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S级新生（2）（1/1）

在山区转来转去四十多分钟，路新年终于见到了这个隐藏在旧金山东部山区的学校。

即使在深夜，学院里也到处是灯火通明的模样。在走过大门广场的时候，路新年甚至还看到有人摆了999根蜡烛求婚，蜡烛的旁边摆着一朵朵的玫瑰，艳丽又耀眼，当那名男生拿出戒指盒的时候，周围喝彩的学生更是爆发了爆烈的叫嚣声。

“很青春，很美好不是么。”唐小风揽住路新年的肩膀，凑近了过来。

“我觉得结果可能不那么好。”路新年指着那边说。

原来那个被求婚的女孩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看都没看拿戒指盒的男人，直接踩着蜡烛玫瑰离开了广场。人群又顿时哀悼了起来。

“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其中的过程，过程懂么？”唐小风又说。

路新年耸了耸肩，没觉得这话很对。在他看来，单是摆这么大的阵仗跟女孩子表白，他都做不到，如果对方还是拒绝的话，路新年觉得自己可以从二十四楼跳下来了，这样的高度落下，一切又重新能恢复平静。

小圆早纪抱着手臂从两人的身边路过，“真是搞不懂你们男生，人家不喜欢还一直追。”

“好了，我先回去了。唐小风你把路新年送到宿舍啊。”她说。

“碍事的女人走了，现在是我们男人的世界。”唐小风帮路新年提起行李，“呦，锅碗瓢盆样样有啊，看来有所准备啊，你是怎么知道学校做的中餐难吃要命的。”

“学校的菜很难吃吗？”

“全世界排名前十的餐厅都在伦敦，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做的全是法餐么？”唐小风在前面没回头，“我们学校管理食堂的教授是一个老英国人，尤其热爱日不落帝国时期的传统家庭料理，而且他还喜欢亲自下厨，别说是其他国家的人，就连英国本地的学生都受不了。所以你会做蛋炒饭么？我已经两年没吃到了。”

“学校每年不是放假准回国吗？我记得学生手册上有写。”路新年疑惑起来。

“这个……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做蛋炒饭？”唐小风不会说上个学期他七门课有五门没及格，挂科的人学校是要求留下来补课的。

“没有炉子啊，飞机上不准带这种东西。”路新年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我来帮你搞定这个！”唐小风笑了起来。

路新年是单人宿舍，所以区域很远，穿过一大片欧式风格的教室才到。唐小风将路新年送到后就走了，按他的话说，他要去装备部找一台火炉子，并且还说希望明天这个时候能吃到蛋炒饭。

在宿舍收拾完了东西，路新年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发呆。

前天这个时候他还在简陋的房顶上看月亮，现在已经住在豪华宿舍单间了。

不知道其他学生的宿舍是怎样的，反正路新年觉得自己的单人宿舍很高大上，不仅有着电视机和电脑，就连浴缸都有。

S级新生的特权还有点不错，路新年想。

只是对于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一点不真实性。比如在飞机上，自己竟然能发出火焰，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不是在拍电影，恐怕路新年会认为自己只是在演某个科幻CG，还是最低级特效的那种。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路新年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找自己。

打开门，一个穿着格子西装有点胖的英国老人站在走廊上，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握住路新年的手。

“是路新年吧，总算见到你了！”老人兴奋热情的说，“实在抱歉，本来是我亲自去机场接你的，可临时有个研究，没来得及，就让唐小风那小子去了，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还行……不过你是……？”路新年在这份热情里有些窘迫。

“曼德尔教授？”他突然想到，苏珊给他的信后面还附带了一个相片，里面的内容就是一个胖胖的老人站在学校门口作出欢迎的样子。

“您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么？”

曼德尔教授对路新年认出自己没有感到意外，“没事没事，就是我等下要离开美国了，所以赶着这会来提醒你一些事情。还有，我听说你的新生测试差点将飞机炸了？真不愧是S级的新生！”

“没有没有，罗里先生阻止了我。”路新年挠着脑袋。

“在霍格利学院不用谦虚，实力越强大，得到的特权就越多，相信你也清楚这一点。”曼德尔教授看着这间单人宿舍。

路新年有点没反应过来，曼德尔教授又说，“其实整个世界也是这样的逻辑，只是在普通世界里平凡人的基数太多。人们又习惯抱团取暖来抵抗强者，所以为了治理国家，那些强者就会来制定一些规则，将强大的实力拆分，特权也就跟随分开了。但如今你进入的这个世界不存在普通人了，所以强大再次回归，特权也再度加身。”

“特别是拥有S级天赋的你，天生就该获得这些特权，所以你是最不该也是最不能谦虚的人。就好像骄傲的王子，寄人篱下便是死亡，你明白吗？”曼德尔教授看向阳台外的夜空。

“明白，我明白。可教授你不来提醒我一些重要事情的么？”路新年眨了眨眼。

曼德尔教授身形一滞，旋即转过身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是第一次见S级新生有些激动了，话多了话多了。”

摆了摆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路新年，“这里面是你的学生证和我给你办的美国银行卡，你的入学补助金全在里面。想要取出来的话，学校里就有ATM机。”

“还有，本来明天是有新生典礼的，但有突发状况取消了，所以你明天去校长那一趟，学习个几天，再去考个试。”曼德尔教授迅速的说完了事情。

“考试？”路新年察觉到了这个敏感词汇。

“一场小考试罢了，你不用担心。”

“不是说来这里不用考试的么？如果要考试的话，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到时假如没通过的话，会不会被开除回国？”

“放心，不是涉及文化类的考试，对你来说很轻松的。”曼德尔很不在意的抱着胸。

路新年这才松了口气，“不考文化难道考体育成绩？我记得这个学校没有体育专业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有点不方便说。总之，对你这样的S级新生来讲，是一场很简单很简单的考试。”曼德尔教授重重的拍了拍路新年的肩膀，“加油，少年，我很期待你作出让人意外的成绩哦！”

“我尽量……”路新年说。

曼德尔教授走了，他还要赶去瑞士的飞机。老家伙走之前一直给路新年输出考试很简单，但路新年心里依旧没底，他觉得自己可能成绩太差被勒令退学。

有没有见过S级别的人开学第一天被开除的？拜托，S级这样的称谓在任何漫画里面都是很厉害的人了吧，自己竟然肯定是被苏珊弄错了。

只有一个人的宿舍安静起来，阳台的门开着，路新年来到外边，看着窗外被云层遮住半边的月亮，淡淡的月光洒在远处教堂的铜钟上。钟摆上系着一根绳子，夜风吹着绳子微微摇晃。

真是个古老又神秘的地方，世界上真的有神么？路新年心里想。

眼角突然闯入了什么，他迅速转过视线。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教堂顶上，她的侧脸被月光照亮，裙摆被风轻轻吹起。

路新年抽了抽鼻子，好像又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一时间他开始以为自己还在国内，还在那间筒子楼的屋顶上。没有出国，没有单人宿舍，手机上甜心格格的头像闪着，发来的消息是让他上号双排，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只是眨了眨眼睛后，路新年的“正常”就消失了。

教堂顶上的白色倩影已经离开，只留下仍在摆动着的绳子。

……………

午夜，学院最深处的一处欧式小木屋，木屋的门开着，门槛上插着一支火把，这代表刚刚有人进入了这处木屋。

时间很晚了，再热闹的活动也逐渐消停了下来，学院内变的很安静。只有门口燃烧的火把在发出吱吱作响的燃烧声。而本要去赶飞机的曼德尔教授正坐在屋内，他坐在壁炉前，手上端着一杯深红色的欧式葡萄酒。

在他的正前方，有个穿睡袍的消瘦身影正站在梯子上，伸手在壁柜上摸着什么。

“克里斯曼，找到了没？”曼德尔慢悠悠的转动着酒杯。

站在梯子上的克里斯曼·赖昂内尔转头看了一眼舒服躺在椅子上的曼德尔，轻哼一声，“曼德尔，你不赶紧去瑞士那边，却跑来找我要火系方面的书籍，怎么？你觉醒火系了？”

学院唯一的历史系教授曼德尔拍了拍自己圆润的肚皮，“这不刚收了个学生嘛，他觉醒的是火系的，我身为老师，自然要帮帮忙喽。”

“哦？你说的是那个S级天赋的新生？这么快就觉醒了火系么。”克里斯曼抽出角落里的书。

“S级的新生啊，多少年没见到了？我记得上一位能评到这个等级的还是十年前的那一届吧，唉，可惜死了。”曼德尔叹气道。

克里斯曼拿着书本慢慢从梯子上下来，“S级天赋的确很稀有，成长起来也很强大，但也最容易被神类蛊惑，上次那位不就是在剿灭金属与火焰之神赫提拉斯的时候，中了祂的心灵暗示？后来那个S级将整个意大利分部全都炸毁，无一人逃出，最后在废墟中吞枪自尽了。”

似乎是想到了那场惨案，曼德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整个分部三百多人，在睡梦中被人全都炸上了天，如果他不自尽的话，我也会出手杀了他。”克里斯曼淡淡说着，好像讨论的是些普通的家常话。

“是啊，本应该都在前线奋勇作战的好孩子，却早早的沉眠了。”曼德尔小声说。

克里斯曼不悲不喜，“我不否认S级新生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普通的觉醒者，也不是我们这些本该躺在棺材里的老不死，而是天才。所有的资料都表明，只有S级别的天赋才能成长到那个存在，路新年在这方面非常重要。但如果路新年的身上也带着一枚随时能启动的炸弹的话，那我觉得这样的天才还是不存在为好。”

曼德尔喝着酒没说话。

“给，你要的《火系发展的环境与要素》，我的毕生研究都在里面了。”克里斯曼将布满灰尘的书籍递给曼德尔。

“不怕路新年变成炸弹？”曼德尔看着书的封面说，“要知道，在新人测试中他就差点炸掉了整架飞机。”

“小孩子第一次觉醒火系的兴奋罢了。”克里斯曼说，“我相信你能教好他的，不是么？更何况他还要通过校长的考试才能正式入学。”

实际上，这位研究部的老教授也希望能出现S级的学生，这些年剿灭神类的工作，进展太缓慢了。

曼德尔挑挑眉，“看来还是校长说的话才算数啊，不过这样也比较好，让校长老人家先给路新年种下心理暗示，虽然比不过那些神的，但好歹能让路新年那颗炸弹哑火起来。”

曼德尔喝完最后一点葡萄酒，拍拍屁股准备离开了。

木屋内壁炉的火焰燃烧着， 昏昏沉沉。

克里斯曼摸着卷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曼德尔，我的老朋友，这是咱们几十年的友谊以来，我第一次给你忠告，九号小队发来的资料显示，祂早已苏醒，却始终不曾踏出沉眠之地。对于祂们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神类可没有害怕这种情绪。你没有禁域，所以这次就不要进入瑞士那边的领域了。”

曼德尔止住脚步，回过头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前线的工作那么辛苦，我就等着尘埃落定捡现成的就行。”

“希望如此。”克里斯曼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