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李安全死了(1/1)
严锵手掌心朝着坟墓中间,手掌中一道金光照进坟冢中的棺材,金光又罩着两具遗骸缓缓从坟冢里出来,摆在我们面前。
严锵扑通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爹娘,受罪了。”
说完,严锵站起来,站了个高马步,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呼,嗖——”一股紫中带红,奇怪的火苗在遗骸中燃起,很快就把两具遗骸燃烧殆尽,仅剩灰烬。
严锵又运了功,把两具遗骸的灰烬装进瓷罐里,整齐地摆放在草地上。
严锵把他带来的大口袋打开,掏出一些纸钱和酒肉,摆在骨灰罐子旁。
“爹,儿子带了酒肉,小时候你说等我长大可以陪你喝酒,没想到儿子还没长大,你就走了,今天儿带元晓陪你俩一起喝酒。以后,只有拜托元晓陪你们吃肉畅饮,你们两老,记得护佑她。”严锵倒满酒,举着杯子对着骨灰罐子说。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我疑惑地问:“严锵,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杀了我祭你父母,让我下去伺候他们吗?”
“哈哈哈——”严锵一口饮尽杯中酒,一把拉我进他怀里:“怎会,我怎舍得伤你,傻瓜。”
严锵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许久,轻声说:“即使是杀了我自己,我也舍不得伤你一根手指头。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即使没有兽印,在万寿城看到你的第一眼,那一眼,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你呀,我想到这个世界有你,就欢喜啊。”
严锵倒了两杯,一杯敬在骨灰罐前,一杯又灌到自己肚子里,刚灌完,又倒上一杯。
“严锵,你到底要干嘛?”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倒酒。他绕开我,另外一只手,搂着我,他的脸贴着我的耳朵,举着杯往自己嘴里倒酒,我能清晰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咕噜声,更能感受到他满腔的悲伤,孤单和失望。
严锵很快就灌了半壶酒,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个酒嗝:“我要干嘛?我能干嘛?”
我:“严锵,你不要这样子,行不行?”
严锵:“让我欢喜的人啊,让我靠一下吧。我以前不知道我爹是我爹,我错过了我爹。我亦不知道我娘是我娘,我又错过了我娘。现在,我也要失去你了。”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心疼地抱着他,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严锵又喝了一杯酒,并扬起所有的纸钱,这些纸钱被风吹得满天飞舞:“我一出生就被母君带进宫里,父亲为了照顾我,自愿做母君和我的奴仆。我爹,一直以奴仆的身份照顾我长大,教育我做人的道理。但我从来看不起他,我始终认为兽比人要高贵,无法忍受一个奴仆对我这个圣子指手画脚,特别是,到处都有那些谣言,说我是他和母君生的半兽子,别的寿兽都是纯寿兽,只有我被人谣传我是他的半兽子,我那时候真想变成寿兽吃了他,我真是可笑。”
我捧着他的脸说:“伯父不会怪你的,不知者无罪,他们不会怪你的。”
严锵满身酒气,他把两个骨灰罐用布包起来:“元晓,以后只能拜托你了,我知道,这两罐骨灰很沉,但是你有我的兽印,也附加了我的能力,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把我父母带回人类的世界吧,我父亲原是闫国太子,因为他的母妃去世,所以他被他父皇的宠妃陷害,废为庶子,还遭人追杀,是母君把他救了,并带回寿国。他不恨我母君,我亦不恨母君,只是他对故土的忧思深重,你帮我带他回归故土。”
严锵把一个玉牌递给我,上面有一个“闫”字。
“闫国?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国家,我该把他葬于何处?”我很为难。
严锵:“无妨,只要是人类的世界,天下之大,皆为故土。”
我更尴尬了,我莫名地带两罐骨灰回去,先不说我有没有钱买得起墓地,这两罐骨灰的来历,就让我没办法解释清楚,我说是梦里带来的?还是穿越到哪个奇怪的地方带回来的?
我:“我,我还不一定能回去呢。帝擎都没把我带走,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听到帝擎的名字,严锵眼睛变得猩红,兽脸显现:“帝擎是何方神圣?母君迷恋他,你亦迷恋他?”
我连忙摆手:“不,不,我不迷恋他,只是,他是我老板,我在他那里打工。”
严锵:“打工?”
我:“他是我掌柜那种意思。”
严锵叹了一口气:“我不强迫你留下,你自行选择。若是你不肯带我父母离开,亦无谓,过些天,我把他们迁入寿国皇家陵园,只是怕他们地下不安,不肯居于寿国国土。算了,走吧。”
“嗷呜——”一头巨大的寿兽忽然从天而降,恨恨地看着我和严锵。
严锵皱眉:“母君?”
那寿兽朝着我们一掌拍下,严锵利落地抱起我,飞出十几米远。
寿兽看到一旁的坟墓,情绪更为激动,愤怒地一掌拍碎坟冢,扒拉了几下,发现是空的,转而看到严锵手中的骨灰罐。
严锵急忙解释:“母君,我不是有意把父亲的遗骸偷换出来,带到此处的,你听我解释——”
寿兽仰天悲鸣,身上竟然燃起熊熊烈火。
严锵大惊失色:“母君,不要———”
严锵放开我,把骨灰罐子放到我怀中,朝着寿兽飞奔而去。
那头兽在严锵来到眼前时,忽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他,重重地甩头,把严锵甩出几百米远,然后朝我扑过来。
“啊——严锵——”我举着骨灰罐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啊——”我惊呼着睁开眼,我竟然回到了李安全那套一楼的小租房。
我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床铺,还有床尾处还放着我被炒鱿鱼后,带回来的红色水桶和行李,这里都是我熟悉的场景。
我是怎么回来的?严锵呢?寿曦呢?骨灰罐呢?
“小姑娘,开门啊。”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有陈四叫魂般的催促声。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早上9:36分。
我走到门前,不高兴地说:“陈爷爷,你有什么事?”
陈四声音夹杂着恐惧和不安:“小姑娘,房东出事了。”
我半信半疑:“房东怎么了?”
陈四像是吞咽着口水,慌慌张张地说:“死了,李老头死了,昨天夜里,找到他的尸体,都腐烂得不像样了,他侄子和弟弟都去认尸,确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