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感过山车（1/1）
郑晓波被龙哥这么一骂，当时就懵了！他万万没想到，本来是想打入敌人内部，但自己的行径乃至团队所有人的行径，全都被人家识破。郑晓波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一时间竟然语塞，楞了几秒钟，才红着脸解释道：“龙哥，你说啥呢，我咋听不懂。”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郑晓波自己都能感觉到说话时，语气有多虚，别说骗别人，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呵呵，听不懂啊？那行，我说细着点，整点你能听懂的。”龙哥斜眼看着郑晓波，悠闲地点了一根烟，很享受地抽了两口，才开始说道：“咱们这个行业，从业者太少，长期培养，投入太大，而且说实话，干这一行的，没什么好人，这句话，以后你慢慢体会。所以，我只能每次考前，刷一批小白，用完就拉倒，我成本降到最低，还好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龙哥一边说话，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郑永青的身边，并且很自然地拉过了郑永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手摩挲着郑永青的手背。郑永青则微笑着注视龙哥，眼神里散发出藏不住的崇拜和欣赏。
郑晓波本来站在那儿很认真地听龙哥说话，但看到龙哥的动作和郑永青的眼神，不仅心神一紧，龙哥那副尊容和郑永青坐在一起，简直是美女与野兽，真是不知道龙哥有什么魅力，能吸引郑永青这样的人。
只听龙哥接着说道：“你们被我招来，也是这个路子，突击培训，火线上岗，最多用一个月，就全部扫地出门。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识破了我这一手。可是既然识破了，你们倒是走啊，奇了怪了，你们还不走，天天上这儿来靠着，而且好像还全都围在那个宫宇的屁股后面转，真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郑晓波一边听着龙哥说话，一边在内心盘算，如此情况下，怎样脱困，同时也后悔自己太过鲁莽，急功近利，没有听宫宇等人的劝告。，另外，郑晓波也想到，现如今最严重的，其实并不是暴露不暴露的问题，而是龙哥既然已经识破，下一步该怎么走。
郑晓波心中暗自思忖，脸上的神态也随之变化，龙哥似乎观察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对郑晓波造成了巨大影响，心中得意之下，立马趁热打铁：“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龙哥这句话不说不要紧，话一出口，就把郑晓波吓得一愣。龙哥故意没往下说，反而玩味地看着郑晓波，就是为了看他的反应，看到郑晓波一愣，龙哥嘿嘿一笑：“嘿嘿，我可不是诈你啊，我说说我的猜想，你看看对不对。你们之中很明显，已经唯宫宇马首是瞻了，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按理说，你们聚在一起没几天，不可能形成团队，但很奇怪，他还真就形成了，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有所图，而提出这个图谋的人，就是你们的头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图谋什么，但这个想法一定是宫宇提出的，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地当了你们的大哥。”
郑晓波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龙哥绝对不是诈自己，确实是已经看破了大家的谋划，焦急已经写在了郑晓波的脸上，此时的郑晓波深知，一切的辩驳都显得苍白，但是当他听完龙哥的话，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辩驳：“龙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
“哎！别争论，我说得对不对，咱俩心里分就完了！”龙哥摆了摆手，打断了郑晓波的话，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又点燃了一根烟，并且甩给郑晓波一根，郑晓波此时内心紧张，正需要一根烟来压惊，接过烟后，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燃，可谁知，自己的手竟然因为紧张而抖得厉害，打火机的火苗挺高，但是对了半天，火苗也没烧到烟上。
龙哥看着郑晓波的窘态，仿佛奸计得逞，嘬了一口烟，继续说：“宫宇这小子，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他当大哥，我一点儿都不稀奇。你可能会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其实很简单，最开始，我只是想拉拢他，所以给他拿了条烟，他收了，做出一副想我臣服的姿态。他以为他做得很好，但其实这么做不对，那不是他。事出反常必有妖，接着我就发现，你们频繁的整事儿，而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始终不出头，这可不是当大哥的风范，他在掩饰什么呢，显然是你们的真正计划。他要藏在你们的背后，关键时刻，给我致命的一刀，我说的，对吗？”
龙哥说完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郑晓波，那眼神带有三分轻蔑、三分凶狠、三分玩味，甚至还有一分的挑衅。郑晓波被这种眼神看得心惊肉跳，呼吸都觉得困难，虽然面对龙哥的问题，郑晓波没有直接回答，但他躲闪的眼神和微低的头颅，都等于直接给出了答案。
龙哥盯了郑晓波足足一分钟，这才收回目光，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还别说，你这小模样儿，还挺可爱。”说完，龙哥居然伸手拍了拍郑晓波的脸蛋儿，然后转过头对身边的郑永青说道：“宝贝儿，我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家孩子了？”
“你才知道啊？不是人的事儿都让你干了！人家才二十出头，还是个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今天他和毕锦可是我的客人，你是不是应该至少给我点面子啊？”
“哈哈哈，都是闹着玩儿，宝贝你放心吧！其实，我跟他说这些，也不是想把他怎么样，而是想让他跟着我，也算弃暗投明，以后我手里有一大摊子事儿要给他负责，跟我混，比跟着宫宇那小子有前途得多。”
说完龙哥看向郑晓波：“怎么样，小子，跟我玩儿啊？”
郑晓波此时满头大汗，毕锦正拿着纸巾给郑晓波擦汗，听到龙哥的招揽，郑晓波思考了片刻说：“龙哥，其实我今天来，本就是想投奔你的，可刚才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没办法会说话了，现在我要说投奔你，我不就成了给宫宇当探子的内奸了嘛！”
“呵呵，今天下午，你们吵起来了吧？不受重用，心中不服？”龙哥并没有接郑晓波的话头，反而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郑晓波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集体当中，有龙哥的人，否则他怎会知道下午发生在教室里的争吵。不过，这样也好，这名内奸传给龙哥的情报此时正好帮了自己的大忙，倒不如顺水推舟，借坡下驴。因此，郑晓波稳了稳心神，说道：“既然龙哥都知道了，我也就不怕磕碜了，他们瞧不起人，跟他们在一起太窝火，毕锦说让我跟着你，我也想弃暗投明，这本来是今天晚上我来的主要目的。”
“好，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跟着我，龙哥亏待不了你。不过，最近这一个月，你得委屈委屈，还得跟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当然，既然是我的人，就得跟他们不一样，你的工资每个月加一千，怎么样？”
“行，都听龙哥的！”郑晓波爽快地答应。
此时的郑晓波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虽然经历了灵魂的拷问，但最终还是如愿以偿，成为了龙哥的手下，平复心情后的郑晓波，思维也开始在线：“龙哥为什么要收自己呢？是为了给郑永青面子？显然不是，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需要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人，可从以往的事件分析，他分明有这样一个内线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发展我为下线呢？”
想到此，郑晓波试探性地问道：“龙哥，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啊，但我就是好奇，宫宇那帮人里，应该不止我一个是您的人吧？是不是还有别人？”
“就你一个。”龙哥淡淡地答道，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不对吧，那你怎么知道宫宇是大哥这件事儿的呢？”
龙哥听完郑晓波的问题，大笑不止：“哈哈哈，我的傻弟弟，这件事儿不是你告诉的嘛！”
“啊？我告诉你的？什么意思？”
“我那是诈你呢，我一说这事儿，你变颜变色，我自然就能猜到了！兄弟，哥哥不骗你，你是哥哥唯一的暗子。”
“明白了，龙哥！”郑晓波点点头。
郑晓波深知，龙哥这样的人，嘴里是不会有实话的，那个人必然存在，只不过想要在龙哥嘴里掏出答案，恐怕是不太可能。龙哥是只老狐狸，跟他周旋，以后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儿。
此时的包房内，气氛才算缓和，龙哥谈笑风生，搂着郑晓波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兄弟，既然是一家人，眼下你就得帮哥哥一个忙！”
“哥哥你说！”
“嗐，其实也没啥，哥哥刚才不是也说了嘛，你们的计划，哥哥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但很多细节还是不知，就比如说，哥哥刚才提到的，宫宇带你们跟我作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啊？”龙哥说完，笑呵呵地盯着郑晓波。
郑晓波此时脸上表情不变，内心却再次翻滚：“不对啊，他不是应该还有个内奸吗，这种事儿，他应该知道啊！可如果说他没有内奸，他又怎么知道今天下午的事儿。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我？”
郑晓波不停地权衡着利弊，说真的，肯定是不行，编瞎话，又怕这是龙哥对自己的考验。陷入两难的郑晓波，面对一个无法选择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