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吾家有妖(19)(1/1)
这性格一直伴随他进了他的衣冠冢。
姜芜吃饱后便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一窜一窜的火苗瞧,萧茕看她瞧火苗瞧的出神。
“你在想什么?”
姜芜抬头愣了愣,眼神有些微微躲闪,萧茕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我怀疑,他是想用这些人内心的黑暗面来蕴养自己,为自己蕴养一具新的身体。”
“你是说,他醒了?”
“不,准确的说,他可能是一丝拥有了意识的黑气,就是你说的那股,假龙气。”
姜芜沉思着说了自己的猜测,这是她当年从老头书架上的一本书上看的秘法,若是逝去之人有了一个被唤醒的契机,他会间接影响周围的人,将周围人的气场逐渐变得与他同步。
“那若是这般情况,该怎么办?”
萧茕没见过那本秘法,付文君当年只身进浮屠山,掏了许多好东西回来,有些就连萧茕都没见过。
姜芜挑了挑眉。
“你猜。”
“别闹。”
萧茕轻拍了一下她的背,笑着说道。
“让他的后辈来,亲手诛杀,他们一脉同族,身体里流淌的血脉,就是他后辈最好的护身符。否则,我们平常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更何况,他是曾经的先皇。”
姜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行吗?”萧茕想了想,问了一句。
姜芜摇摇头,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
“真正的萧茕可以,但你不行。”
萧茕暗自骂了一声,这先皇唯一的血脉除了在位的永康帝就是原身的几个皇兄了,血脉越近,护身符的威力就越强大,想来想去,只有永康帝最合适。
“罢了,我走的时候给他留了句话,说这里有问题,我们这几日做好准备,挑个时间上山去瞧瞧那先皇的坟墓。”
姜芜点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先瞧瞧毛婉家的羊和安辛树,看看这俩东西是不是与这股假龙气有关。”
“毛婉看的太死了,我上次只是蹲着与那羊对视了几秒,毛婉就站在我的身后笑的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说到毛婉那笑,姜芜还是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萧茕拍了拍她的背。
“知道了,我给你创造机会,你去看看,你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
姜芜突然有些懊悔,她懊悔自己将小黄能听懂人说话的事情暴露的太早,不然可以让小黄日日待在小羊身边。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后沾上的土,转身朝外走去。
“好,我先回去继续守着了,你快些睡吧。”
“还没到我睡的时候,我今夜是要熬过去的,明日白天再睡。”
萧茕支着下巴,抬头瞧着站起来的姜芜。
这么好的气氛,本该围坐在一起喝酒的,可喝酒误事,萧茕怕自己睡着,也怕姜芜那边睡死又出了什么事情。
姜一与小黄两个人坐在树上,姜一对他在浮屠山的日子十分好奇,他还是猫头鹰的时候,浮屠山就已经灭了几千年了。
“他俩真的是山神啊?”姜一小声问道。
小黄点点头。
“但我也没见过阿芜当山神的样子,我诞生的时候,浮屠山已经是萧茕的天下了。”
姜一瞧着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姜芜的萧茕,他化为人形的时候,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萧茕,萧茕对他就像是普通人一般悉心照顾着。
很难想象他站在山顶上雷霆万钧之势,小黄摇摇头,他很想告诉他当年的萧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呼百应,他那时已经是使不出术法了。
但它不能,这是萧茕自己的事情。
它爹它娘,它们乘黄一族,世世代代效忠萧茕,而它,将会继续完成它们一族的使命。
姜一还在碎碎念,小黄这才知道,姜一这个姓是随了姜芜的,萧茕这几年手下养着不少妖怪,无一例外他们都姓姜。
姜芜借了姓给萧茕,萧茕借了她的姓,还了许多生灵万物给她。
如今二人一站一坐在火堆前,聊着今后的事情,小黄没有经历过二人之间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就它而已,姜芜与萧茕二人这般状态是极好的,这世道没有那么多作乱的妖魔鬼怪,二人还能这么安详宁静的坐在一起饮茶,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过几日吧,我听说安博仁的学堂过几日要办什么学堂活动,毛婉要去帮衬着,我猜到时候她也会把小羊带过去,你找个人牵制住她的注意力,我去瞧瞧那只羊。”
“好。”
萧茕瞧着姜芜的眼睛,毛婉家的羊他也见过,他倒没觉得那羊有多邪门,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过姜芜对一切妖魔邪祟都敏锐的让人有些惊讶,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那到时候等我消息。”
萧茕看着手中姜芜递给他的传讯符,说来也有趣,这东西竟然是第一世的她教给自己,而第三世时自己又教给付文君,付文君又教给姜芜的。
命运兜兜转转还是一个圈,又绕了回来。
姜芜回去的时候,毛婉正在院子里给小羊用温热的水洗澡,看到姜芜回来,双手沾满泡沫的她站起身来笑着迎姜芜。
“姜掌柜回来啦。”
姜芜点点头算作回应,目光偷偷朝毛婉背后湿漉漉的小羊看去,毛婉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姜芜打量的目光。
“姜掌柜今日去哪里玩啦?”
毛婉岔开她的注意力,笑着问道。
“也没去哪里,就是在村子里面走了走,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还看到了许多有趣的人。”
姜芜盯着她的眼睛,她跟萧茕合计了一下,姜芜猜想毛婉可能也是受了这股龙气的影响。
“村里人若是跟你说什么,别信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
毛婉咬着唇,用洗白的手指一下下按着刷子上柔软的毛。
“我知道的。”
姜芜笑了笑,抱着小黄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的是,门外安博仁和毛婉正坐在堂屋,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安博仁认为毛婉背后说人坏话的行为不可取,毛婉坚持认为她只是提醒,并没有说人坏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