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释怀（1/1）
她原本想着好好解释，哄一哄他，说不定就没事了，抱有一丝希望来寻他。
结果，就是一幅这样的画面。
她的心像是炸开了一般，愣在原地。
也不知他是心慌还是什么原因，说话有些磕巴：“你…你来这做什么？”
是啊，她来这做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明明昨日之前她还同他在那张床上翻云覆雨，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她，结果今日就可以拉别的女人来，果然，他真的不爱她。
看到她笑，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她在笑什么？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人非彼时人，她释然了，放弃了。
“打扰了。”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霍去病下意识想去追，走到门口又停住了，终究，还是放不下面子……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回想着他们从前的样子，很难相信那样的他，真的不爱她吗？不爱的话，他是怎么表现出来很爱的样子的，爱也能演出来吗？可是他怎么会演呢？
头顶一阵凉意，她，抬头，下雪了……
她最喜欢雪天了，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她心情好了许多，也看开了。
罢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你喜欢雪？”
她转头看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出现在不远处，他五官长得不如霍去病锋利，却像是春风拂面一般，十分温柔，又不失男儿本色，腰间别着一把剑，还是习武中人。
她微笑着点头：“嗯，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
他眼神纯粹，毫无杂质，虽然直白，但他眼神干净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低头轻笑一声：“公子是来看雪的？”
他摇摇头指了指宫门：“我进宫接母亲，你也是宫里的人吧？”
她点点头。
“你是姜冥雪？”
她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嘴角含笑解释道：“母亲在家中提起过，她听舅舅说宫中有位很美的女娘，看到你时，我便觉得宫中不会有比你更美的了，所以，斗胆猜测，你是姜冥雪。”
舅舅？接母亲？难不成，他是平阳公主的儿子，曹襄？
他脸色温柔，语气也十分平稳，让人看了很舒服：“公子聪慧。”
他想了想说道：“那个方向，是冠军侯的府邸吧？”
她坦然的笑着，也不避讳：“是。”
“你喜欢他。”他脸色未变，倒像是听八卦一般。
“以前是喜欢的。”
“以前？现在呢？”他继续追问。
“冠军侯不喜欢我，我总不能惹人烦吧？”她笑的坦然，十分真诚，并未说谎。
她出来的太快，衣服穿的少，现在有些冷，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她有些惊讶，想要拒绝。
“不…”
“回去再给我便是，反正也是顺路，我一个大男人，还能看小女娘冷着不成？”
他笑的温柔，怕是只有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他。
“多谢，公子出门，为何不带侍从？”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别人。
他背过手去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她想了想：“平阳侯曹襄？”
他嘴角上扬似乎很惊喜：“果然很聪明，你还是第一个直呼我姓名的人。”
她这才反应过来于理不合想要赔罪，却被他制止：“无妨，这就我们两个，无需那些礼节，至于不带侍从，大概和你一样，想独自看看这雪，今年的，头一场雪。”
历史对曹襄的记载不多，她只记得，他后来娶了卫长公主生了一个儿子，再就是漠北之战他也随军出征，并非是碌碌无为之人。
“侯爷好兴致，这雪看起来越下越大了，快些进宫吧。”
“我从未去过舅母宫中，可否请你为我带路？”
他十分礼貌，她自然不会拒绝。
“那是自然，请。”
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雪花很快铺满地，脚下的路有些滑。
好几次她差点滑倒，都被他拉住。
她都不好意思了，走的格外缓慢。
曹襄看出了她的窘迫宽慰道：“何必走这么慢，我在你身旁不会摔的。”
“太丢人了……”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曹襄会心一笑，朝她伸出手：“来，我扶着你。”
她纠结的咬着唇道：“这样…于理不合……”
曹襄知道她的顾虑，继续宽慰她：“无妨，难不成你还想一直摔？这可没有霍侯。”
听到那两个字，她瞬间有些恼火，伸手搭了上去。
曹襄温柔的笑着，牵着她走。
她就纳闷了，怎么他就不会摔，还是说习武之人底盘都比较稳。
没多久便走到了椒房殿。
她跟在他后面进去。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母亲。”
“襄儿不必多礼。”卫子夫亲切的说道。
“参见娘娘，公主殿下。”她跟在他后面行礼。
平阳公主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的大氅，脸上没有变化，起身说道：“我便不留了，来日再来看你。”
卫子夫起身相送：“好，公主慢走，冥雪，替吾送送公主。”
“是。”
她跟在他们后面往外走，平阳公主瞥了她一眼没有停留。
待出了门，她脱下大氅小声唤道：“平阳侯，多谢您的衣服。”
曹襄回过头来笑着接过：“不必客气。”
平阳公主这才停下脚步看向她，脸色一顿，走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了看。
“母亲……”曹襄觉得她的举动不妥，想要制止。
“长得果然不错，怪不得……”
怪不得皇帝喜欢……
她不明所以：“我没有殿下和皇后娘娘美。”
“说你美就是美，莫要扯别的，还有，在吾和皇后面前，要自称奴婢，这点规矩，没人教你吗？”平阳公主虽然脸色平静，可语气十分清冷，让人不寒而栗，毕竟她是送卫子夫当上皇后的女人，卫青以后的夫人，更是汉武帝的姐姐，比起他们，平阳公主更让她害怕，她的手段才识，不容小觑。
“是，奴婢记下了。”她努力保持冷静。
“好了母亲，她一个小丫头，别吓着她，走吧。”
曹襄为她解围，她内心十分感激。
平阳公主故作生气的嗔怪道：“就你会心疼人。”
曹襄温柔的笑着扶着平阳公主的手道：“母亲教的好，雪大了，快些回去吧。”
“嗯。”
曹襄走时回头看她，冲她笑了笑让她安心。
她也回之微笑。
平阳公主如此的性子，生的儿子，倒是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