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叔严锵(1/1)
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房间里满是浓郁的单身男人气息。
被子是素朴的棉布被单,倒是没有异味;没有衣柜衣架,靠窗的木板墙上挂了几件短褂衣裤;用原木做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水壶,还有一个水杯。
门开着,外面是一望无垠的树林,看得出来,我在一棵巨树的树顶上。是的,这是一个树屋,全部由简陋没去皮的原木拼凑成屋,我可以从地板的缝隙中,看到自己悬空在几十米高的大树上,风从树干缝隙里不断地往里钻。
幸亏我不恐高,不然低头看这一眼就能把自己吓死。
树屋里很凉快,不知道冬天会不会很冷。
树屋中最惹眼的是那满墙的武器,各式的铁链,大刀,斧头,弓箭,在我的床对面木墙上,看得我不寒而栗。
我的头很痛,耳鸣严重,风声进了我的耳朵后,很刺耳,四肢胀痛不已,我想抬手拿一下水杯,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使不上力,只有难以忍耐的痛感。
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嗓子眼像被堵上,发不出声响,我只好闭上眼睛,无力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我昏昏沉沉地感受到整个屋子在晃动,我想睁开眼,但是我做不到,眼皮沉重无比,我已经瘫软到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我听到有人爬树的悉悉索索声音,接着那个人钻进了树屋,他一步一顿地朝我走过来,似乎一条腿受了重伤,有一股浓重的跌打酒味和腐臭味袭来,是大叔吧?他的腿被寿兽叼过,肯定受了伤。
我嚅动着唇,可是发不出声音。
大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先是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把我抱起,靠在他怀里,他把水杯放到我嘴边,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唇,没办法含住杯沿,水从我嘴角溢漏下去,好可惜,我好想大口大口地喝水。
大叔用手掌擦去我嘴边的水,把我放下躺着,一手掐着我的脸颊,强制让我打开嘴巴,一手用手指沾了水,放到我唇边,一滴两滴,水滴进我的嘴里。
我很是嫌弃,就不能用筷子,勺子吗?就算是毛巾也好啊,但是我实在太渴了,嗓子眼还在等待,水又没了,我渴望更多的水。
大叔停住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水迟迟没有再送到我嘴边。
他再一次把我抱起来,靠在他怀里,但是他一动不动的,在干嘛呢?
我终于攒到力气睁开眼,看着大叔嘴里含着一口水,他正准备靠近我的嘴巴,我这忽然的睁开眼,似是吓到了他,“噗!”他一口水就喷在我的脸上。
我很想发飙,可是我连脸部表情都没力气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疲软,就像玩游戏,蓝没了,啥也做不了。
大叔原本冷酷稳重的神情,瞬间破防,他眼神有一丝愧疚,从床尾拽来一件什么衣服就往我脸上擦,我动不了,只有眼球能动,我定睛一看,这裤子貌似是亵裤?
大叔顺着我的眼神,看了一眼衣服,他黝黑的脸庞,瞬间红成猪血,一把把那条亵裤塞到床底,未做任何解释,只是不自然地问:“你醒了?”
半晌听不到我的声音,他才抬头看着我:“你说不出话?说不了话就闭一下眼睛。”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
“养几天就没事了,你突然超出极限地剧烈运动,元气抽空,所以才会无法动弹的。”他拿过水杯,递到我嘴边,我还是没办法含住杯沿,但是我的眼神对水很渴望。
他拧眉:“你几天没醒,滴水未进,需要补充水,冒犯了。”说完,他又含了一口水,朝我吻过来。
我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忽略这是一个陌生人,忽略这是我的初吻,吞了那一口水,我实在太渴了。
我感觉到他的鼻息,我离水越来越近,他却停了下来,只听到咕咚一声,他把水喝掉了。
我擦!我忍不住在心里爆粗,我渴死了,我真的渴死了,我要喝水!
“我去漱漱口。”他慢慢把我放下,把我的头垫在软垫上,起身,走了出去。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外,感觉到树干在摇晃,天啊,这树屋是直接悬空在树上的?没有梯子上下?要爬下去爬上来?我能爬得下去吗?
不,我已经无暇顾及我能不能爬下树,我害怕自己在这大夏天里,中暑身亡,而且是渴死的,下一秒都要自燃!
渴极了!在我快要绝望时,他终于爬上来,这一次他含了水后,果断地吻了过来,他干裂又有些粗糙的唇皮与我的唇贴合着,用舌头把水推到我的嗓子眼处,我的嗓子眼贪婪地吞咽着——裹着他的舌头,此时我终于发现自己嘴唇能动了。
他也察觉到,不动声色地放开我,把我放靠在枕头上。
大叔这次把杯子递到我唇边,我终于可以自己喝水。
喝了水,我恢复了一点力气,张张嘴说:“谢谢。”
大叔又恢复他冷酷的神情:“不客气。”
“大叔,我叫元晓,谢谢你救了我。”我说。
他停顿一下,又说:“严锵。”眼神看向我脖子上的玉牌。
“啊?”我疑惑地看着他。
大叔看我一眼,淡淡地说:“我叫严锵,是你救了我。”
我还想问什么情况,但没有力气,说不出话来。
大叔不再说话,他待我喝饱水,从锁子甲的怀里掏出一袋包子:“本是换来米粥,但是刚才上树时,被树枝剐蹭,撒了,你将就吃吧,有力气拿吗?”
我想抬手,确实抬不起来,于是他又耐心地喂我吃包子,一口两口,我没什么力气,嚼得很慢,很不好意思:“要不,你放着,我一会自己吃。”
他看了看我:“没事,吃吧,吃完你才能恢复元气。”
大概历经一个小时那么久,我终于吃完一个包子,虽然还是很饿,但是我已经没好意思让他继续喂,两个人相对两无言地坐一个小时吃掉一个包子,我尴尬到想扣脚丫,这大叔实在是话太少了,我只好骗他说:“我饱了,你放着吧。”
他拧眉,看了看手中的七八个包子:“太少了,再吃一个,不然不能恢复元气。”
我:“我怕你有事要忙。”我又努力地想抬手自己拿包子,手臂还是没有知觉。我觉得我的四肢像不存在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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