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生日（1/1）
自从班长说完大家一起给老刘过生日之后，同学们热情高涨，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争着抢着要出言献策，生怕把自己给落下。
许默颜则在一旁听着，干着急也插不上嘴，最后识趣地趴在桌子上把自己调成了静音模式。
“虽然老刘脾气不好，还总是找家长，但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的。”
“是，而且生日一年只有一次。”
“这可能是咱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过生日了。”
“……”
同学们虽然平日里有些讨厌老刘，但说起给他过生日来还是很高兴的。
叶凡从众多建议当中艰难地选出了三个让大家一起讨论，决定最后的生日会方案。
一个是把老刘带到操场，定时定点地给他放一场无与伦比绚烂的烟花，感谢他的付出。
一个是每一位同学都给他折一枝手工康乃馨拼成一束，让他感动得痛哭流涕。
最后一个是大家一起在下次考试中都挺进年级前一百，让他升职加薪。
就在大家因为方案叽叽喳喳争论不休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陆见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要我说呀，这三个方案没一个靠谱的。”
这句话一说完，大家都一股脑地看向他，那眼神仿佛一把把机关枪要把他给突突了。
叶凡满脸好奇，“既然陆少爷这么有想法，那你说说。”
“咳……咳……”
陆见喜做作地清了清嗓。
“要我说呀，第一个老刘压根就不喜欢，第二个……咱们班男生哪一个会做手工啊，根本不现实。”
“那第三个呢？”王洋一脸看戏的表情瞅着他，想听他接下来的意见。
“这第三个嘛，太难了，要说比赛吃饭的话咱班同学还能进前一百，考试成绩呀，做梦都够呛。”
……
大家听完他的话都沉默了，陆见喜的话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话糙理不糙，事实确实如此。
“你说了这么多，没一句有用的。”叶凡看大家的积极性瞬间被他浇灭，气愤地推了他一下，“来点儿可行性意见。”
陆见喜眨了眨眼睛，右手抵住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这个嘛……有倒是有，就是……不完整。”
“具体说说，细节也行。”
“具体来说，就是还没想好。”
“切……”同学们听完他的慷慨陈词，一脸嫌弃，都离开他回到座位上去了。
就在叶凡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认真看书的许默颜。
“亲爱滴默颜呀，你经常看书，学识渊博，你提提建议呀。”
“我吗？”许默颜有些意外地看着叶凡，把竖着的书平放到桌面上，“我觉得可以这样……”
她把嘴靠近叶凡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叶凡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频频点头。
陆见喜十分好奇，把头歪过去想要偷听，却被叶凡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
晚上，生日会约定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兴奋地坐着等待，只有陆见喜和许默颜的座位空着。
“他俩怎么还不来？什么情况？”
王洋把脸转向许洛洛，“你知道吗？”
许洛洛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我也不清楚啊。”说完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老刘姗姗来迟，一边站着一边一口气喝了满满一杯饮料，“同学们都到了哈，对不起我来晚了，已经开始了吗？”
“还有人没来呢。”
眼尖的同学看着那两个空座发出疑问，叶凡看了看大家，“再等一会儿吧。”
——
陆见喜放学没有直接去生日宴，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许默颜爸爸打来的，他说想见见陆见喜。
监狱的房间常年阴暗潮湿，许默颜爸爸的腿因为风湿病变了形。
看见陆见喜来了，他兴奋地快步走到凳子上坐下，隔着玻璃拿起探视电话，陆见喜看着他，笑了。
蓦地，他说了句：“师傅，好久不见。”
在陆见喜还是小学生的时候，他很喜欢唱歌和摆弄乐器，但妈妈为了让他全心全意提高成绩，不准他碰跟音乐有关的任何东西。
许默颜的爸爸那个时候是音乐学院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少年宫教音乐。
陆见喜每次路过都会眼巴巴地从门口朝里看，有一次被许默颜爸爸发现了，把他从门口领进来，开始教他唱歌。
但是陆见喜却没钱交少年宫的学费，得知他家里的情况之后，许默颜爸爸每周末都在工作室免费教他唱歌和乐器，一直到初中毕业……
陆见喜心里很感激他，一直叫他师傅。
“许默颜还好吗，她……胖了瘦了？”
许默颜爸爸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女儿的近况。
“她很好，最近期末考试成绩不错。”
“她妈妈呢？”
陆见喜一愣，“阿姨……身体也很好。”
看着瘦了一圈的师傅，陆见喜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实情。
“那我就放心了。”
陆见喜临走前他又嘱咐了他一遍照顾许默颜的事。
从监狱出来，正要去生日宴的陆见喜走到半路，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许默颜。
电话中许默颜带着哭腔，“陆见喜，我妈妈可能快不行了……”
陆见喜眉头一皱，立刻打车去了医院。
——
“同学们都饿了吧。”老刘环视一周，“不等了，开始吧。”
许默颜的计划是大家一起集资去饭店吃顿好吃的，然后来一个老刘不知道的惊喜——全班同学作词的大合唱。
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生日宴的事了……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她焦虑不安，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正在手术中”的灯牌。
“许默颜！”
陆见喜远远地喊了一声，许默颜强撑着站起，走到他面前。
“我妈妈她……”
虽然她强忍泪水，但眼泪还是从眼眶流了出来，陆见喜看见她这副模样，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别怕，阿姨会没事儿的。”
两个人等了快一个小时，手术终于做完了，看见医生的许默颜焦急地问：“我妈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许默颜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紧张过度的她身体往后倾了一下，陆见喜赶紧扶住她。
离开医院之前，陆见喜捡到了许默颜落在手术室门口的身份证，意外地发现这周六是她的生日。
确定妈妈没事儿之后，他们俩赶去了生日宴。
此刻是晚上九点整，生日宴已经接近尾声，一向提倡早睡的老刘也已经提前回家了。
同学们对他俩的迟到感到非常不满，陆见喜跟大家说明了情况，他们得到了大多数同学的谅解。
但有那么两个平时不喜欢许默颜的女生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们盯着许默颜说道：“生日宴的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最后的大合唱也缺席，怎么想的？”
“就是，必须接受惩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