人的目光如炬。
即便不随着刘知越的目光去看她也能想起来,今早出门时穿的,是专门定制给亲传的衣裳。
怪不得一路上被大众目光跟随,他们不得看看到底是哪位亲传亲驾外门,说不定,现在外门各位真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见刘知越眼神中充斥着“你怎么闯下如此祸端”的慌张与担忧,柳云清紧紧咬着牙根子,眉头皱在一块。
她在愁如何向刘知越解释,虽然不是诚心瞒他,可她毕竟是瞒了。
她正烦恼着,刘知越自顾自的讲起话来。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有些质问的意味:“偷的?”马上又皱着眉头摇头道,“不对,你不行。”又是一声疑惑,“仿的?”再反驳自己道:“你不敢。”
沉思一会儿后,像是灵光一现,点头铁定道:“你该不是被骗了吧?”他紧紧拽着柳云清往外扯,嘴上不停,“你命好,真人都在迎接内门魁元陆岸之师兄,不然你少不了一顿鞭打,快快快赶紧回你屋,换了这套。”
没走两步,刘知越在路中央停步,虽说路上行人较为往常少了许多,但他还是往内走两步,试图以身挡住柳云清身上这套瞩目的衣物,“说起来,你屋在哪呢?我自打从凡人界回来,你就如蒸发了一般,搁哪都找不着你。”
两息之间未听到柳云清的回话,刘知越有些急了,扯扯柳云清腕间的衣裳,“问你话呢?咋不回答了呢还!”
回头见柳云清目光闪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真不怕啊,要知道宗门规矩可严。你这背后即便有人也不能这么造啊,多大背景啊?让你衣服都不急着换,被真人逮着算好的,我求求情,顶多三百鞭,你要被里头的执事给逮着,你这层皮,得换八次。”
他手指比着“八”,眼睛瞪得老大,柳云清看得出他的关心与其描述的后果之严重。
但是,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屋,在里头。
柳云清带着心如死灰般的目光看向着急的刘知越,弱弱开口道:“其实我……”
柳云清还未讲完,刘知越截住话头问道:“你被人欺负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仍然记得云清当日法术之精进,就算放在内门也是不容小觑的。
“哟,让我瞧瞧,这两位是谁啊?”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柳云清越过刘知越看去,是位眉尾有痣的男人,有些眼熟。
刘知越不悦地咂声,道:“孙子昂,真是阴魂不散。”
“噢?这不是那天的那位姑娘吗?几日未见,竟是某位长老的亲传了?”孙子昂手中的扇柄挥来挥去,看着好不正经。
“孙子昂,凡人界的事情刚解决,你可不要再出差错,别多管闲事。”刘知越伸手将云清挡在身后,半威胁道。
柳云清侧过脸去看刘知越,这人初印象虽然不好,但义气这方面他完全不逊嘛。
“刘知越,”孙子昂不甘下风,“现在是你被抓住了马脚,而不是我。你现在应当求我放了你才是。”
语毕,站立在孙子昂之后的同门放声道:“子昂师兄别动怒,他们俩一个人都逃不了,我已经派人禀报了真人,想必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人直视刘知越,放声对孙子昂带来的一众同门道:“别让他们跑了。”
孙子昂听闻,侧首去看那位同门,只见一副谄媚笑容,他回首看向刘知越:“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刘知越拉住柳云清的袖子,往外走了两步,被孙子昂同行人拦住。柳云清感觉到刘知越的手指在慢慢收紧,袖子都被他扯出一道道痕迹,正欲开口让他先走,这毕竟她确实是有点身份在的。
这嘴刚张开,声还没出呢,就听到刘知越开口堵住她的话道:“别说话!我不会走的!”
呃,想必刘知越一定在脑补一场挚友危难之际生死离别的大戏。
孙子昂的声音再度传来,“刘知越,你真当要同这位不相甚熟的女子,同,当,共,苦?”
刘知越抬头一个回嘴:“要你管。”
孙子昂嗤笑,“你可真清高。”
刘知越嘟囔道:“屁事都管,老太婆都没他会管。”他再度扯了扯柳云清的袖子,低声道:“诶,咱俩,对面十个,打得过吧?”
柳云清抬眼横扫,实话实说:“很难。”
很难打不过。
“试试看,打架斗殴的罪名可比你身上这套衣服之罪低多了。”刘知越话音未落,双手施法,劈向正前方的众人,“不对,我们这是切磋学习!”
柳云清飞速接上,掌心燃起火焰向众人抛去。
孙子昂众人并不示弱,在刘知越有动作之时就施法阻挡,闪过刘知越攻击,用符咒同火焰相抵,并予以反击。
虽说柳云清刘知越二人是与法术不算精进的人“切磋学习”,但是他们手中握着的符咒阵法却是十分恼人。
法术相互袭来,电光火石之间,难分伯仲。
刘知越定睛,挡过一道术法,一套声东击西,越过孙子昂身边的同门朝孙子昂袭去,孙子昂像是定住了一般,呆愣在那。
刘知越嘴角勾勒,正高兴孙子昂没反应过来,让他有机可乘之时,他于半空中坠落。
“喂,有没有搞错?”刘知越甩了甩自己的身子,“你们出门还带捆仙绳?”
同门先是到孙子昂身旁关心道:“子昂师兄无碍吧?”待孙子昂点头,才气势汹汹的回复刘知越:“就是为防你这种人,竟然搞偷袭。”
“什么偷袭,正切磋呢,他自己出得神,我还没说他看不起我呢!”刘知越昂首道。
同门欲要与刘知越继续争执,却被孙子昂的扇柄打在胸前而制止,“好了!”
孙子昂指了指柳云清,对刘知越笑道:“你的嘴上功夫收着点吧,那位姑娘可看起来不大好。”
刘知越才回头看向云清,见她脚步不稳,几欲有倒地之势,他摆着身子凑在她身边问道:“噫,云清,你咋回事啊。”
柳云清被捆仙绳捆住,总觉得手脚沉重,双脚硬是站不稳,她干脆放弃站立,原地坐了下去,愤慨道:“刚刚你去打他,八个人过来绑我你没看到,我差点就挣脱了,结果还是被压住了。”
刘知越同她一并坐下,惊讶道:“八个人?你倒是挺兴师动众。”他立马又接上,“你待会儿也挺兴师动众,想想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平安无事的度过吧!”
柳云清“嗯”了一声,刘知越在一旁叹气,“唉,要不是我和孙子昂有私仇,你现在也不至于被绑在这等打,待会儿你跟着我学学,能伸能屈里头,屈是个好字。”
“可是,你不是说,今日有陆岸之师兄吗?”
刘知越“啊”了一声后道:“家里头墓给你买好了吗,风水好吗,我能蹭一蹭吗?”
柳云清听着刘知越的三连问忍俊不禁,安慰道:“没事的,相信我,其实我是……”
结果刘知越瞥了她一眼一声长长的叹息堵住她的后话,“你别安慰我了,有难同当,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柳云清嘴角下挑,吃瘪模样。想来或许是她不适合道明自己的身份,三番两次的几欲说明才会皆被阻拦,有道是顺其自然不予强求。反正过会儿自然就揭晓了,于是她便放弃了诉说。
半响之后她问:“前几日你去凡人界处理何事?走得那般急。”
“严谨点,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刘知越眼睛扫着四周,还在寻找突破口,嘴上徐徐道:“鼠妖扰民,被斛境宗处理了。小门小派,想要几颗妖丹,一般都是随他们去。”
因着柳云清此生也想接触斩妖,想着能在刘知越这打听些,结果听起来其中貌似还有些利益关系,这些宗门之间的外交,她全然不懂,因而她应道:“噢,这样。”
“别这么淡定,八层皮,想想就痛,”刘知越目光锁定在孙子昂身上,低声道:“我觉得孙子昂今天状态不对,从他那突破应该没问题。”
“我们身上这是捆仙绳,一点法力使不出,怎么突破?”
“苦肉计。”刘知越道。
这句话说到柳云清的盲点上了,她疑惑道:“你们俩不是对家吗?苦肉计有用?”
“以前关系好,现在指不定有用。”刘知越清了清嗓子,“孙子昂!”
这一声才刚刚吸引了孙子昂的注意力,就被云清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别使了,人都来了。”
刘知越视死如归般望向乌压压的人群,领头所穿衣物正与云清身上衣物一致,他再次发出咂声,“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兄弟,你在,我在。”
与刘知越针锋相对的同门主动迎了上去,一一作揖:“师兄,真人。”待他礼数做尽,才向各位引见被捆仙绳牢牢捆住的二位“罪人”。
“这就是我们今日抓住的伪装亲传的弟子。”他再次拱手,“也不知这身衣物从何而来,更不知她要穿这身衣服如何败坏我宗名声,如何使坏行骗,幸亏我阻止及时,才得以保全……”
“师妹。”
那位同门正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激情万分,可尚未完结,就被那领头的极具闪光的陆岸之止住话音,一阵沉默之后,一个破音:“师妹?”
随后那位同门又指着柳云清再次质问:“师妹!?”
仿佛再说,你逗我玩呢?这是你师妹?
陆岸之没有理会他,目光紧锁在坐在地上的人,语气不佳道:“这就是你在外门的事情吗。”
气氛较前更是压抑,刘知越小心翼翼地扫视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顺着陆岸之的目光望向柳云清,刹那间眼里闪过绝望,又被哂笑覆盖。
云清,是陆岸之师妹?不可能不可能。
为显得没那么突出,刘知越垂首躲避陆岸之的眼神,声音从牙缝间蹦出,低声对着云清私语:“他喊谁呢?别是被你穿得衣服迷惑了吧?”
柳云清嘴上挂着笑,听陆岸之那段话总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又听刘知越的话,一时无语,不知刘知越真傻假傻。
柳云清不理会刘知越的碎碎念,回复陆岸之道:“师兄,让你见笑了。能不能给我先解开。”
刘知越嘴角的弧度僵凝在那,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绝望再度侵染他,那些他所逃避的真相被柳云清亲自揭开。
陆岸之点头,施法解开,柳云清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起身活跃了筋骨,再解开了愣住的刘知越。
刘知越此时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地惊呼:“师妹?师妹?师妹——?”
三连师妹,震得柳云清脑壳子闷疼。
而此时陆岸之走到柳云清身旁,“诸君莫怪,师妹好奇之心泛滥来此闲逛。”
他并指朝向柳云清,低首介绍:“柳云清,是吾同门师妹,百昭道尊门下唯一亲传弟子,亦是柳峥译宗主的掌上明珠。”
柳云清侧首看向陆岸之,怎么能做到面无表情的讲出一段这么牛气冲天的背景介绍?
“吾妹,鲜少出门,让众人误会,但也不明缘由私自行罚的理由。”他随手展出一道阵法,将那位同门牢牢包住,求饶的声音皆断绝在内,“罚同门弟子亦非吾所愿,只是法度在前,不得不如此。”
“诸君,莫怪。”
鸦雀无声,无人敢驳。
柳云清心想,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吗!
“师妹,哪里受伤了。”陆岸之一挥手将阵法里的人弹到了远处,柳云清想,目的地可能是执法堂外门分部吧。
此时人群之中有道细微的声音被柳云清捕捉到,“打伤同门,还是宗主千金,惹怒陆师兄,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柳云清心道:岸之师兄向来都是宽严相济,张弛有度,不能活着回来不至于不至于。
见陆岸之上下打量她身上皱巴巴的衣裳,她摇头宽慰道,“并无大碍。”
于是陆岸之看向了另外呆站着的九人,“他们,可也是袭击你的人?”
柳云清心想打一个杀鸡儆猴得了,十个都抓了,到时候外门听到柳云清三字,都得闻风丧胆,她摇头:“罢了师兄,不知者无罪。”
师妹都这样说,陆岸之也不多纠缠,他看向早就引起他好奇的刘知越,“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
柳云清拉扯着刘知越,几次三番拉不动,颇为尴尬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瞧见就来叙叙旧。”
“朋友?”陆岸之微微皱眉随即舒展,点头道,“那结束了?可要回去?”
她频频点头,外门的人目光先是呆滞,现在正如炬般直直盯着她,可能就等着这场叙旧结束后让她与他们一一结识一番,那场面想必很尴尬,她可不愿。
于是俯首,见刘知越在她与师兄间打量,她蹲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此次是我对不住你,没早和你说,正如你看到,听到的那般,我确实是亲传弟子。”
语毕,再次拍了拍刘知越的肩膀。
刘知越愣愣点头,半响嘴里只得吐出一句“啊”。
柳云清忍住即将溢出嘴角的笑意,“我得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聊法术。”
刘知越尚未回过神,仍是一句“啊”。
柳云清拜别众人,此时众人才纷纷道一声:“云清师姐。”
“师兄可要现在回去?”
陆岸之微微摇头,温声道:“不,事情尚未完成。你先回去禀报道尊,药草早日交给道尊才行。”
“是。”
陆岸之看着柳云清的背影逐渐消失,他看向坐在地上的刘知越。
刘知越原在偷看陆岸之,这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惊得他像是遮掩罪行一般往两边看去。
结果陆岸之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刘知越看着蹲下且就在眼前的陆岸之,讪讪且尊敬道:“陆师兄……”
“你叫什么名字?”陆岸之问。
“刘……刘知越。”刘知越莫名感觉紧张,让他紧张到结巴。
“嗯。”陆岸之点头,随后又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拿出由翡翠制成的青绿瓶子递给了刘知越,见他眼神露出的不解,手中并无动作,陆岸之施法塞进他的怀里,道:“与师妹相识的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刘知越下意识否认,“没,没,是云清,啊,不,柳师姐照顾我多些……”
说完,他就心想自己在胡说八道掰扯了些啥啊。可没想到,陆岸之倒是受用得很,他双眼笑得弯起:“嗯,师妹一直很会照顾人。”
陆岸之站起,“师妹让你怎么叫她便如何叫她。”像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让他笑容更明朗了些,莞尔轻声道,“不然……她会不高兴。”
后面刘知越没听清,只听到了不然……
她会如何?刘知越不敢问。
陆岸之言尽,身后人提醒他时辰快到了,他随口抱了声歉,携着众人再度回到讲学。
待众人走后,孙子昂心神未定,才敢大口喘气之时,就看到刘知越打开那瓶子,惊恐的表情定在原地,指着瓶子,啊啊啊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洗…洗…洗…洗…洗髓丹!”刘知越磕磕绊绊几声才终于将这名字喊出。
普通洗髓丹或许无法成功洗炼灵脉,可这是陆岸之给的,极有可能是现今赫赫有名的医修百昭道尊炼制而成的。
如今在外流通的洗髓丹与他手中捧着的完全无法相比。
“洗髓丹?”孙子昂更是讶异,凑近刘知越,看到那仿佛熠熠生辉的丹药,他的眉梢充斥着欣喜:“果真是洗髓丹,太好了!”
话音还未落,孙子昂仿佛才看清是刘知越,一个大后退离得远了,呸呸呸几声,厌弃道:“呸,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你当你的碌碌无为与灵脉有关的?”
刘知越同样唾他,昂首恶狠狠地:“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能羡慕你?”孙子昂仿佛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睁大眼睛瞪刘知越。
刘知越重重撇开头,不再理会孙子昂,裹着洗髓丹如同宝贝似的。
走到半道,他猛的一个激灵,脚步踉跄,捧着洗髓丹的手一颤,他忽然想起与柳云清相处时日,喜极生悲不过如此,他望向湛蓝的天空,五官紧缩在一起,不停唉声叹气。
他二人之间,竟然只有他,是走后门进的阮山宗,他居然还在宗主千金面前讲了阮山宗的坏话。
完了完了,恐怕他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