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茧自缚（1/1）
廖凯晚归，开车经过一条小街，他看见前面有辆黑色的小车缓缓的行驶，离近了，廖凯才看清，原来是王洪钢的车，自上次酒店一别，也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廖凯心里想“该跟王大哥打个招呼”，于是，他加快了一点速度，贴近小车，揺下了车窗，不一会儿，小车靠副驾驶一侧的车窗落下一截，王洪钢探头一看，见是廖凯，便笑着说“我以为谁呢，是兄弟呀，这是要上哪去啊？”，廖凯也笑着说“大哥，我回家，没想到还能碰上你”，王洪钢又说“还没吃饭吧，我也正找地方吃饭，没啥事，跟我一起去吃一口吧”，廖凯想想，说道“行，今天没啥事”，于是，廖凯就尾随着王洪钢来到一个饭店。
进了饭店，找个地方，两个人坐下，王洪钢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酒，说道“咱哥俩今天喝点”，廖凯说道“大哥，平常还是少喝酒”，王洪钢说“最近我真没咋喝酒，没事，今天你随意，我少喝”。两个人边吃边聊，王洪钢说“兄弟，年前我跟你说，让你年后带上产品样板来找我，你怎么没去找我？”，廖凯叹了口气说“大哥，实不相瞒，我在这个单位可能也待不了多久了，你们做的是城市地标工程，我不想引荐给你，免得以后你们受欺骗、被坑害”，王洪钢一脸疑惑的问“怎么回事呀？兄弟”，廖凯就把年前年后事情的经过跟王洪钢说了一遍。王洪钢骂道“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不欺负人嘛”，廖凯无奈道“真要不给，也没办法。当初相信他满嘴承诺，连个协议都没签，现在手上也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过几天我再找他问问，他要真丧良心，我只能认了，当买个教训吧，我去跟客户都讲清楚，就走人了”，王洪钢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兄弟，我问个事？这不是一家的东西，区别大吗？能看出来吗？”，廖凯说“当然有区别了，尤其是不同档次的，区别肯定大，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谁都懂，而且各家为了有别于同类产品，都有自家独特的工艺在里面，是不是自家的，一检验就知道”，王洪钢笑了下说“这就好办，兄弟，你也别愁，这事哥哥有办法给你摆平，你就只当没这回事，安心的该干嘛就干嘛”，廖凯问“大哥，你想到什么办法了？”，王洪钢说“哥哥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可以试试看”，接着，就把自己的主意跟廖凯简单说了说，廖凯听完，说道“大哥，这，这弄不好，也许他下半辈子都完了”，王洪钢看了一眼廖凯，说道“兄弟，他都那么不仁，你还要对他讲义吗？善良不能用错地方，对恶人讲善，你跟恶人也没什么区别，哥哥今天教你这句话，你要记住”。那天吃完饭，两人分别时，王洪钢说他之后会安排人去解决这件事，让廖凯跟他讲清楚单位具体地址。
这天，有个衣着讲究，文质彬彬的人来到廖凯的单位，进门就跟前台接待说“我想大量订货，要找你们领导谈”，前台接待一听，生意自己找上门来了，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找主任，不一会儿，姜主任就亲自出来，把来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来者进了办公室，直接递出一张名片，姜主任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满脸堆笑着请来人坐下，又是倒茶，又是递烟，说道“你们也是大单位啊，早有耳闻”，来者说“我是集团公司工程部的，现在我们正承揽这里的地标工程，我负责工程物资采购这方面的工作，需要批量采购线缆，签长期供货合同，你们的品牌是驰名商标，我也是慕名而来”，姜主任连声说道“那是，那是，我们的产品质量，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接着，他又是给来者看样板，又是介绍，来者看完样板，听完姜主任的逐一介绍，又询问了几类产品的价格后，说道“今天我先少量采购两个规格，拿回单位给施工部门检验下质量，达标的话，再签长期供货合同”，姜主任说道“可以，可以的”，来者付了现金，告辞离开，临走时，让姜主任尽快让人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姜主任满口答应。
又过了两天，这人又来到廖凯的单位，径直走进姜主任的办公室，姜主任自然是热情招待着，来者坐下以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姜主任，你们的产品质量的确很好，我们试验过，各项检测数据都非常符合要求，我们是决定采用的，只是......”，来者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你们的价格有些偏高，我们用量很大，如果全部采用你们的产品，算下来，远超预算，按照我们的工程预算，线缆这块价格还得调低点，如果你们可以接受议价的话”，姜主任陪着笑脸说“议价倒是可以接受，但空间比较有限，这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谁都知道，我们可是驰名品牌，成本也是很高的，给出的报价，已经没什么利润了”，来者说“那就很遗憾了”，说着就准备起身，姜主任忙说“不急，你可以先报下你们预计的采购价，我看能不能办到”，来者掏出一张纸，递给姜主任，说道“这是上次我拿的两款规格，我们预计的采购价”，姜主任接过报价单一看，眉头皱了一下，心想“你们倒真会算，贴着我们成本价来了”，他把报价单放在一旁，说道“这个价格可没的商量，比我们出厂价都低，绝对不行”，来者有些为难的说“实不相瞒，我们部门事情也难做，集团对我们都有绩效考核的，质量不能出问题，效益还要提上去，一个控不好，赚点辛苦钱，还要倒扣回去一些，都拖家带口的，难啊！其实之前采用的别的品牌线缆，质量检测也达标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价钱上比你们便宜不少，因为你们是驰名商标，说出去可以凸显工程质量，也能提高造价，所以决定必须采用你们的，但预算价格又不够放宽，这事怎么弄？你们接受不了，也没办法，我只能别处去想办法”，说着，就站起身。
老姜认真听来者说完，眼珠转了转，他岂肯放掉这块要到嘴的肥肉，他换了副笑脸，说道“不急，你先坐下，刚才听你说的，我了解了，你们是想要质量过得去，说出去又好听，价格又不超你们预算的东西，这个也不难，也有办法办到，就看你个人的胆量”，“看我胆量，此话怎讲？”，来者假装疑惑的问，姜主任坐到来者身旁，声音压得极低，和他说了几句，来者假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只要没问题，你知，我知，也没什么好怕的”，姜主任嘿嘿一笑，说道“我就看出你是个有胆量的人”，接着他又说道“那我们就抓紧吧，合同先签好，其它的事，我来搞定，款到之后，你的那一份，从我这里拿”。
第二天，姜主任就拿到了对方盖好章的合同。一周后，姜主任委托别处做的第一批货，也送到了对方指定的地点，收到了签收回执。
姜主任坐在办公室里跷着二郎腿，看着桌子那张金额达到7位数的供货合同，他不禁哼起了小曲儿，心想“这次又能狠赚一笔，我真是求仁得仁呀”。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