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读书为何？（1/1）
教书先生拿起桌上的笔，在翼南二字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随即，他举着薄薄油纸伞，走进了漫天大雨中。
一声疑惑，自雨中响起，“最近学费是不是涨的太多了？已经有人上不起学。”
停顿了一下，又传来一声轻笑。
“这关我何事，只要有上得起的人就好了。”
“我教书啊，只针对富人罢了，穷人与我何干。”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冲刷着苏生的大脑。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儒生，一点也不像。
他印象中的儒生，应当是儒雅随和，温良俭让的。
听着耳边雷鸣声，苏生沉默不语，细细思索着。
良久，老人背负双手，轻声说道，“小六，我们走吧。”
“好”，苏生点头应下。
第二次，老人带着苏生，站在了一处房檐上。
房檐下，是一对父子。
父子两人，并排而坐。
父亲拿着一本诗经，儿子拿着一本论语。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
两人的读书声此起彼伏，接连响起。
此时氛围格外温馨，好一对让人羡慕的父子。
读完一篇文章，小孩缓缓呼出一口气，停了下来。
见状，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再读书。
小孩懒散躺在椅子上，眼中带着些好奇，脆生生地问道：“父亲，你为什么选择读书呢？”
男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为了报效朝廷，也为了黎明百姓。”
得到这样的回答，小孩拍着手，眼中满是崇拜，“嘻嘻嘻，父亲好厉害，是大英雄呢！”
听到小孩夸奖，男子笑了，半晌没有说出话。
这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又带着些许失望。
无奈的是，他自己再也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读书人。
失望的是，在遍地充满儒生的大秦王朝中，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良久，男人望着蔚蓝天空，又感慨了一句。
“不过，现在变了。”
小孩一愣，接着问道：“为什么变了呢？”
他觉得父亲之前的回答，很好，很高大。
那句话，也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男人眼中满是回忆，脸上却全是唏嘘，“儿子，是时代变了。”
“顺应时代的人，才能走的更远，也活的更好。”
小孩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他甜甜笑着，装作大人般重重点头，“长大了，我也要像父亲这般。”
看着小孩拙劣的表演，男人捧腹大笑。
笑着笑着，两滴清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地面上溅开。
房檐上，苏生细细回味着男人的话。
这一次，他品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似有对世间不公的妥协，也有对儒生表现的失望。
老人将苏生的神情尽收眼底，再次开口，“小六，我们走吧。”
“好”，苏生点头应道，思绪却是不断纷飞。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老人领着苏生去了大秦皇宫。
皇宫坐落于京城正中央，体态庞大，周围有重兵把手。
老人刚靠近，便走出一守卫，挡着皇宫的入口。
将领挥臂拦下两人，严肃的说道，“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皇城重地！”
闻言，苏生抬头，望向老人。
老人将手伸进锦衣内衬，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通体漆黑，表面满是划痕，雕刻着‘苏’字，字上隐隐透出红光。
看到令牌的瞬间，守卫收起脸上的严肃，眼中满是敬重，“原来是您，请进。”
说罢，守卫对着身后部下挥了挥手，大声喝道：“速速开门。”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紧闭的皇宫城门正在徐徐打开。
令行禁止，一直是大秦王朝治理天下的根基。
看到这里，老人微微点头，带着苏生走进皇宫。
皇宫内，不断有太监和宫女来往于各个宫殿之中，非常忙碌。
苏生跟在老人身边，静静看着。
就在这时，皇宫中回荡起了激昂的鼓声。
鼓声三长两短，仅仅听上去，就能发现其中急促。
鼓声响起的瞬间，皇宫内就突然冒出了许多身穿大秦官服的人。
这些人，或疾走，或跑步，奔着前方。
虽出现的地方不同，但都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直奔主殿。
在这批官员走后，大门处又跑进五名身穿盔甲的将领。
他们脸上满是焦急，边喘息边讨论着。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将，惊讶极了，“皇上竟然敲响了镇国级别的鼓声，我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
“王将军，你资历最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他的询问，跑在最前面的将领扭头喊道，“老子知道个屁，还是快点去吧。”
“去晚了，小心皇上揍你板子。”
这话一出口，其余几人猛地惊醒，随即齐齐点头。
五人不再说话，默默加快了自己脚下步子，走的舞舞生风。
通过他们的讨论，苏生简单了解了鼓声的含义。
他扭头看向老人，出声询问道，“奶奶，我们不跑着去吗？”
老人缓缓摇头，“我们走我们的，他们跑他们的”。
说罢，老人领着苏生，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看不出急迫。
等到两人走进主殿时，主殿中央已经站了满满当当的官员。
老人站定脚步，随意扫了几眼。
随即，她带着苏生，一步步走向宫殿的东南角。
那里是所剩不多空闲着的地方。
在场的大臣们，都注意到了老人和苏生。
但却没有一人开口批判，因为他们不敢。
不敢于她的凶名，也不敢于她的身份。
她现在虽年事已高，可年轻的时候，她还有一个称号，一个让敌人胆寒的称号，‘虓虎’。
老人是武将出身，也是大秦的不败战神。
作为大秦唯一的女将领，她用着强硬手腕、超高谋略、惊人修为震慑全军，也格外铁血。
铁血，不仅是对敌人，对自己人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