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酒居开业（1/1）

“半月前，我在万民宴上见过一次……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李宽奇怪道。

槐香知道这件事急不得，见李宽似乎有一点点怀疑，就柔声说道：“哦，就是单纯好奇，天子应该是什么样，是不是和古代传说里一样，是天龙所化。”

李宽笑道：“嗯，这个嘛……我和他长的很像，见到他就感觉像照镜子一样，但皇帝也是人，一双眼睛一张嘴，没什么好看的……”

这也就私下里吹吹牛，人多的时候，李宽不敢说这个便宜皇帝老子的。

“哦。”槐香点了点头，目前获取的信息就是李宽这个楚王和当今天子李世民长的很像，想要再进一步询问近日李世民有没有什么出行计划，却没有了话口。

几乎与此同时，长安最高楼，司天监。

一袭黑色便服的李二，从一辆很普通的玄色马车上下来，只有大太监王德福驾着马车，而司天监的司监袁天罡坐在轮椅上，身边只有一盏青灯，在一楼门前等候皇帝大驾了。

“袁天师好久未见，朕给您带了坛好酒。”李二微笑，亲自给袁天罡执掌轮椅，穿着黑袍的袁天罡黑布遮面，看不见脸，也看不出来岁数多大，似乎很神秘，但是对于李世民这个大唐天子的礼遇，他还是在椅上欠了欠身子回礼道：“谢过陛下。”

李世民的大伴王德福，抱着酒坛到了一楼大厅亦步亦趋，放下酒坛，就自觉的合拢木门，退了出来，站在了司天监这座高楼空旷地二十步以外，靠近马车的地方。

即便是深秋天的夜晚，天气有点凉了，但王德福也抱着拂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王德福能活在现在，还活的不错，就是因为他知道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符号，都不要听。

李二给袁天罡倒了酒，能让皇帝亲自倒酒，这份礼遇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有。袁天罡尝了一口，感慨道：“是好酒没错了，这酒来的突然，但也不意外。”

李世民笑道：“天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想必已经知晓了。此乃家中朕那不成气的儿子楚王李宽所做，朕自己想喝还得花钱买，这臭小子……”

袁天罡也笑着点了点头：“陛下福泽深厚，儿孙满堂，小王爷有所改观，是万民之福，对皇家之气也有凝聚之力。等我师弟他回来，再行给楚王殿下卜算一卦。”

“如此甚好。”李二心中宽慰，袁天罡没有说李宽的命数的事，只说皇气凝聚，说明李宽的大限还未到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酒过三巡，李二放下杯盏，正襟危坐，问起昨日天象异常的事，说还请天师指教一二。

袁天罡想了想，只说了一句诗：“画龙不成反似虎，刻鹄不成终类鹫。”

这叫打机锋。因为关于国运的事，袁天罡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明说。是因为天道如此，说了或许就会影响未来事情的轨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李世民历史上某件事的走向。

微弱的烛光下，李二皱起了英气的眉头，这句话的意思是形容想要画龙，却画成了像老虎，想要雕刻一只鸿鹄鸟，却成了鹫鸟的模样，只事情做的不到位不深刻，浮于表面。

但是袁天师这句话里是有深意的。

龙是天家象征，也象征着皇族，虎象征着反骨，会伤人，李世民想到此处，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其实和他预料的方向一致，想到此处，李世民声音微微发抖：“敢问天师，可有回转余地？”

袁天罡转动轮椅，到了窗前，看向夜空中的星星：“运数至此，天意难违……”

“朕知道了。”李二脸色黯然，像年轻时候一样，冲着袁天罡的背影行了一礼，离开了司天监。

袁天罡看着满天星斗，其中一颗星星正在慢慢变暗，而另外一颗星星似乎慢慢变亮，在李二离开之后居然带着笑意，似乎自言自语道：“出乎意料的有意思啊……这里面有什么隐秘呢？有机会见见他？”

第二天一早，李宽还在宜春院，在槐香的香榻上睡到日上三竿。

槐香已经起床了，见李宽醒了，不敢直视他，俏脸微红坐在铜镜前梳理被李宽搞得乱糟糟的头发。

李宽走到槐香身后，偷袭了一下槐香的两只大玉兔，逗的槐香又是一阵气喘吁吁，求饶不已。

红袖本来端着饭菜上楼，就看到这一幕，连忙红着脸退了出来，小声问道：“姑娘，王爷，用早饭吗？”

李宽笑了笑，把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这古代人长头发就是麻烦：“不用了，本王还有事。”

今日是尚鹰的仙酒居开业的日子，作为幕后的大股东，他得去看看。

等李宽下楼，王老管家从墙壁之后走出来，跟着他亦步亦趋，不知道是不是站了一夜，就为了守护李宽的安危。

李宽心里有点懊恼，昨夜光顾着快活了，王老管家在外面都忘了，他上了马车要说什么，王老管家就笑道：“小王爷什么都不用说，老奴知道，这是老奴职责所在，我这身子还硬朗着，过些年你再担心我吧。”

李宽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心说下次到了槐香这里还是“快进快出”，尽量不要让王老管家担心。或者给王老管家找一个花魁过夜？这样做当然也不是不行，不知道有没有符合王老管家口味的？不知道他喜欢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以后有机会旁敲侧击问问……

到了东市口下了马车，李宽微微一笑，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仙酒居的酒虽然贵，但是东市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不乏昨夜在宜春院见过的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人因为排队前后顺序打了起来，尚鹰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小厮维护秩序。

李宽现在是长安名人，并没有到仙酒居凑热闹，而是缓缓上了对面一个二楼的木楼酒家，据说在这一片这个酒家最有名气。

而且倚靠栏杆的地方，可以把仙酒居的售卖情况一览无余，尚鹰已经准备了一桌菜，再等着他了。

“小王爷神机妙算，今日生意果然出奇的好。”毕竟投入了不少钱和心血，尚鹰不管有没有其他目的，都希望能早日把钱收回来的，颇有点兴奋的行礼道。

“那就好。”别说昨晚奋战一夜，还真饿了，李宽坐下来喝了口热茶，又吃了些糕点添了添肚子，糕点松香软糯，甚是可口，但是饭菜就一般般了，他琢磨还是王府的饭菜对胃口，等中午回家再好好吃些，不过一晚上没回去，家中大丫鬟晴雯儿会不会吃醋？

李宽想到此处，又让王老管家吩咐小厮打包几分糕点，等会回王府带给晴雯儿小蚊子还有家里的女工。

尚鹰见李宽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更是诧异，这生意如此之好，李宽好像都在意料之中，并不是太计较，当真是没有别的算计，只是给他指了一条挣钱的通天大道？

尚鹰又让小厮拿了一晌午的账目来给李宽过目。

尚鹰读到：“今天一早上，卖了二千二百零五斗酒，其中不乏成坛拿的，共计五千五百贯钱，小店后院的钱已经堆满了，还有不少预定的，定钱是……”

李宽拍了拍尚鹰笑道：“尚大哥，之前就说过，这铺子是你的，赚多赚少，都是归你的，账目不用给我看。”

尚鹰老脸一红，心说自己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的和李宽之前说的代理权一样，李宽负责生产，他负责销售，各自利润已经划分好，后续的钱李宽是真真正正让他赚到手的，让利给他的。

一早上就是五千五百过贯，一天的钱就能过万贯，够一年的店铺租金了，而且短时间内看样子不会下降，因为看那排起的长龙队伍，这生意真的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那他还在背后想利用李宽，尚鹰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人不够光明磊落，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他这样做，是不是根本不对的想法？

李宽让人打包了糕点，和尚鹰笑呵呵打了个招呼，正要走，就听到楼下仙酒居门口闹了起来，尚鹰连忙打发一个随从小厮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宽也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这一看，带头的里面好像还有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