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魏思月(1/1)
监狱大门前,路的对岸,苏长安和江玉柳在等苏锦山出狱。
半月前,苏长安听到老妈说老爸在蹲监狱非常震惊。
他本以为老爸是个社会渣滓,可听完老妈的解释后,他对老爸是由衷的钦佩,自己老爸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
……
苏长安快满一岁的前几天,同村刘寡妇家门前,有一帮泼皮无赖堵着闹事,想要以低价买下她家的地。
苏锦山知道后怒不可遏,自己老战友魏舒年为国戍边多年,现在人刚走,留下的孤儿寡母居然受人欺凌。
他当即就骑上了二八大杠赶去,不曾想,到了后泼皮还是不断挑事,还出言侮辱刘寡妇和死去的魏舒年。
言语争执愈发激烈最后演变为拳脚交锋,好一个苏家儿男,一人独斗六个泼皮稳占上风。
泼皮眼见赤手空拳打不过便抄起木棍下狠手,哪怕是在混战中,苏锦山也游刃有余。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那帮泼皮太踏马蠢了,居然误伤了自己人致使伤残。
最后他们所有人一口咬定是苏锦山所为,他因此蒙冤入狱,后来,众人才得知这一切都是镇上的刘有财指使的……
大门缓缓打开,苏锦山看着外面的天地,不由得心头一颤。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可这墙外的太阳分明比墙里的明艳。
苏锦山目光看到了向他奔来的母子二人,不禁红了眼眶。
夫妻二人紧紧相拥,江玉柳的泪就那样肆意流下。
苏长安也不扭捏,很自然地喊道:“爸。”
苏锦山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模样和自己七分像的大小伙甚是激动:“诶。”
一家团圆的喜悦让三人都没注意到,有个女孩撑着花边遮阳伞朝他们走来。
女孩声音清脆悦耳:“您是苏锦山伯伯吗?”
三人闻声都看向女孩,女孩面庞清丽,双眸明亮,一个纯黑小挎包加上黑色蓬裙颇有哥特风格。
苏锦山点点头:“你是?”
“我是魏舒年的女儿,魏思月。”她说罢便朝着苏锦山鞠躬。
江玉柳扶起女孩:“你就是思月啊,和你妈妈一样漂亮,她还好吗?”
当年那事发生后,刘寡妇便将田产卖了,带着襁褓中的魏思月回了娘家,江玉柳也从老家搬到城里,那年代信息不便,两家人至此断了来往……
魏思月听江玉柳提起妈妈,就像戳中了没愈合的伤口,眼里噙着泪水:“我妈妈去世6年了,她生前很想来看望苏伯伯,可惜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
江玉柳拍抚着她后背,轻声安慰。
“都过去了,我们不说那些了,一起去家里吃个饭吧。”
魏思月陪着夫妻俩慢慢离去,苏长安看着他们愣了半拍才追上去。
好像我是多余的啊。
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就像一家人,我还不好意思打搅,这是怎么个事儿呢?
……
苏锦山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城里新家,可惜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眼神中有着一丝落寞。
江玉柳拿着一套新衣服站在卧室门口:“别看了,先进屋把衣服换了,你身上那套就丢了。”
苏锦山换好衣服便去厨房帮忙做饭了,苏长安和魏思月则是在客厅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只是开着电视玩手机。
苏长安从茶几上拿起果盘到冰箱里进了点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就都拿了一点。”
“谢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魏思月嫣然一笑。
苏长安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苏长安。盛世长安的‘长安’。”
“好名字。”魏思月挑了个梨,“有削皮刀吗?”
“应该在厨房我去拿。”
苏长安走后,魏思月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不禁眉头紧锁。
等把手机放回包里,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
“小心点,这刀有点锋利。”苏长安拿来水果刀提醒道。
“嗯嗯。”
魏思月接过苏长安手中的水果刀,三下五除二便将梨扒了个精光。
削下的皮,厚薄均匀且没有断。
利落的刀工看得苏长安连连惊叹。
“我愿称你为国服削皮王。”
“哈哈哈~”
两人闲聊中意外得知,他们竟然是同一个大学的新生校友,为此特意加了好友。
……
饭桌上,江玉柳夹起一块肉放进苏锦山碗里:“锦山,去年我跟你说的,那该死的刘有财食物中毒死了,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种丧良心的东西早该死了。”苏锦山不知江玉柳提起此事是何意。
江玉柳乐呵呵地继续说道:“不只他死了,前天我碰到老家的人,她跟我说就这两年,害你的那几个杂碎陆陆续续死了5个,还剩一个去了外地,不知道死没死。”
苏锦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死得好啊,这些个害人的狗东西就该死完。”
听闻这些喜事,这顿饭苏锦山吃得格外高兴,苏长安也感觉胃口不错,干了三碗米饭。
饭后,魏思月帮忙洗完碗筷,便向江玉柳夫妻二人告别:“江阿姨苏伯伯,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江玉柳这才想起,好像还没问过魏思月住在哪里。
“思月,你现在住在哪里啊?远的话就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魏思月说了一个江玉柳没听过的地名。
“很近的,江阿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江玉柳依依不舍道:“长安,你送一下思月,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好嘞。”
……
灯光下两道影子慢慢拉长,然后消失在黑暗里,直到下个路灯又再出现,一直如此循环往复。
苏长安看到地上有一块石子,没有一个男生可以对地上的石子say No!
猛地一踢,石子就飞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一路走,一路踢,直到路上看不到一块石头。
“你不是说你家不远吗?”苏长安吐槽道,“我们都走好久了。”
“这也不能赖我呀,我问过你要不要坐地铁的。”
“可拉倒吧,我看过了,地铁也就只能坐一个站。”
魏思月眉头一挑:“就快要到了,才这么点路,你就不行了啊?要不就送到这儿吧?”
苏长安直接上头了。
这女生居然说我不行?
我半个月的锻体训练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我给你露一手嗷……
不等苏长安展示,一人箭步疾驰从魏思月身旁掠过,带来一阵凉风,带走了她的挎包。
“咻~”
苏长安见状直接铆足马力,追了上去。
他身后的魏思月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对着抢包贼掷去。
“啊!”
伴随着一声哀嚎,抢包贼跟腱受击吃痛倒地,他想起来继续跑,不过已经晚了。
苏长安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魏思月缓缓过来,从抢包贼手上拽过包,看了眼拉链处就把包挎到身上。
苏长安问道:“包里东西都在吧。”
“都在,把他放了,我们走吧。”魏思月语调平缓。
苏长安很是不解:“放了?不报案吗?”
“算了吧,报案太麻烦了,还要去做笔录。”魏思月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
苏长安对这种作奸犯科的人深恶痛绝,收着力踹了那人一脚:“让你不学好。”
接着又是一脚:“让你抢东西。”
然后又是一脚,地上的抢包贼牙床紧咬,狰狞道:“那这一脚呢?”
“我还没想好。”
抢包贼捂着脚直打滚,苏长安见他脚上一直在淌血,思索一番,想到了些什么。
路灯下,苏长安赶上了魏思月:“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问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爸今天出狱的。”
“你这人记性真不好啊,我说过了啊,是我妈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
“我记得你说刘阿姨6年前就去世了,但我爸4年前因为表现好减过最后一次刑期。”
沉默……
苏长安见魏思月没有回答便继续开口。
“还有一点我不理解,包被抢了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急?莫非你猜到了那人脚会受伤?”
两人挨得很近,魏思月抬起头眼神冷漠:“我不知道你在瞎猜些什么。”
苏长安很想硬气回怼,但是腰子那儿被尖锐物体杵着,他下意识觉得是一把刀。
虽然他觉得自己可以反制魏思月,但是根本不敢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拿自己的腰子当赌注。
no one!
苏长安低头瞅了瞅,看见只是魏思月的美甲后松了口气。
“希望你不要在江阿姨他们面前说这些鬼话。”
魏思月说完便不再理会苏长安,转身走进巷子,消失在路灯无法触及的黑暗中。
回去的路上,苏长安在脑中幻想着关于魏思月的种种可能。
……
算啦,不想了,她应该只是有些秘密不能说。
再说了,我一修仙的怕个小女生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