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回忆(1/1)
监狱的床上,沈常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大家现在都怎么样了。
恍惚间,她想起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那些她爱的和爱她的乡亲们。
番村,一个依山傍水、人杰地灵的小村落。家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人。生活虽苦,但过得踏实。
沈常惠的父亲是村里的大夫,他给人看病收费极低,每周还会为村中上了年纪的人义诊。乡亲们都称他一声沈大夫。
沈常惠这一身医术便是跟着父亲学的。她从小就对这些中草药感兴趣。别人家的小姑娘都弄一些玩偶,刺绣之类的东西,唯独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都是不知从哪弄来的各种草药。
“常惠啊,你长大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出一次门就弄得满脸泥巴,会被人家笑话的。”母亲林凤仪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哎呀,我知道了妈,怎么我每次出门之前你都要说这个啊。”沈常惠一边收拾桌上的瓶子,一边不耐烦的回复道。
“你这孩子,就是你爹给你惯坏了,等他回来我非说说他不可。”母亲笑着说。
“略略略,我出门啦。”沈常惠对着母亲做了个鬼脸,穿上鞋子跑出门去。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母亲冲着远去的身影喊道。
因为村子里穷,大家都没钱送孩子们到城里上学读书。沈常惠的父亲便每周抽出几天的时间来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写字。
课间休息的时候,沈常惠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到小河边玩水。常常能在河边的石头上,捡到大小不一的螃蟹、形状各异的鹅卵石,孩子们很喜欢这些小东西。几乎每天都在恬静中迎来清晨,在欢笑中送走夕阳。
“常惠,你以后想做什么呢?”父亲问她。
“我想做个大夫,也为村中的人看病。”沈常惠不假思索的回答。
父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你们俩在谈什么呢?张婶来了。”母亲走进屋中,开口道。
三人出门迎接,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老年妇女右臂挎着个箩筐,步履蹒跚的向屋中走来。
“沈大夫,在家那。”张婶热情的向三人打招呼。
“在,张婶这么晚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沈父看了看张婶,问道。
“不是,我是来送鸡蛋的。前阵子沈大夫治好了我家老头子的腿疾,一分钱都没要,我们老两口心里过意不去,这鸡蛋你可千万要收下,不然我们可睡不着觉啦。”
“张婶,您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这鸡蛋您还是拿回去留着自己吃吧。”沈父笑着摆手。
“拿着!你要不收下,我可生气啦。”张婶徉怒道。
沈父笑着摇了摇头,收下了一筐鸡蛋。
“谢谢张婶了,有什么困难您尽管开口。”沈母笑着对张婶说。
“我应该谢谢你们才是,哈哈哈…时候不早啦,我先回去了。”张婶向三人告别…
“常惠姐,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小男孩指着沈常惠身边的瓶子问道。
“这是枸杞子,可以治好多病呢。”沈常惠说着,将包里面的小瓶子都拿了出来。
“哦,那这个呢?”小男孩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再次问道。
“这个是蒲公英,这个是榆树皮…”沈常惠耐心的解释。
“姐姐好厉害!我长大也要跟姐姐一样,给各种草取名字。”小男孩双眼闪着金光,兴奋的说道。
“傻孩子,这名字可不是我取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沈常惠笑着说…
屋外一阵清风吹来,将沈常惠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妈妈,爸爸,张婶…你们在那边还好吗?常惠好想你们,好想你们…”说着,沈常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滴大滴的从双眸落下,打湿了枕巾。
“妈妈,常惠已经长大了,出门再也不会弄得满脸泥巴了。”
“妈妈,我又想吃您做的莲子粥了…”
“爸爸,女儿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还有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草药,等着您来告诉我呢…”
“你们也不用惦记我了,我遇到了一群很好的朋友,他们会照顾好常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妈妈…爸爸…我好想再,再见你们一面啊…”
话落,沈常惠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抽泣声如同杜鹃的嘤咛,让人心疼不已。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出来!”一阵冰冷的女声传入耳中。吓得沈常惠周身一抖,她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滴。
“去哪?”沈常惠恐惧的发问。
“别问那么多废话,叫你出来你就出来。”那人不耐烦的说道。
沈常惠爬下床,穿好鞋子跟着女人又出了房门。等出了监狱的大门,看到王文笳众人正在门口等她。
“好了,赶紧走吧。”女人摆了摆手,转身走进屋中关上了大门。
“她…让我们走?”沈常惠疑惑的看向王文笳。
“老大那边已经办妥了,我们被无罪释放了。王文笳解释道。
“礼晨呢?”沈常惠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他被直接来到了灵局带到哪里去了。”王文笳摇了摇头,一阵叹息。
“我们先离开这再做打算。”栾武笙说道。
众人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灵局。栾武笙试图给老大打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
“接下来该怎么办?”王文笳开口道。
栾武笙眉头紧锁,垂着眸没说话。
“文笳,你的眼睛不是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吗,你试试能不能用这种方法找到礼晨。”沈常惠打破了沉默,提议道。
“可阴眼的使用范围很有限,距离过远的话根本看不见啊…”王文笳沮丧的说道。
“如果结合监控一起使用呢?”栾武笙突然说。
“这要怎么结合?”王文笳好奇的开口。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以你的悟性,说不定能成。”栾武笙回道。
王文笳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说罢,他便走向监控显示器,闭上双眼感受体内至阴之气的流动,将所有的气向眼部逼去。
突然,王文笳穆然睁开眼睛,两道黑色弱光直接射进显示器中。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