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意玲珑锁(1/1)
薛青耳边好像有嗡嗡的声音,太多的梦境让她沉沦,她一直都不愿意醒来,直到有束强烈的光照在自己脸上,她感觉到她被人抱起,那个人抱着她走了很久很久......好像在一个迷宫里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薛青睁开双眼,好刺眼!这是被囚禁三年薛青再次被阳光照耀。她眯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棉被上,是坠月楼。呵呵,还是在坠月楼啊。
薛青想活动一下手脚但她发现那些铁链依然还在。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见到光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孟庆阳会把自己从地牢弄到这坠月楼?他还有什么阴谋。
突然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间门,薛青迅速闭上眼睛。
孟司钰愣愣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孩,终于,终于能带你走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了。
孟司钰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女孩。
“咚咚~”
他希望她醒来看自己一眼,又害怕她醒来那陌生冷漠的目光,他也只能在这样四下无人的时候吐露自己的温柔。
“咚咚~”
明明有千言万语孟司钰却无法诉说,他只是一遍遍念着女孩的名字。
“司钰......”
万景意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她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当初把孟庆阳要纳妾的事情告诉孟司钰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三叔母,我知道那日米糕里的信是你给我的,我想三叔也应该早就猜到了。”
偌大的孟府又有几个人能在孟庆阳眼皮子底下作小动作呢,只是他本就心中对妻子有愧疚罢了。
“说到底我也只是为自己谋私罢了?”万景意知道自己不过是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不然这事她是万万不会参与的,世家大族哪一家没有那些恶心关起门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她从来都不想问不想听。
“不过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那边我去处理......”孟司钰为薛青盖好被褥起身准备离开。
“司钰!”万景意开口喊住了他。
万景意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薛青对你并无一点情谊,况且孟家如此对待她,你们两个断无可能,你为她付出至此,对你并非益事。与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如......”
“三叔母不必再劝,就算深陷泥潭而亡,我也甘之如饴!!”
孟司钰没有回头,他向着德天厅走去,他的背影是那么令人酸涩,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像个红了眼的赌徒,就算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要押上自己全部筹码,去赌那一个渺小的可能。
万景意看着孟司钰摇了摇头,这个孟家很快就要变天了。
德天厅内孟庆阳已经在大殿等候孟司钰。
“三叔。”
“薛青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她从地牢里接到坠月楼了,她身体虚弱还在休息。”
“嗯,一般她用了安魂香都会睡上好几天。”孟庆阳似乎早就料到。
换作以前的孟司钰早就会跳起来质问他了,可是如今孟司钰却端坐在自己跟前没有说话。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对她用安魂香吗?”孟庆阳问道。
“当然是好奇的,但三叔知道就算现在三叔不说,我也有办法自己知道。”
孟司钰微笑着回答,没错!这几年孟司钰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管在孟府内还是孟府外,就算他被软禁,可他的人手还在。
“是啊!三叔忘记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来你看看这个。”
孟庆阳从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孟司钰。
“如意玲珑锁?”这东西孟司钰一眼就认出来了,以前每个来孟家的福禄人老夫人都会亲自为她们戴上一个。
“嗯!你再仔细看看!我走了!”
孟庆阳起身离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孟司钰仔细打量着这个如意玲珑锁,突然他目光一凝,他发现这个如意玲珑锁内居然有个暗格,他拿出随身佩戴的匕首撬开那暗格上的宝石,一个小小的锁芯出现在他眼前,这也是孟家独有的锁芯。他小心翼翼打开锁芯,里面放着一小摞安魂草!
原来每一个如意玲珑锁里都有吗?孟司钰猛地站身!!他似乎想到什么!他飞快来到旭日楼自己的房间内,那么说当年薛青戴的那个如意玲珑锁里也有吗?
果然!孟司钰看着两个如意玲珑锁里的安魂草却是被一股凉意笼罩,似乎所以有的事情渐渐有变得清晰起来,他狠狠握住了如意玲珑锁。
等万景意走后薛青才睁开眼睛打量着现在的坠月楼,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她慢慢直起身子听着屋外的动静,有护卫小声交谈,有巡视的护卫走路的声音。
透过细长的门缝薛青看见了自己的处境,依然有很多孟府的护卫在监视着这里。一个婢女的脚步声传来,薛青迅速爬上了床,她的双手依旧戴着那沉重的镣铐。
婢女推开门看了一眼薛青又确认了薛青的气息就出去禀报了,此后每过一个时辰就有不同的婢女来查看。
看来孟庆阳只是换了地方囚禁自己而已,薛青轻轻叹了口气又沉沉睡去,常年的囚禁和过量的安魂香早就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梦境和现实往往难以区分!!
育德书斋内萧言瑞正在悉心打理着他的山茶花,他为这些山茶花剪叶,浇水,非常细心。
“主上,暗线传来消息了!!”一个护卫来到萧言瑞身边禀报。
“哦?”萧言瑞放下手中除草的工具接过护卫递来的信物。
一片银杏叶?萧言瑞看着银杏有些疑惑。
“你去把袁烨叫来。”
“是!!”
袁烨走到萧言瑞身边接过了那片银杏叶。
“这是孟府暗线传递出来的?你来猜一猜?”
“这是孟府的银杏叶?孟司钰最爱去银杏叶下饮酒,莫非与孟司钰有关?”
袁烨一边回答一边猜测。
“没错。看来孟府有好戏看了。”
萧言瑞重新拿起工具继续打理着这些热烈灿烂的花朵。他见袁烨迟迟没有走便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很多东西不能着急,我既然当年从死人堆里把你救出来,就已经和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且再等等,再看看!”
袁烨当然知道萧言瑞的意思,可他太想薛青了,这三年的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一想到她在地牢受苦,他就心痛得不能呼吸,他多希望那天萧言瑞救的人是薛青,而不是自己。
“属下告辞!”袁烨拱了拱手退出了花园。
萧言瑞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想起十年前自己接到大晋君主萧选的召见,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当年青涩的自己为萧选送去精心栽培的山茶花。
“好侄儿,来舅舅看看。”
大晋君主萧选,一个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君王。
“微臣拜见大王。”
萧言瑞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这一年正是萧家远亲萧兴谋反被诛杀的那年。
“快起!快起!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今日的萧选显得格外亲切。
“唉呀,你说你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我这当舅舅的也没怎么来看你,你不会记恨舅舅吧?”
萧选话里藏刀。
“微臣不敢!君主日理万机,乃我大晋之福!”
萧选点点头又故意叹了口气:“还是侄儿懂事,萧兴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萧兴谋逆,理应诛之!”
萧言瑞当然知道萧选今日召他肯定与萧兴谋逆之事有关。
“那萧兴与本君本是一同长大的表兄弟,虽然不在五服之内只是宗亲,可本君一直拿他当自己兄弟一般。”
萧选说着便让萧言瑞坐到自己跟前。
“可你知道当时他被抓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吗?”
萧言瑞心惊胆战地坐在萧选身前摇了摇头。
“他说,都是姓萧的怎么本君能称王,他就不能了?”
萧选带有戏谑地说。
“萧兴真是糊涂了!”萧言瑞答道。
萧选摇了摇头:“不,他说得没错,本君当年也是在孟家的辅佐下起义称王,尽管前朝腐败无能,可我终究也是谋逆!像你说的一样,谋逆之罪理应——诛杀。”
萧言瑞闻言一下子跪在萧选身前声音有些颤抖。
“微臣失言,请君主降罪。”
“唉呀,我们叔侄谈心,什么罪不罪的。”萧选扶起萧言瑞说道。
“倒是你呀,正值年轻可有什么理想抱负可以说给舅舅听听。”
萧选话锋一转不经意的试探着。
“我自幼和母亲父亲打理书斋,我想像母亲一样成为一个自由的,不被皇权束缚的平凡人,每日能打理花草就好不自在。”
看着萧言瑞诚挚的目光萧选不禁想到了萧言瑞那个被皇室除名的母亲,难道真是随了他的母亲一样对权利和富贵不屑一顾。
“哈哈,好吧好吧,让我看看你打理的花卉。”
萧选说罢便走向那盆茶花。
“这是微臣新得的茶花,有玉白和酌红两种颜色,微臣这几日正在研究呢......”一说到花卉萧言瑞的话就多了起来,也没有刚才的紧张感。
“好!真不错!这样既然侄儿喜欢那我就把前几日外番送的花草都派人送到你的书斋!”
萧选看着这些花草点了点头,确实打理得很不错。
“微臣谢过君主。”
“当然我也不是白送的。”萧选折下了一支茶花拿到手中把玩。
“我需要你帮我盯着点孟府,有什么风吹草动来告知我。”
“可是......”萧言瑞正想找个理由拒绝。
“侄儿是不愿为舅舅分忧?”
萧言瑞察觉到萧选的不满他慌忙又跪下。
“我已经有暗线在孟府,你只管与他们联络就行。”萧选把山茶花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了一旁的信涵递给了萧言瑞。
“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
萧选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却让萧言瑞如坐针毡。
萧言瑞默默打开了信涵,里面是两个用红色朱砂笔写的名字。
“李静 !” “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