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1）

沈凌云自己更是满腔壮志，“儿子定不负父亲期望，尽心辅佐陛下，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官。”

见他如此懂事，沈江眠很是欣慰，“转眼你都长大了，想来是该考虑你的婚事了。”

他问道，“吏部尚书赵家的嫡女温柔贤淑，相貌也是上乘，也算配得上你。”

沈凌云目前在吏部尚书赵名寰手下任职，吏部主管官员考核，若能和赵家结亲，日后对他的仕途大有裨益。

沈凌云点点头，“单凭父亲做主。”

……

……

沈江眠行动迅速，和沈凌云说过后，次日就在下朝的路上与赵名寰商议此事，又让姚氏备了一份当下幽都最时兴的苏绣料子去了赵府，打探赵夫人的口风。

虽然前有沈宥轩偷拿程氏嫁妆去赌坊，后有沈浣清与家奴苟且之事，但沈凌云玉树临风，又是进士出身，赵名寰和赵夫人都觉得这桩亲事不错，当天姚氏满面春风的回了家。

回府之后，刚好在后院撞见柳氏在账房查账，大摇大摆走进来。

柳姨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姚氏进来，立即将账本放在一边，起身恭敬地向姚氏问安，“夫人万安。”

姚氏最见不得柳姨娘这矫揉造作的模样，顿时翻了个白眼。

她冷哼一声，“凌云马上就和赵家嫡女订婚，我自然安好。”

这桩亲事一扫她心中的阴霾，想到日后沈凌云封侯拜相，她得意洋洋道，“不管你使了多少狐媚手段，这沈家未来都是我儿子的，日后我就是诰命夫人，你若是此刻跪地求饶，主动交出账房钥匙，我可以考虑日后饶你一命。”

目光落在姚氏堆满笑容的脸上，柳姨娘暗暗攥紧了手帕。

凭什么姚氏母女将她的瑾儿害的发那么惨，还差点将墩儿打死，如今姚氏的儿子扶摇直上？

她咬着后槽牙，深吸了口气，按耐下心头的恨意，“恭喜夫人。”

“不过……”柳姨娘话锋一转，不卑不亢道，“账房钥匙是相爷交给我的，夫人若是想收回去，应该和相爷商议。”

“你竟敢违逆我！”姚氏恶狠狠的瞪着她，“少拿鸡毛当令箭，相爷就是受了你的蒙蔽才将账房钥匙交给你这个小贱人，这账本只怕你看都看不懂吧？别到时候耽误府里的事，或者将府里的银子偷偷转走。”

闻言，柳姨娘冷笑一声，“真是贼喊捉贼，不过一本账本，我就查出了六百两的亏空。”

她嘴角轻勾，“敢问夫人，这些银子都到哪了呢？”

姚氏被问的心虚，她扬声道，“你个小娼妇，哪懂得看账本，真是信口开河。”

柳姨娘垂下眼眸，将书案上的纸张拎起来，“账本上有错误的地方已经抄录出来，夫人敢不敢与我一起，去找相爷对峙？”

姚氏凑近看了看，发现柳姨娘抄录的正是年前她买通土匪和解决印子钱的两笔银子。

她这才真的慌了，但面上依旧强装淡定。

柳姨娘忽的笑出声，“夫人放心，妾日后还要在夫人手下过活，怎会做不利夫人的事？”

“不过如今相爷正在气头上，夫人去了怕是会吃闭门羹。”

事实上，就像沈馥锦所说，即便她将账本摔在沈江眠脸上，因着沈凌云这个有出息的儿子，姚氏也不会真的有事。

姚氏一时不明白柳姨娘的打算，不禁沉思，柳氏说的不错，沈江眠现在正恼她，反正她总归是丞相夫人，日后收拾一个小妾还不简单？

可是柳氏为何帮她呢？

她审视的看向柳姨娘，莫不是柳姨娘脑袋清明了，准备讨好她？

这样一想，她又恢复张牙舞爪的状态，“算你识相，账房钥匙就先放你这，等日后我要的时候，可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

说着，她扭着腰肢，无比神气的出去了。

殊不知身后的柳姨娘眼中满是怨毒，像是毒蛇的信子，下一秒就将人要死。

……

……

要是走后，柳氏便来到沈馥锦的院子，将姚氏去赵家提亲的事说出来。

她脸色阴沉，“大小姐，这桩婚事决不能成。”

沈馥锦低头，夹起一片香片，放在香灰中，又摆弄了两下，鎏金香炉中飘出淡淡的檀香。

听到沈凌云即将和赵家联姻，她并无惊讶之色，“沈江眠一心想要让江家往高处走，沈凌云又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和赵家结亲可以给仕途铺路。”

“只不过……”她将香气往鼻翼中扇了扇，“他们一家三口算盘打得精光响，赵家却不一定愿意。”

柳姨娘甚是疑惑，“虽然姚氏是个混账，但沈凌云是个争气的，而且今日姚氏那样子，倒像是亲事已经说定了。”

沈馥锦没有说话，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上次在靖国侯府，赵夫人身体不适还要看程靖宇的蹴鞠比赛，雪青打听后得知赵家小姐性子恬静，不爱出门，但每次程靖宇所在的蹴鞠比赛、诗会，赵家小姐都在。

赵氏夫妇最疼爱只有这么一个嫡女，婚事自要问赵家小姐的意思。

她扯开话题，“后日便要去围猎，围猎场不适合墩儿去，姨娘就和墩儿待在家里。”

柳姨娘也明白这点，点头应声道，“上次小姐让我留意沈浣清的去向，彩云打听到沈浣清几日前，请了城南一位舞娘学习西域的舞，应该是想在后日讨得陛下欢心。”

幽都城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喜欢跳舞的女子，尤其是精通西域舞的女子，比如以前的徐美人，本是在街边跳舞为生的西域女子，却被元宵节玩出游玩的陛下看上，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

沈馥锦神色顿了顿，“她到真豁得出去。”

西域舞最是妩媚动人，不过舞衣非常大胆奔放，世家皆将其视作污秽，沈浣清个性如此高傲，竟然愿意当众跳西域舞。

柳姨娘却不想让沈浣清得陛下的青眼，“小姐，沈浣清一向与您不和，若是得了陛下的欢心，以后不仅会阻止瑾儿入宫，还会为难你。”

沈馥锦笑了笑，“姨娘尽管安心，陛下最是薄情寡义，当初的徐美人宠冠后宫，最后不还是被陛下亲手毒死。”

“不过是一支舞，进了宫也不过是一只仰人鼻息的宠物，不会影响沈书瑾的路，更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