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对你是非分之想,亦是早有预谋(1/1)
一听到玉将军的名字,我莫名紧张起来,我无意间就抢了她的老公,心虚。
宫人:“玉将军说国主在失忆期间,把兽印赐予蛇王,她不怪国主违背先主遗愿要立蛇王为后,她唯有一愿,恳请国主同意,让她入住寿塔,陪伴在国主身侧,什么名分她都不在乎。而且,玉将军还想为国主分担国事,自请去浊州治水,为国主分忧。”
严锵沉默半晌:“玉将军一向通情达理,亦是我们寿国的女战神,让她毫无名分地入住寿塔,实在委屈玉将军,此事要从长计议。治水之事,朕准了,玉将军想带谁一起去浊州,此事不用禀告朕,全听玉将军调遣。待玉将军治水凯旋归来,朕再许她封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寿玉莲什么名分都不要,只想陪着严锵住到寿塔,我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是因为我搅黄了人家的姻缘,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总之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悻悻地往回走,有大胆的大臣打探:“蛇王殿下,您不求见国主了?”
我摇摇头:“我回寝宫等他。”
大臣们识趣地退一旁,不再瞎打听。
严锵寝宫里的小宫女,看到我出现,大惊失色,一大排宫女,刷刷就跪下来::“蛇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我第一次到严锵的寝宫。
我点点头,挥手让她们起来:“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等严锵,有些要紧话要跟他说,对了,你们不用特意去跟他通报。行了,都下去吧,不用管我。”
小宫女唯唯诺诺地退下。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着严锵和寿玉莲的感情,一会又想到寿梦听,甚至想到寿曦和帝擎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想起帝擎的样子,我也觉得他应该真不是普通的人类,长得那么俊美,肯定是个妖,那帝擎他到底是什么老妖怪,活了那么久?有没有可能,帝擎是寿曦主人的后代?时间太久,寿曦只记得她主人姓帝,忘记他叫什么了?
我胡思乱想地等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宫女问我在哪里用膳。
我:“你们国主不回来用膳吗?”
宫女:“国主近日事务繁多,都在御书房和大人们一起用膳。”
也就是又要加班咯。
我只好在严锵的寝宫吃了饭,翻了几本书看,直到宫女进来给我点灯,我抬头看出窗外,天已经完全漆黑,严锵还是没有回来。
我问宫女:“你们国主一般什么时候回寝宫?”
宫女:“禀蛇王,近几日,国主丑时才回宫。”
我掐着手指算了半天,丑时不就是凌晨吗?
真想不通,做皇帝和国主的,都要干活加班到凌晨,有啥意思啊,也没有时间管他的莺莺燕燕。
我坐得腰酸骨痛,干脆躺到严锵床上,对宫女说:“你们国主回来记得把我叫起来,我先躺一会。累死我了,这国主位置,送我都不坐。”
宫女哑然退下。
我也不管规定和礼俗,脱了鞋子,拉了严锵床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眼睡觉。
梦里也很乱,一会是寿曦,一会是帝擎,直到我被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睁开眼一看,烛光摇曳下,严锵背向我站在床边,几个宫女宫人正在伺候他更衣。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坐着,蔫巴巴地问:“严锵,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太困,就躺你床上了。”
严锵闻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说:“你再睡会,还早。”
我:“啊?什么还早?你不是刚回来吗?啊,我一觉睡到天亮了?你已经睡过了?”
严锵点点头:“昨夜回来,看你睡得香甜,我没让宫女叫醒你。”
我嘟囔着:“所以你醒了又直接走?你知道吗?我天天都想找你问事情,昨天特意等了你一整天,我要是没醒过来,你又悄咪咪走了。上次你也是这样,早上睡醒没叫我,直接走,结果就没再回来,害我一个人在树屋里担惊受怕。”
严锵愣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认真回答:“以后不会,我们是夫妻,来日方长——”
我挡住他的嘴巴:“别别别,不是夫妻,我们不是夫妻。我不知道你们兽族的夫妻定义为什么这么简单,你母君原来给你订了寿玉莲做夫妻,我横插一脚本身就不好,你都当国主了,没必要被这些死规定禁锢着。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嘛,我要是知道你们寿族有这么一个规定,我当时就是渴死也不该让你这么喂我。不过,现在还来得及,封后大典还没开,我离开万寿城,你和寿玉莲可以按照寿曦的指定结为夫妻。”
严锵听罢,眼神一暗,没有接我的话,站起来,继续让宫人给他穿衣服,然后大跨步往外走。
我急了,连鞋都没穿,跑去拽住他:“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离开万寿城,我昨天等了你一天,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严锵停下脚步,看着我仰视他的脸,他抬手轻轻摩挲我的脸庞:“你是有非回不可之事吗?怎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享尽这繁华?”
我哑口无言,我确实没有什么非回不可之事。
家人嘛?家人不喜欢我;事业?刚丢了工作;学业?也就那样;爱情?没有恋人爱人。
“可是,我也没有非留这里不可之事啊,你说说,我有吗?我与寿玉莲认识时间最长,也才几个月,和你也差不多。我们几乎算是陌生人。但是如果我留下,我就破坏你们的感情,我不想这样。”我仰望他。
严锵眼神受伤,他清清淡淡地看着我,挥手让宫人都退下。
严锵的目光一点点印在我脸上,似乎要连我的发丝和毛孔都细细欣赏一番:“你可知,兽对第一个赐兽印的兽,是有眷恋和依赖感的,他们会一生都对那个有他们初印的人,怀有难以言状的依恋,期待和热情。所以,兽,不轻易送出他们的初印,就像我母君会一万年都在想念她的主人。”
他弯腰贴近我的脸:“你还记得,当初,我喂你喝水时的感觉吗?”
我目光闪躲,摇摇头:“我只记得当时我很渴,就想喝水。你是迫不得已要喂我喝水的。”
严锵把我的发丝拨到耳后:“不,我当时很清楚,我就是要把我的初印赐予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样喂水。我喂水的方法也有许多种,并不是非要用到兽印。”
他说得那么认真,星眸微张。
我恍惚看到帝擎那清清淡淡的脸在严锵脸上浮现:“所以,给我兽印,并不是你迫不得已。”
严锵漆黑的瞳仁,忽然亮得出奇:“当然!我有无数种喂你喝水的办法,但,我选择了送兽印的那一种。元晓,我赐你兽印,是我的非分之想,我也早有预谋。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我们那时候就已经属于彼此。上树之前,我跟上苍立誓,若是,你还未醒,我就赐你兽印,若是,你醒来,再做打算。所以,你得到我的兽印,是上苍奏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