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马与相面（1/1）
第二日清晨，慕云曦和依旧早起修炼，而后带着樱桃在院中锻炼。
看着公主如往常一般，樱桃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樱桃从大厨房取回饭菜，莲子鱼羹、三鲜梅花肉、笋尖鳜鱼……
一道道小菜精致而又丰盛。
“这是单独给我做的吧？”慕云曦和问道。
“这我倒是不清楚。”樱桃道，“不过厨子说，让我告诉她公主的喜好忌口。”
“你下次告诉他不必单独给我做，我也没什么忌口的。”
“为什么呀？”
“听闻定远侯在军中与将士同吃同住，没有优待。想来他在府中虽然会有所不同，但也不会顿顿都如此奢靡。
我们本就是皇帝用来对付定远侯的工具。就算他本人不说什么，他的下属也会不忿。”
“是，樱桃知晓了。”
“你也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如今既然出了宫，我自然有法子赚钱，到时想吃什么好吃的都有。何必自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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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临风阁内。
“侯爷，公主和樱桃姑娘出府了。”管家李严恭敬道。
“派人暗中保护了吗？”
“是，你之前只说樱桃姑娘可以随意出府，没说公主能否出宫。侍卫来请示我的时候，我便让海鹰跟着去了。”
“嗯，做的不错。”
“还有一事，陈大厨说樱桃姑娘和他说，让他不必单独给公主做饭，同侯爷一样就好。”
“有点意思。”温孤无渊唇角微勾，“按她的意思办，没别的事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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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大街上，一人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公……”樱桃捂了下口，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我们现在去买仆役吗？”
慕云曦和瞟了远处假装买烧饼的某人一眼，淡淡道：“不，我们去买马。”
在她看来，有了方便的交通工具，才好开展赚钱大业。
“买马？公主会骑马吗？”
“没骑过，不过可以学。”慕云曦和自信满满，“以我现在的轻功底子，骑个马应该不在话下。”
两人转到马市。慕云曦和打量着马厩中的马匹，而后走进了其中一家店。
很快有人上来热情地道：“小人是这里的伙计，不知二位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马匹？是自己骑，还是赠人？”
“速度快，能跑远路的。”慕云曦和道。
“这可得精壮的好马，得花不少银子。”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这两人身上都没什么好首饰。
“钱不是你操心的问题。”慕云曦和淡淡道。
感觉这笔生意多半做不成，伙计很快少了热切。
慕云曦和便接着自己看。
这相马是一项精深的学问，慕云曦和不懂，但她身为玄士感知过人，能感受马的生机和气血是否旺盛。马厩里的马都是喂饱了的，据此判断应该不会有太大误差。
马市的伙计在一旁冷眼看着，却渐渐发现慕云曦和只在好马跟前停留，眼神不由变了，没想到这姑娘年纪轻轻，瘦瘦弱弱的，竟然还是相马的行家。
此处的掌柜也被吸引了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白面中年男子向谢云若走来，这人和和气气的，未语脸上便带了三分笑意。
“鄙人姓马，乃是这个店里的掌柜，伙计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担待。”
“无妨。”慕云曦和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慕云曦和便顿住了。
马掌柜不知这姑娘眼神为何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道：“姑娘相马技艺精湛，不知姑娘是否是同行？”
慕云曦和微微蹙眉，半晌不语。马掌柜则乐呵呵地看着她。
慕云曦和心中微叹，正色道：“不知马掌柜是否父亲早亡，后得遇贵人相助，这几日正走桃花运？”
马掌柜面色一变，面露警惕，：“姑娘如何得知？”
“其实我之所以会走进你的店里呢，是有人指点。”
“何人指点？”
“一个白胡子云游老道。不过他们这样的人不好出面，你是知道的。”慕云曦和意有所指。
“他请我来是为化解马掌柜母亲的灾劫，不求银钱，只为积累功德。马老板可想听听道长是怎么说的？我可在此立下字据，无论我们做了什么，绝对不收马老板任何银钱。”
马掌柜犹豫一番，很快道，请二位随我来。
三人在内室坐下。
慕云曦和从容地撇着茶盏中的浮沫。
静了半刻钟，马掌柜终于还是忍不住首先开口。
“道长有何指示？”
“道长只说了个大概，具体的还得卜一卦。”慕云曦和拿出三个铜钱。
“你先净手，而后将铜钱双手合握在掌心，默念‘母亲在何方’，同时晃动铜钱，默念三遍后洒在桌子上就行。”
“我母亲不就在家中吗。”
“哦，你这么确定？是有精兵良仆保护？”
马掌柜垂下头，“没有。”
马掌柜忐忑地将铜钱放在掌心。
慕云曦和道：“心无杂念，心诚则灵。”
铜钱洒落，慕云曦和看了一眼。
“艮卦主东南方。艮为山卦象，山外有山，山相连，行人不归。”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母亲在东南方，群山连绵之处，无法自行归家。身处这样的地方，大概是遇到山匪了吧。”
“你所说的地方，是奉祁山，从未听说过这里出过山匪。京畿重地，怎么可能遇到山匪？”
“这就对了，这是一伙刚成形的山匪，所以才需要你的马匹。至于山匪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掳走你娘？那就要问问你近日结识，打算谈婚论嫁的女子了。”
马掌柜面色变换。
慕云曦和淡淡道：“你若不信，可以到她的居处看看，如今恐怕已人去楼空了吧。”
此话一出，马掌柜果然动身出门。慕云曦和就安然坐在原地。
樱桃小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云游老道在哪？”
慕云曦和笑道：“你这丫头，傻是傻了点，好在没揭穿我。所谓云游老道，就是姑娘我啊。”
樱桃觉得慕云曦和此时的笑容好看极了。
“我是从面相上看出的。他的父宫下陷，母宫黯淡。可知他生父已亡，母亲身处险境。而他眼角泛红，红中带黑，此为桃花煞，预示此人恐因男女之事而亡故。后面的就是从卦象上看出来的了。”
慕云曦和呡了一口茶，轻轻一叹。
“今日本只为买马而来，我也犹豫过是否要开口指点他度过此劫。只是局势瞬息万变，我如今看到的结果，后面未必依然。观他面相，并非什么奸恶阴险之徒，如果不及时行动，恐怕就会多了两条枉死的人命。”
慕云曦和其实骨子里有些孤僻与淡漠。但她毕竟在和平年代顺遂地生活了十八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枉死，自己能救而不救。
片刻后，马掌柜急匆匆跑进门来，递上一张纸条急切道：“请仙子救救我娘！”
慕云曦和接过一看，纸条上正写着让马掌柜明日辰时独自前往劳燕山，否则他娘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