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恶心百消楼(1/1)
庄飞鹤睡得正香,外面一声巨响直接将他震得坐了起来。
从房顶窸窸窣窣落下了如幕般的灰尘。
楚思婉正面对的那面墙,掉下来一大块墙皮。
“怎么回事?”
庄飞鹤跳下床,奔向外面,看到一股浓浓黑烟正在不远处腾起,快步向黑烟方向走去。
普慧禅房外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大片什么东西爆炸后留下的,呈辐射状的黑色印记,四处散落着数不胜数的金属碎片。
“咳咳咳......”
百消楼楼主呆呆地站着,他的脸像是埋进了碳里,黑得只能看到大白牙,身上穿的衣服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给弄得像是跟几个泼妇打架,还没打赢似的,都是口子,或一条条,或一片片,总之狼狈至极。
不远处的普戒,脸色阴沉得可怕。
楚思婉来到现场,看到狼藉一片,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庄飞鹤一眼便看出,这是炼药的炉子爆了。
他暗自高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熔岩鳝应该跟炉子一样粉身碎骨了,那他就成了救治普慧方丈唯一的希望。
普戒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揪住了谢禾年的衣领,眼球因为愤怒都快要瞪出眼眶:“谢禾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禾年无奈又无助,两只手悬在空中,无措道:“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呀!”
“那现在怎么办!”普戒咬牙怒道,恨不得一掌送他荣登极乐。
庄飞鹤冷眼旁观,等着普戒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来,低三下四地来求自己。
谢禾年不知道为什么会炸炉,但是庄飞鹤已有个猜测。
一定是这老家伙将活着的熔岩鳝扔进了炼药炉,熔岩鳝在炉内四处游走,并不断释放寒气,导致炉子受热不均,然后就炸了。
百消楼真是差劲呀,连熔岩鳝的使用方法都没搞明白。
“我,我也不知道。”谢禾年不敢直视普戒,声如蚊蝇般道。
“你呀,坏我仁悲寺大事!”普戒气急败坏一把将谢禾年推倒在地。
普戒气得胸口不停剧烈起伏,茫然环视四周,看到了带着浅浅笑意的庄飞鹤。
他匆匆向庄飞鹤走了过去,恳求道:“请庄公子出手相救。”
庄飞鹤没有立即同意,不慌不忙地谈起了条件:“普戒长老,求人办事呢,得有诚意,佛州可是四处都有我的通缉令。”
“我马上安排人撤掉那些通缉令,以后你可以在佛州畅通无阻!”
普戒掷地有声,诚意满满,立即叫来几位僧人,将撤通缉令的事安排了下去。
庄飞鹤还是不为所动,又道:“普戒长老,既然百消楼的炼药炉已炸,熔岩鳝已毁,那百消楼的人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用了,不如让他们下山,免得在这里碍眼。”
他故意高声说道,生怕那正一脸疑惑,思索着炼药炉为什么会炸的百消楼楼主谢禾年和他的那些废物弟子们听不到。
普戒又是犹豫,庄飞鹤铁了心要赶百消楼,接着挖苦道:“百消楼已不是过去的百消楼了,已经越来越没用了,心也越来越坏了。”
谢禾年惭愧地看向普戒,知道他是在求那个庄飞鹤。
“普戒长老,不可,万万不可。庄飞鹤他来历不明,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不可让他独自为普慧方丈医治,怎么也得有个懂医术的人在旁边看着,免得普慧方丈遭遇不测。”谢禾年带着自己的心思劝道。
他倒要看看,庄飞鹤是用什么方法为普慧方丈医治,如果能偷学过来,那再好不过。
“别听他的,我要是治不好普慧方丈,那普慧方丈这条命就算在我身上,我愿留在仁悲寺,任凭普戒长老发落。”庄飞鹤怒视着谢禾年道。
你个老不死的,自己无能也就罢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庄公子还真是侠义!”谢禾年喧宾夺主道,“普戒长老,你可听得他刚才所说的话!”
“老衲听到。”普戒声若洪钟道。
他心中暗喜,被谢禾年这一搅和,庄飞鹤出手似乎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年轻人,谁还没个争强好胜的脾气。
庄飞鹤冷冷地看了一眼谢禾年,恶心百消楼的心思又起。
“普戒长老,那我要是救得了普慧方丈,又该怎样?”庄飞鹤的脑子也不迟钝,赔本的买卖,他还没有准备要做。
“这个。”普戒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要是救下普慧方丈,我们贺州也撤下对你的通缉令。”谢禾年提出了自认为很诱人的条件。
“我呸!老子都不稀罕去你们贺州,你们要是想贴就随便贴!”庄飞鹤直接不留一丝情面怼了回去。
谢禾年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可又嘴硬道:“那你说,你想怎样!”
普戒一愣,本来是想要庄飞鹤救普慧长老,怎么谢禾年和他掐上了,自己这仁悲寺反倒像是个局外人。
庄飞鹤心直口快:“我要是救得了普慧长老,你们百消楼就改名叫十消楼,我看你们的医术,就只能治治跌打扭伤、风寒感冒、吃坏肚子这种小毛病,还夸不下百病消这样的海口!”
谢禾年气得嘴角不住抽动,咽不下庄飞鹤给的这口恶气,自己活了一百多年,还没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好!就这么定!”谢禾年气不过道。
“普戒长老,你也别像没事人似的,鹬蚌相争,你这渔翁别偷着乐,仁悲寺到时候就准备两指宽十寸长的红布条十万份,上面写上百消楼欺世盗名,不能造福百姓,已改名为十消楼。到时候有来寺里的香客,你就给他一条。百消楼在我这里可没什么信用可言。”庄飞鹤吊着眼角看着谢禾年,杀人诛心道。
谢禾年气得差点一口百年老血喷涌而出。
远远冷眼看着的白玉城,暗自摇头,师父真是老了,一点气都沉不住。
普戒觉得谢禾年和庄飞鹤像是两个孩童在斗嘴,无奈微笑:“行,行!”
庄飞鹤这才动了动身子,向普慧方丈的禅房走去。
“普戒长老,不能让庄飞鹤一个人为普慧方丈医治。”谢禾年提着破烂衣服奔到普戒身前,挡住了去路,坚持道,“普慧方丈的命要紧,不如我陪着庄公子,也可在旁边搭把手。”
谢禾年的态度这么快的转变,普戒更是怀疑,下不定主意。
这时庄飞鹤大度地开口:“谢楼主有顾虑,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谢楼主年事已高,腿脚也不麻利,不如让你的徒弟来,帮我也罢,监视我也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那白玉城仪表堂堂,年轻力壮,不如就让他随我前去普慧方丈禅房,如何?”
谢禾年不假思索道:“好,就他。”转身向四周望去。
白玉城一听,浑身打了个大哆嗦,刚想躲起来,已被谢禾年叫住,“玉城,过来!”
七上八下的白玉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谢禾年将白玉城拉到一边,交代了几句。
白玉城满怀心事,是一句话也没听到耳朵里,只是木木地点着头。
楚思婉远远看着,测得庄飞鹤让白玉城跟着他的用意,开心地笑着。
在普慧的禅房门外,庄飞鹤道:“普戒长老,普慧方丈房间狭小,在下问诊行医也不愿多人在旁,只让这位白公子跟我一同进入即可。”
他的意思是,普戒也不能进去。
普戒虽有不悦,但还是忍下:“好!”
庄飞鹤和白玉城一前一后进入禅房,白玉城反身将门关上,脸色甚是难看,好像这门就是鬼门关的大门,就这么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