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曹襄（1/1）
“去病，喜欢一个人，不该用这种方式伤害她，你看，外面冰天雪地，她那样瘦弱跪在地上，你开心吗？”曹襄脸色认真的看着他。
霍去病眉头紧锁，不再出声。
“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不喜欢，也不要破坏掉。”
“谁说我不喜欢了？”霍去病下意识的反应，倒是让曹襄不明白了。
她此刻正好从后面路过，霍去病瞥见她，起身走过去，吓了她一跳。
霍去病呼吸急促皱着眉头看她，伸手将曹襄的衣物脱掉，将自己那件塞到她手里：“不许还。”
他似乎有些紧张，眼神飘忽不太敢看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回到座位，还时不时回头偷看她，看到她也在看他，立刻又回过头去，板着个身子。
她不明所以，只轻叹了一声，还是把大氅穿上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霍去病看在眼里，渐渐嘴角上扬，满意的回过头来，看到自己手上曹襄的大氅瞬间又收了笑容，随手就扔在曹襄的头上，盖住了大半个人。
曹襄也不恼，啧了一声拿下大氅重新披在身上，不痛不痒的说了句：“粗鲁。”
霍去病也不甘示弱回了句：“假正经。”
比武进行了一大半
一个下人跑到曹襄身旁，跪在地上言语了几句，曹襄脸色微变，起身向刘彻致歉：“皇上，母亲染了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臣得回去看看。”
刘彻眉头微皱也有些担心：“快去吧，派几个太医去看看。”
“谢皇上。”
她此时正准备要走了，站在外面看到曹襄步伐匆匆，忍不住上前询问：“平阳侯？这是怎么了？”
曹襄眉头微皱脸色不佳：“母亲这几日受了风寒，喝了许多药一直不见好，今日下人来禀报说是吐了许多，我得回去照顾母亲。”
她眼前一亮：“可否带上我去看看？我会医术。”
曹襄一愣，这才想起来，皇后也是她治的。
“我竟忘了你会医术，那便劳烦你了。”
曹襄先上了马车，敛了敛衣袖向她伸出手：“来。”
她也没多想，搭上手去进了马车。
此刻台上的霍去病满眼怒火，猛地起身看向马车离开的位置。
一旁的赵破奴赶紧起身，就怕他冲动做什么。
“怎么了？”
霍去病攥成拳头的手青筋暴起，怒视前方，咬牙切齿道：“她就这么跟他走了？”
“啊？谁啊？”
赵破奴小心翼翼的偷看他的脸色，冷的吓人，他也不敢问，只好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侯爷…要不咱们下去练几招？”
练了几招不知道，但赵破奴被打得不轻。
平阳侯府
“母亲如何了？母亲？”曹襄心急如焚的赶过去。
平阳公主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十分虚弱。
“襄儿。”她的声音十分轻柔，一点力气也没有。
曹襄坐在床头脸色十分担忧。
“母亲，冥雪会医术，让她瞧瞧。”
平阳公主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
她抚上她的手腕，只片刻，她就皱起了眉头。
“公主喝药剩下的药渣可还在？”她看向周围的侍女。
一个主事的向前道：“还有些，奴婢去取。”
曹襄以为那药不对：“这药有什么问题？”
她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公主脾胃虚弱，怕是那药伤及脾胃才会呕吐。”
“这…这看病的太医难道不知？”曹襄诧异道。
“应当是这药对治疗风寒很管用，公主现在的症状不是风寒，应当是有几味药材于脾胃不好。”
侍女匆匆赶来，端来剩下的药渣，她伸出手翻了翻，拿出几片放在鼻尖闻了闻：“是了，黄连可以治疗风寒，但对脾胃的伤害也不小，太医开的剂量不多，公主平日里是不是喜凉物？”
曹襄想了想点头：“是，我早就嘱咐过母亲，要少喝酒，天如此冷，会伤到身子。”
她点点头宽慰道：“放心，就是药物作用，加上公主凉的用的多了些，我开个药方，去煮了药来喝下，养几日便没事了。”
曹襄这才放心，嘴角含笑：“多谢。”
“侯爷不必客气。”
她三两下就写好了交给侍女，转身回到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
“公主现在不舒服，我针灸片刻，开几个穴道，能好些。”她抬头看向曹襄。
曹襄会意点头。
开始动手。
等她弄好，药也煮好了，曹襄喂平阳公主喝下，扶她睡下。
她这才起身，收拾好东西，抬头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外面大雪纷飞。
“留下用顿便饭再回吧，现在雪太大了路不好走。”
曹襄走上前，脸色温柔，她也不见外，这么大的雪，确实不好走。
两人出了屋来到外厅，等着下人拿来吃食，就这样并肩站在门口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
“冥雪，你很喜欢去病吗？”曹襄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纵使两人之间有了隔阂，她也不否认对霍去病的爱意。
“嗯，很喜欢。”
曹襄微微一笑，竟有些羡慕的语气：“真好，去病从小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是皇上他也敢反驳，他可以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想要的，该有，他喜欢的人。”
她不知为何曹襄看起来有些难过，只好宽慰着：“平阳侯生开富贵，想要什么没有，以后，也会有心爱之人。”
曹襄无奈的笑着摇头：“富贵？你不懂，我所面对的，是世家，是贵族，是关系，是势力，从我是平阳公主的儿子那一刻起，我的任务就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长辈的约束，生在皇家，何谈自由。”
他脸色平静，温柔，可眼神却如此荒凉，对啊，生在皇家哪由自己说了算。
曹襄历史上是娶了卫长公主，看似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实际，两个未曾相识相知的人被强行安排在一起，真的幸福吗？这样一想，霍去病倒是敢爱敢恨，从小没有被束缚着，他应该是快乐的吧。
“不必气馁，没有感情也可以培养，人不能总是陷进一个角落里出不来对吗？抬头看看，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侯爷的抱负，理想，都要侯爷自己去实现，没有人可以插手，侯爷可以感叹，甚至讨厌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大丈夫，当以忠君报国为先，可若有一天，侯爷最想做的事实现了，那些讨厌的东西，就不会惹你心烦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将自己的感想告诉他来安慰他，自古以来，婚姻之命，媒妁之言，是他们无法左右的。
曹襄脸色好了许多，眼神也有了光彩。
“我很羡慕，羡慕去病，更羡慕，有一个如此懂他的人，陪伴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