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堂内见闻（1/1）
这是一座造型跟留香县传统风格差别甚大的四层方顶建筑。
大门的两侧，以左四右五的布局，合计用九根一人合抱粗细的石柱撑起。
石柱之上，刻有不少诸如三角、正方、椭圆之类的几何图形，除此外还有不少蒸汽机械上常用的齿轮、杠杠、螺帽等图案。
大门正上方，悬挂着一面黑底紫字的招牌。
其上用一种仿佛印刷体般标准的方正字体，写着【天工堂】三个大字。
怎么说呢？
这建筑画风，有点太过新潮和超前。
不够大周，但很蒸汽！
在留香县这样的小地方，这种独具一格的建筑，无疑是最醒目的地标，甚至没有之一。
“一个封建背景的东方王朝里，突然冒出齿轮和几何图形，总感觉有点微妙的违和。”
站在天工堂的大门之前，方阳不由在心里暗暗吐槽。
正巧，这时有两名风尘仆仆的商人登门，方阳便跟他们一起走进了天工堂。
看到客人，当即就有几名伙计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待起来。
其中一名相貌犹带些稚气的年轻伙计，对方阳道：“这位客人，不知您想买点什么？若没有心仪的物品，小人也可以为您推荐一二。”
方阳打量着天工堂内简洁的装饰风格，说：“第一次来天工堂，能否为我介绍一下？”
年轻伙计依言道：“原来是新客，那您是来对了。我们天工堂的货物，都是墨门的大匠们精心打造而成，质量绝对有保证。一楼大厅里，主要卖些寻常的铁器、铜器和各式蒸汽机械，还兼有大批量的农具、矿石等交易，此外也接受定制。至于一楼以上，就不对普通人开放了，还请客人见谅。”
上面三层全都不开放？
方阳一愣，随即有了猜测，或许是需要会员身份、或者权贵之类的人物才能进入吧。
就是这墨家会员的坑有点深啊，起码有三个级别！
黄金会员？白金会员？VVVIP？
亦或是尊贵的心悦Ⅲ？
腹诽的同时，方阳状似随意的问道：“不知这里是否可以买到枪械？我有个朋友，想买把手枪防身，托我帮忙问问。”
年轻伙计对这种要求并不陌生，当即拒绝道：“抱歉，枪械是违禁物品。我们这里的确有，但不对普通人出售。根据大周律，只有得到许可的人，才能持凭证在这里购买。如果您的朋友急需武器防身，或许可以在我们这里买些刀剑等冷兵器，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这样吗……”
方阳稍微有点失望，但仔细想想，倒也并不意外。
进入蒸汽和枪炮时代后，寻常的刀具对王朝的统治威胁已经不大。只要墨门的势力够硬，公开卖也就卖了。但枪械不同，这玩意若是随意流通，对秩序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不过，有光就有影。
明面上买不到的东西，暗里未必就没有渠道。
天工堂本身就有枪械出售，里面的这些伙计，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
只是，这大厅中人多眼杂，不是个适合交流的地方。
方阳扫了一眼四周，顿时有了借口：“那就先看看刀剑吧。”
年轻伙计点点头，伸手一引：“请客人随我来。”
穿过大厅中间一台缓缓旋转着、不时冒出白色蒸汽的大型活动轮机摆件，两人来到了一楼西侧。
这里用精铁打造的武器架，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常见的兵器，刀枪棍棒应有尽有。
方阳的目光在诸多兵器上一扫而过，很快便被一把龙泉剑吸引。
那龙泉剑长约三尺五，剑身犹如秋水，锋利的剑刃寒光四射，给人一种肃杀之感。哪怕方阳这种不懂兵器的人，一眼看上去都有种“绝对是把好剑”的感觉。
本来只是拖时间的他，有点心痒的指了指那把剑，对伙计问道：“这把兵器，多少钱？”
“客人您真有眼光，这龙泉可是留香县分部中的公冶大师亲手打造，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在整个一层中都算是最优秀的兵器之一，售价120两。”
伙计吹嘘几句，报上了价格。
……对不起，是我飘了。
竟然敢问它的价！
方阳默默收回了视线，脸上摆出一副也不是很中意的样子，左右瞥了瞥，又问道：“那把朴刀呢？”
“哦，那是公冶大师首席弟子赵匠师打造，承惠58两。”
“这把短剑的价格总应该便宜点了吧？”
“短剑25两。”
……你这短剑是金子做的吧，这么贵？
话说回来，一楼大厅的普通货物，都已经这个价了。那上面三层的消费，方阳都有点不敢想了。
几次询问下来，脸色有点黑的方阳，不得不遗憾叹息，偌大的天工堂，居然无一入眼之兵器，当真是徒有虚名。
“我他么就不该来这里！”
年轻伙计似乎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客人的挑剔程度尤甚于钱包的厚度，是个不轻易掏钱的主。
不过人家的职业素养还是很过关的，仍旧维持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试探道：“这位客人，或许您有所顾虑，要的不是这些大匠亲手打造、容易被查出来历的武器，而是更加常见、不容易被辨识的、我们墨门机关流水线上批量打造的兵器？”
说着，他指了指更西侧、靠近墙角处的柜台。
见那里似乎更适合聊一些不方便的话题，方阳眼前一亮，道：“带我看看。”
年轻伙计呵呵一笑，带着方阳来到了一楼墙角的柜台。
这里的兵器，堆放的就随意多了，有些甚至连剑鞘刀鞘都没有，一副不值几个钱、任人挑选的模样。
其中有些兵器，造型看起来甚至有点像劈柴的柴刀和斧头！
“这把百练钢刀，售价4两银子。”
“这把制式雁翎刀，售价1两五钱。”
“还有这把生铁剑，仅要三钱银子，是我们店里最便……哦不，是最划算的兵器。现在购买，还免费赠送一条剑穗和配套的桃木剑鞘，以及一本江湖罕见的上乘剑术秘籍【三柴剑法】，包您一练就成剑术高手。优惠时间有限，贵客切莫错失良机啊。”
………
又是一番介绍。
见方阳到现在还没有掏钱的意思，伙计终于没忍住，暗戳戳的补了一句：“若这生铁剑您都不中意，那我们天工堂内恐怕是没有能满足您眼光的兵器了。要不您去坊市内的其他铺子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