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S级新生（4）（1/1）

学院的图书馆建的很大，这跟创立这所学校的第一位校长有关，因为最开始图书馆里的书都是他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这里事先说明，藏书量最多的地方是美国国会图书馆，而第二就是那位校长的书房。

路新年和舒未央被校长带到了图书馆顶楼的一间房间，上面的门牌写着“精神与文字放映室”几个中文，字的旁边才有英文和俄文的翻译。

“中文很独特，不是么？而且学院相信，以后中文必将代替英语的地位。”校长指着门牌说。

“其实是因为神类的文字跟中文的字形字意很相似，特别是秦朝时期的小篆体。”舒未央低声说，“所以全世界的弑神组织的官方语言都是中文，他们觉得这样可以跟神类交流。”

校长推开教室门，期待的看了路新年的一眼，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教室的讲台上。

那里一束光从天花板上打下，落在讲桌的一个圆形底座上。如雪花碎片般的光芒在底座上慢慢汇聚，仿佛是打碎的玻璃在逐渐复原。几秒钟后，一个穿裙子的白发女孩身影出现在了底座上，半透明，微微闪烁着。

“苏珊，好久不见。”校长伸手向白发女孩打着招呼。

“并没有，今天早我才刚给你推演过数据，如果你是说我的人类形象，那它只是一段数字代码而已，见与不见都没有什么意义。”苏珊的轻声说，她的声音淡中带着语气，不像普通机器人那样有很大的剥离感。

“这只是我们人类之间的打招呼而已，那么讲究干什么。”校长打着哈哈，他走上讲台。

苏珊伸出半透明的手掌，3D技术透射出的人类肢体慢慢变成了一块屏幕。

校长伸手在屏幕上敲了几个键位，又将掌纹印了上去，

“身份识别正确，S级精神库开启，放映影片《泰坦尼克号》。”随着苏珊话音落下，教室周围响起了清脆的机括声。四周的窗户上一片片黑色的薄膜从窗框与墙壁之间的夹角处延伸出，将玻璃遮住，室内 瞬间暗了下来。

讲台正前方的多媒体显示屏转变的方向，对准了室内，上面霍格利学院的校徽亮起——青铜色的背景中耸立起一座黑色陡峭的山峰。

“在看电影之前我还要补充一下。未来的三天内，你们白天都需来这里。当然，饭点的时候我会让人给你们送餐来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告诉苏珊就行。”校长走到教室门口说，“祝你们两个好运。”

校长离开了教室，大门也瞬间落下一道幕布，这下教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屏幕上《泰坦尼克号》的片头开始播放，e Dion经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响起。

路新年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屏幕。

舒未央正靠在椅背上补觉。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呢？路新年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所以到底什么是禁域？”他说。

飞机上的那一幕现在还时常在路新年脑子里回想，他竟然变成了全身喷火的超级赛亚人，随手一扔就是一团高达十万战斗力的火球。而更厉害的是，自己扔出的火球竟然能被人直接控制在半空中。

罗里先生说那是他的禁域能力，路新年起初把他当成是超能力。

后来校长又说看电影能让他们拥有这种超能力，可路新年又觉得不对劲了。

舒未央将披着的外套拉起，又从口袋里拿了一个三明治出来，她撕开半个递给路新年，“吃么？”

路新年下意识接过。

刚咬上一口，身边就响起了舒未央的声音，“我们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路新年，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路新年点点头。

“世界上一共有七十多亿人，但为什么整个霍格利学院只有不到五百个学生？这一届的新生更是只有六十名。”舒未央小口吃着三明治，“是因为学校不想招生么？”

“是因为……合格的人太少？”

“第一次人类发现神明且有记录，是在中国的汉武帝时期，那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在最后一次进军匈奴之后，军队捣碎了匈奴所有的部落，最后在王庭地下宝库中发现了一颗樱桃大小的骨头碎片，当时士兵们见到它的时候，上面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将军将它带回了中原，最后呈于汉武帝的身前。这件事在史书上面无任何记载，但那位将军却将这块碎骨的存在记在了自己的生涯征战中。”

“那位将军不会是卫青吧？”路新年的历史成绩还是不错的。

“bingo！你答对了。”舒未央冲路新年打了响指，“那位将军死后，他的家族慢慢没落，而后被牵扯进了一个大案，全族死绝。只剩一下一个不知道多少房的庶子，偷拿了藏在卫青房间的一个包裹逃出了汉朝，最后那本记载的神明骨头的书籍，在印度的某个小镇中被人发掘了出来。”

“真厉害，跑那么远。”路新年感叹说，“那这段历史跟学校招不招新生有什么关系？”

“想要“杀死”神明，靠人类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拥有神明的力量。”舒未央说，“在还没有人类存在的时候，谁为那些神明修建神殿的？是祂们自己。神域能控制世界上的所有元素，如水火风地金。而禁域，就是神域的低配版，你可以理解为范围缩小和能量减少了的版本。”

“懂了，就跟苹果手机的Pro版和标配版一样。”路新年恍然大悟。

“聪明的少年！”舒未央鼓掌，“目前已知发现了的禁域有一百四十多个，它们的强弱用数字的大小表示。”

“可禁域为什么会存在人类的身上呢？上个世纪一位叫斯温伯恩·阿尔文的神明历史教授研究了无数个觉醒了禁域的人才得出了答案——这些人都曾生活在神明的沉眠之地附近，或者是跟带着神明力量的物品有过接触。然后极小部分的幸运儿出生的时候，血脉中就附带了一丝神明的力量，但在这些幸运儿中能觉醒这丝神明力量的，也是少的可怜。”

“那我就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了？”

“所以少年你还在闷闷不乐什么呢？”舒未央挑了挑眉，“我再告诉你为什么看电影吧。其实不是看普通的电影，学校的人在电影中还参杂了许许多多神类的语言和一些精神画面。对于我们这些血脉中觉醒了神明力量的人类来说，神类语言和精神力会给我们带来致命的吸引，体内的神明力量越强大，吸引力就越大。最后自然而然的，力量被牵引而出，禁域开启。”

“不过要注意，这种开启禁域的方法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舒未央敲了敲桌子，“人类太脆弱，过于强大的神明力量会让其整个人被生生撑爆，因此刚觉醒的人，学校通常会给他们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在适应期内慢慢让他们接触神明语言，最后水到渠成的开启禁域。”

“撑爆？”路新年想到了超凡蜘蛛侠2里的电光人，他可不想变成那样。

“那我们的适应期呢？”

“可能又有神明苏醒了？作战人员不太够？”舒未央耸了耸肩，“就只能是这样的原因了。”

“能去美国教育局投诉他们吗？”路新年认真的说，“我才刚在学校住了一晚，连课都没上一节！”

“当然……不能。”舒未央无情的粉碎了路新年的想法，“霍格利学院虽然挂名是加州大学的分校，但其实在美国官方的所有信息上都没有学校的信息，你想投诉的话，找附近的镇子的社区管理可能成功率还大一些。”

片头结束，电影开始了。

路新年认命的撑着下巴，两眼看着屏幕。

既然不能投诉不能拒绝，他又不想被消除记忆，那就只能按照规矩来喽，路新年聚精会神了起来。

电影的剧情也开始慢慢播放，直到在杰克在甲板偷人家衣服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了不应该存在于这部电影的画面。船尾处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花，像是郁金香，又像是秋海棠，渐渐的，电影的原声开始变弱，一道道似有若无的吟诵诗篇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

这副画面和声音只存在了几秒钟，等过去后路新年仍皱着眉头，因为他没发现任何那些东西有任何的吸引力，甚至相比较起来，他觉得还不如接下来出现的杰克和萝丝见面的剧情。萝丝说她要和卡尔结婚，路新年觉得她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

“你不会是真的在看电影吧？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看法，路新年。”舒未央看着路新年一副沉浸在剧情中的模样，她侧起身子，“看来你被评为S级觉醒者不是没有道理的，果然跟寻常人不一样。”

“不不，我只是在观察它们的区别。”路新年想试图掩饰，忽然他察觉到舒未央好像连电影都没看。

似乎知道路新年要问什么，舒未央打了个哈欠说，“其实这种电影我在十岁的时候就看过了。”

“那校长……”

“因为我没开启禁域喽，十岁那年我是偷偷看的，被家人发现后，他们还紧张了很久，直到后来没从我身上发现任何禁域的波动才转移了关注。”舒未央说，“所以我才去了普通学校上学。”

“证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你看，现在我俩又在同一所学校了，可能以后还要去弑神呢！”路新年安慰着舒未央。

舒未央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路新年伸出了大拇指，“好的，S级觉醒者，未来就靠你了！”

或许是怕苏珊这个人工智能发现他们在开小差，两人不再说话了，舒未央趴在桌子上睡觉，路新年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电影。

结局杰克为救萝丝沉入海底后，路新年还感慨了一会爱情的力量，直到有侍者推着餐车进来，他才将这股力量全新投入到了对食物的消灭过程中。

毕竟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飞机上，昨晚跟舒未央开黑的时候路新年已经饿的不行了。

吃完饭苏珊给了两人午睡的时间，路新年果断睡到了下午两点。

醒来后，第二部电影开始播放，是周星驰的《少林足球》。

“我们学校最快的那个是谁来着。”校长站在图书馆的监控中心，他旁边是研究部部长，奥古斯汀教授。

“柴尔德·本·罗伊，大三的学生，他第一部电影放到一半就已经成功唤醒了血脉的第二次觉醒，开启了序列号为92的禁域——鹰眼。”奥古斯汀教授说，“那名女学生是叫舒未央？我记得她的信息显示，很早之前她不是开启禁域失败了么？”

“没有任何研究表明禁域只能开启一次，不是么？”校长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可从数据来看，第一次开启禁域失败的，往后的成功性只有不到千分之一。”

“数据也会出错的，对于和神明相关的一切事物，我觉得都不应该用人类的方法来归拢和定义。”校长说，“再者不是有人成功过么。”

“你是说中国白马寺的那名僧人？”奥古斯汀想了很久，这才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信息，“中国的官方档案上，那名名为迦海的僧人是在坐禅的途中忽然开启的禁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觉得舒未央也能做到？”

“要相信我们的学生啊。”校长说。

……………

虽然路新年曾经的梦想是跟舒未央去一次电影院，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坏消息是实现的有点太过。

“苏珊你好，我可以回去睡觉了么？”路新年已经看完了六部电影，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舒未央也早就不睡觉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手机玩着金铲铲大战。

头顶一道光束打下，白头发的苏珊再次出现在半空中，“根据学校为学生定制的作息时间表，离睡觉时间晚上十一点半还有十五分钟，这已经超过了一部电影的时长。你可以休息了，路新年先生。”

路新年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还能再坚持看几部，毕竟以前放假的时候他曾经一口气看电视剧从晚上七点看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但实在是电影内容让他太提不起兴趣了，在少林足球后面的电影全都是些讲述家里长短的温馨影片，比如《步履不停》。

路新年曾经点开过，结果看到一半睡着了。

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动作电影的，007和成龙就是路新年的偶像。

“明天见。”

图书馆楼下，舒未央对路新年摆摆手。

“明天见。”路新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