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诡计（1/1）

听王洪钢讲述完过往遭遇，廖凯也深深难过，真是世事难料，冷暖唯有自知，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陪着一同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廖凯才说了句“大哥，你还是要尽量爱惜身体，平常少喝点酒”，王洪钢放下扶着额头的手，神情缓和了一些，说道“陈年往事了，憋在心里堵的慌，今天能跟你叨念叨念，还真痛快点”，廖凯说“大哥，想开点，身体要紧。我爸生前常说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相信忘恩负义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你也别总拿这些事折磨自己”，王洪钢苦笑笑，说道“可惜有时报应来的太迟，让人都不相信有报应了”。

王洪钢话锋一转，问廖凯说“兄弟，刚才听你说在线缆厂跑业务，你们做的是什么线缆啊？”，廖凯说“我们主要是工程用的动力线缆和信息传输的光缆”，王洪钢说“原来你们是做这方面线缆的，那你跟我说着了，我现在承揽了这个城市的地标工程，正在兴建，工期大概三、四年，我的工程也需要像你说的这种线缆，你们厂家生产的线缆是什么牌子？”，廖凯说“大哥，没想到，你也是在这里做工程的”，接着他把厂家的产品商标跟王洪钢说了一遍，王洪钢说“这个牌子我听说过。兄弟，实不相瞒，我这几年就在搞工程建筑这块，不光这里有工程，别的地方也有几处在做，工程线缆这块常年都有需求，现在有两家给我们供货的单位，今天我们先聊这么多，改天把你们的产品样板和报价拿到我公司，我们看看，研究一下”。廖凯欣然答应，那天，他和王洪钢两个人聊到很晚才离开酒店，分开前，廖凯又跟王洪钢约了一下时间，王洪钢说“兄弟，没几天过年了，你年后来找我，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

春节临近，廖凯的单位也准备放年假了。这天，主任组织全员开了一次年终会议，算是对一年工作的总结吧，在会上，主任总结了这一年来的工作，肯定了一年来大家的辛勤付出和做出的成绩，尤其着重表扬了廖凯，因为廖凯作为后加入的团队成员，在一年时间里，为单位争取到了好几家优质的客户，给单位带来了长远的利益。最后，主任又跟大家提出了新一年的工作目标，末了，主任又带着几分勉励的口吻说道“明年，大家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总部对我们的业绩考核目标又提高了很多，同行的不断涌入，原材料价格的不断上涨，导致线材成本价格的飙升，这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新一年任重道远，我们还需要一起共同努力！”。开完会，就是等待下午的新年聚餐了，大家先陆续散去，自由活动。主任特意叫住了廖凯。

会议室里只剩下主任和廖凯两个人，主任让廖凯坐在他旁边，先是对廖凯一通肯定，说道“当初你找到我，想尝试这个业务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这一年多，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果然没让我失望”，廖凯笑笑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到的，还得感谢你当初肯让我加入进来，给我这个机会”。其实通过一年多的接触，廖凯心里清楚，主任就是个唯利是从的人，平日里同事私底下也都对他颇有微词，说他最擅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廖凯想到当初自己连续几个月都没揽到业务时，主任也是想尽办法克扣他那点可怜的基本工资，要逼他离开。主任一脸假笑着说“我看出你有这个本事啊，不给你机会，我今天哪会有你这样的得力干将”，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这业务是越来越难做，钱是越来越难赚啊，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廖凯浅笑道“难做只能努力做，赚钱本来就不容易”，主任的眼珠转着，盯着廖凯说“有没有想过，其实赚钱有轻省点的办法”，“轻省？你的意思是？”，廖凯不解的问道，主任尬笑着压低声音说“我这么讲吧，我们的线缆是优质线缆，属于中高端产品，这两年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我们产品的成本太高了，提高价格，客户又不太情愿买账，其实市面上有很多中低端的产品，像那些建立了信任的客户，完全可以穿插一下”，廖凯把主任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他恍然大悟，他吃惊的看着主任说“你的意思是‘串货换签”，主任点了点头，廖凯不假思索的说道“主任，这样肯定不行，一方面我们是违背诚信原则，欺瞒客户；另一方面，这也是损害公司利益的，总部知道了，也是会处罚的”，主任笑了笑，说道“先别急着说不，再好好想想，其实质量差不了多少；至于总部嘛，章在我手里，我们完全可以有两份不一样的合同，只要你我守住秘密，别那么死心眼，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指标涨，成本涨，提成不涨，卖命一年，完不成还倒扣，我们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觉得你可信，我才跟你商量”，廖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肯定的说道“主任，我不能这么做”，主任一下收敛了笑容，说道“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你还是再考虑下”。说着，起身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心里恨恨的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之后怎么让你乖乖照办”，他开始琢磨怎么刁难廖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