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难以团聚（1/1）
“肚子好痛！”
白雅在医院里用力揉着肚子向白海和医生叫苦，她以前虽然也遇到这种情况，但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实在是难以挣扎。
“没事，相信医生很快就不疼了。”
白海边安慰边帮忙揉着她的肚子，但手下鼓鼓囊囊的感觉让他嘴角有点抽搐。
天哪，原本存了一冰箱的鱼，结果今天早上一开冰箱门发现居然全都被这个小笨蛋吃掉了，而且还坐在一边抱着肚子蜷缩成一个球喊痛。
当白海问白雅为什么吃这么多鱼的时候，她甚至还忍着肚痛说以前每天都吃得更多但很少这么难受。
“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们先检查一下。”
医生似乎是一名阅历丰富的女性，看起来成熟可靠，她的话让白海稍微安下了心，但他又担心要治疗的时候，需要家属签名，于是打算退出去给灰界打个电话。
“V，我好怕。”
白海注意到白雅全身开始发抖，明白她在没有还手能力的状态下，处于一个精神紧绷的状态。
“别担心，等医生帮你检查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嗯……”
她还是很相信两脚兽的。
白海退出房间，退到厕所里给灰界打了个电话。
“嘟——”
“白海，有什么事吗？”
“白雅吃了太多鱼，肚子好像出问题了，现在在医院检查准备治疗——你能联系下她的家人吗？”
“她居然会吃鱼吃到肚子出问题？应该是保持了以前的食量，结果肚子撑到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放心，她不需要家属签字，这些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家医院她都可以不需要任何条件进行治疗。”
白海挂掉电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灰界确实有这种能力。
“噔噔……”
有人过来了。
白海在洗手池洗了一下手。
“全部丢进海里，这可是一场灾难啊……”
声音很低，不过白海特有的语言能力可以捕捉到身边的声音，就算他自己戴着耳机也能听到。
一个穿着西装仪表堂堂却低垂着头的人进了厕所。
白海出门的时候与他擦肩而过，看到了他忧郁的表情以及胸口徽章上的公司职位以及名字。
叶桂。
叶桂把水泼在脸上，用力搓着自己的脸，想要平静下来。
他这几天不停地想着公司要他做的事情——将一个极具污染性的东西投到海里。
“我知道没几个星期卵里的东西就会跑出来，灾难会首先席卷缘城，接着笼罩全世界。”
这里有着他所有的亲友，如果叶桂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一定会主动要求把卵丢进海里。
“叶桂冷静点！如今说什么也都迟了，这东西自诞生至今已经20多年了，那么多科学家想要让它彻底死亡却始终无法做到，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救世之举！”
叶桂努力说服自己，因为他非常清楚就算自己不做，也会有人接手，结果是不会有变化的。
“让大海被污染和整个世界被污染，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其实不……天哪……”
叶桂看着洗手池里的水因为自己抓破了脸略微显红，接着它们全部从排水口流失，彻底消失不见。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没有负罪感的，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因为所要破坏的是一个生态。
“要不是、要不是以前的那些人自己弄出来的这个鬼东西……”
叶桂恶狠狠地发怒道：
“搞出了这个该死的超能力者‘X’……”
“X？”
白海在心里吃惊地想着，他现在学着周围那些人的样子假装玩着手机，实际上却是在利用自己的能力在偷听着叶桂的话，
像他这样以字母为名的超能力者只有A到W这么多，而且是唯一一批一开始就没有反噬的超能力者，但是如今却出现了X。
“看来当年离开之后那群人的实验虽然受到冲击，但却依旧创造了新的‘初代种’……”
白海的眼中燃起怒火，他没想到如此恶劣的历史不仅被轻易隐去，还在继续发霉下去，有些人类真的这么想“将功赎罪”吗？
明明问题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吧！
“哥们，你怎么了？”
身边一个笑嘻嘻打游戏的人看到白海的表情，忍不住抱着看热闹的心情问他。
白海没有理会他，自己往白雅那里走了过去。
看来接下来还是没法安心地生活下去。
“切，拽什么。”
那个人缩回去继续玩手机，今天他爸刚刚被检查出了癌症，了解不是晚期后继续玩游戏。
“那个东西要先运出来，但是之前引发爆炸的‘边缘人’有可能会来抢，毕竟既然受了伤害，就会很想报复伤害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因为什么。”
而且X的特殊性很高，就连营养液都没有办法再调制出来，因为原材料已经不在任何人手里了。
“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看来得让那些超能力者来进行护卫，不知道‘猎杀者’到底安排了什么样的超能力者。”
叶桂最近才了解到超能力者的事情，虽然知道了但他更多的是感到好奇，这些超能力者虽然强大却是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感觉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
“总感觉这段时间会很糟啊……”
白海回到白雅那里，却杵在原地，因为白雅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没事了，已经治疗好了？”
白海吃惊地问道，不是正在检查而已吗？
“那个大姐姐说我已经没事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消化好了吧？”
不，这种说法难免太离谱了。
看着一脸困惑的白海，白雅坏笑着歪了歪脑袋说道：
“摸摸不就知道了？”
她说完还很享受地闭着眼睛笑起来，挺着肚子一副“快来摸我”的样子。
白海把手放在白雅的肚子上，确实不怎么鼓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了在一旁的医生：
“请问一下，这个笨蛋的肚子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吗？”
“是的，这孩子非常健康。”
“嗯？我有听到你骂我笨蛋的哦！”
白雅睁开眼睛，向白海抱怨道。
白海听了，也忍不住笑着反问她：
“那你说一下，如果不是笨蛋为什么吃个不停把自己搞得肚子那么痛？”
“呃，肯定有很多两脚兽拼命吃东西把自己弄得难受，它们也不见得都是笨蛋。”
白海笑着没有继续调侃，他决定还是留给这个倔强的小笨蛋一些面子。
“看来你们的感情相当好呢，想必已经交往了很久吧。”
女医生羡慕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大概比自己小了十岁的“情侣”，她自己刚刚过了三十岁，却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白雅很高兴有人能够看出他们的感情很好，直接回答道：
“我们已经认识十天啦！”
“嗯，很好……啊，才十天？”
白海也点了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着急的吗？”
医生沉默着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年龄。
“既然好了，那就喝点水吧。”
白海看向医生，他看到这里有接热水的饮水机。
“没问题的，一杯水而已。”
“谢谢。”
“不要！”
白海刚要动身，但白雅拉住了他。
“我不想喝水……”
他们最后回家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白雅没有喝水，但她一回家就冲到冰箱前拿出了非常多的冰块塞进嘴里。
虽然白海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冻的。
“不能吃呀，你肚子才刚好！”
“唔姆——”白雅一口咽下，向白海解释道，“水是咸的，我受不了。”
她边说边坐到桌前，因为这个地方是吃东西的地方，所以她已经习惯坐在这个位置了。
“咸的是海水，我给你倒点不咸的。”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白海去拿起开水瓶，边倒水边念叨：
“你长的这么漂亮可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暴饮暴食和不爱喝水会让你很难受的，而且直接吃生鱼难免也太离谱了。”
而且医生居然还说没事，真的怀疑那家医院是不是黑心企业，这怎么可能没事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白雅本身就是超能力者，这样就能说通了。
“可是V不是更离谱吗，长的这么好看，什么都不吃会饿到瘦得难看的，那样子太可惜了。”
白雅也清楚白海十天里一直没有吃东西，真的非常奇怪。
就像她最好的那位朋友一样。
“我不吃东西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我已经有几十年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白海递给白雅装着热水的的杯子。
“几十年也太夸张了吧——好烫！”
白雅连忙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她还是不喜欢太热的东西，就像一直生活在海洋中似的。
“太烫了要凉一下，没叫你马上喝呀。”
白海摸了一下白雅的脑袋，他平时是会注意到这一点的，不过今天在医院听到的事情影响了他的状态。
当然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和白雅说了，他果然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让不知情的人掺和进来。
“白雅，话说我们已经在这座城市找了十天，整座城市超过三分之一的范围都去过了，可依旧没有你那位朋友的动静……他会不会不在这座城市里？”
白海突然间这么一问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她找到了她的朋友或者找遍了这座城市估计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就得给灰界打电话准备让其他人照顾这个大胃王加冒失鬼了，毕竟自己现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了。
“也许不在吧，如果找不到要离开这里的话，V会陪我一起找吧？”
白雅看着白海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你和他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想你们一定会很合得来。”
白海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他躲闪着女孩充满希冀的目光，带着歉意回答：
“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件等着我做的事，我很难和你离开。”
“可是白海还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呢，之前遇到的那几头两脚兽和你根本没什么生活联系，你不孤单吗？”
“不会孤单的。”
“你说谎了！”
白雅生气地揭穿了白海的话，她和同伴相处从来没有撒过谎。
“你只有这一点和那位朋友不像，可偏偏又不觉得讨厌……孤独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啊，为什么要把自己丢下呢！”
“如果我不把自己丢下，其他人就无法前进。”
白海回忆起二十年以前所待的白鲸群，那个时候他们的旅行就要到终点了，可是自己不得不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发生所谓的“世界灾难”，也许自己现在也在和那些白色的同伴继续梦中的旅行。
可那些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了，因为自己再也没找到过他们，甚至就连白鲸群都变少了。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这么孤单的生活居然已经过了好多好多年，这难免太难过了。”
“或许吧，不过终归是能忍耐的。”
“能够忍耐绝对不是被迫忍耐。”
白海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居然在和自己讲大道理的家伙，明明先前她还因为贪吃进了医院，应该是个笨蛋才对。
但他还是无可奈何地告诉白雅：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在被迫忍耐了，就应该明白我是真的无法和你离开这里，我是难以完成陪伴的人。”
这是无法避免的，不是吗？
“可是我不是难以完成陪伴的人。”
白雅起身，从冰箱拿出一个装了很多冰块的杯子放在白海的面前。
“不要以为只有你在乎我，我也在乎你，可惜我不懂怎么照顾你，只能用这种方式。”
白海看着那个杯子，他很想接过，却又告诉自己不能伸手。
但是白雅把杯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歪着脑袋笑着告诉他：
“既然你那么想把自己丢下，那我就只好留下啦。”
“那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女孩天真的样子配合她认真的言语，确实让白海有些侧目，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很难答应。
留在这座城市里和自己去冒险，实在太危险了。
因为这将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直面那让超能力者苦不堪言的“猎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