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准太子妃有执念37(1/1)
不多时,一名高大健硕的女人带着几个身形魁梧的家仆,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小院里。
迟薇认得那个女人,她便是孙将军的独女,褚连硕的嫡妻孙如君。
孙如君约么是随了孙将军,不仅生得粗莽,性格更是泼辣彪悍,所以军中同僚总会寻机会调侃褚连硕惧内。
由于隔得远,迟薇只能看到大致情景,听不到声音,于是系统干脆在她识海中现场直播。
只见孙如君冲进房间里后,一眼就看到褚连硕坐在床榻上,而姚娘虚弱的靠在他怀里,端的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床榻旁,陆盈歌正装模作样的替姚娘施针。
见到她进来,褚连硕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上前道:“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陆盈歌也是听过孙如君其人的,知道她性格泼辣不好惹,当即收拾好东西,准备趁人不注意开溜。
谁曾想,房门竟被数个彪形大汉拦住了。
孙如君连正眼都没给褚连硕一个,径直掠过他来到姚娘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哪里来的贱皮子,竟然敢动老娘的男人,我扒了你的皮!”
她说着,又要动手打姚娘,被褚连硕拦住了。
“夫人,夫人你误会了,她就是我儿时邻居家的女儿,如今身患心疾,过得艰难,我多照拂了一些。”
“都照拂到床上去了?”
孙如君冷哼一声,揪住褚连硕的前襟:“姓褚的,你真当老娘是个傻的?”
她一把推开褚连硕,上前拽住姚娘就往外拖。
“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我这就让昌乐坊的街坊邻居看看,让他们多提防一下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
“不,不要,你放开我!褚郎,褚郎救我……”
姚娘害怕的泪流满面,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孙如君的手。
孙如君拖着她走到门口,眼角余光瞥见缩在一旁的陆盈歌,便一扬下巴,示意随同的家仆把她也拽出来。
于是,陆盈歌尖叫着被一并拖了出去。
寻常百姓闲来无事,最是爱看热闹,尤其是这种类似捉奸在床的。
三进小院的门外很快围了一大群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褚连硕被家仆们拦住无法上前,只得恳求道:“夫人,就当我求你了,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进屋说好不好?”
孙如君压根不搭理他,直接把姚娘掼在地上,左右开弓。
她手劲儿大,几十个耳光下来,姚娘几乎被打蒙了。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搭我相公,哄得他有家不回,连妻子儿女都不顾了,今儿个我便扒了她一身皮,看看她还怎么勾人。”
春日天气渐暖,屋内又燃着炭火,姚娘只着了一层薄衫,被孙如君这么一撕扯,顿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沟壑。
门外百姓顿时惊呼出声,男人伸长脖子朝里看,女的则对自己相公骂骂咧咧,对孩子又是捂眼,又是拉着走的。
姚娘急忙遮住自己的身子,羞愤欲死。
孙如君又把目光转向陆盈歌,阴狠的眼神看得后者直哆嗦。
她急切的解释道:“今日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褚军师请过来替姚娘治病的,我什么都不知……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如君一脚踹翻。
她上前抓着陆盈歌的头发,逼得后者抬起头。
“我认得你。”
孙如君盯着她,目光如毒蛇信子似的:“除夕夜宴,那个在冷宫勾着太子殿下厮混的贱人是你吧?就是你——害得迟小姐同殿下退了婚?”
迟忠年曾在战场上救过孙将军一命,孙家所有人都记着迟家的恩。
孙如君年长迟薇好几岁。
她虽然和迟家来往不多,但印象里的迟家小姐知书达礼、温婉柔和,是个难得的贤良女子,也是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可如今……
“原来也是个不知廉耻的人,放着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跑到这儿来拉皮条。”
她松开陆盈歌,起身吩咐道:“来人,把她也一起给我扒了。”
“是。”
眼看着那几个彪形大汉朝自己逼近,陆盈歌紧拽着衣裳,色厉内荏的恐吓道:“别过来,我可是冯太师未来的孙媳妇,冯校尉未过门的妻子,你们谁敢动我。”
那些家仆还真让她吓住了,一时没敢动手。
孙如君却是个不怕的,“你也说了是未过门,这亲事能不能成,还两说着呢。”
她柳眉一竖,呵斥道:“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出了事,我担着。”
孙如君又走到姚娘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褚连硕一眼,继而道:“听说你爹娘是在回乡探亲的路上被贼匪所杀?可是据我所知,那条路一直太平得很,怎么就那么巧,在你爹娘打那儿过的时候就出事了呢?”
褚连硕脸色一变,高声喊道:“孙如君,你胡说些什么?!”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相公急什么?啊,我想起来了,姚家二老出事那天,你好像向我爹借了一队人,说是去山上打猎……”
剩下的话,孙如君没说,只是不住地摇头感叹:“啧,真巧,真是太巧了。”
茶楼三层雅舍。
迟薇自顾自斟了杯茶,“是啊,太巧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呢?”
碧珠一脸不明所以:“小姐,什么事太巧了?”
“姚家二老出事的时候,褚连硕正带人在山上打猎,而那座山翻过去,便是姚家二老回乡的必经之路。”
“姚家二老是褚连硕杀的?”碧珠震惊道。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是个人都能想到,姚娘也不例外。
孙如君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来,闹了一通后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褚连硕急忙扑到姚娘面前,脱下外裳罩住她,“姚娘,你别听那个悍妇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对你爹娘动手呢?他们可是你爹娘啊!”
姚娘抬起眼,眸色水雾迷离:“可我爹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条七彩流苏,那是我亲手绣给你的锦囊上面的。”
“怎么可能?我那日身上没戴任何……你诈我?”
褚连硕狡辩的话戛然而止。
他缓缓低下头,只见胸口处插了一枚银簪,鲜血从靛青色的衣衫上氤氲开来。
“你不是说爱我入骨,生不同时死同穴吗?”
她望着他,眼中情绪杂陈,秀美的脸上展开绝望的笑:“既然如此,阿硕,你同我一起下地狱吧。”
姚娘拔出玉簪,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