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他的阿肆(1/1)
远郊哥特式酒店的KTV里依旧人声鼎沸,网上曝出的池肆抄袭热搜即便砸了这么多钱依旧压不下来。
【拾林】和盛霖被绑上了池肆的热度被媒体推到了风口浪尖,【拾林】股票暴跌,盛霖从郊外赶回市区召开股东大会,以往见不到人的盛总总算又出现在各位股东面前。
“盛总,这事可不小,您的爱人在学术界的地位再加上您的身份,如果事件继续发酵,那我们这些股东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股票跌倒近两年的最低点,亏损是无法避免的,这些人的话有道理。
盛霖整了整领带,调出一张PPT,他神情颇为冷静:
“大家的顾虑我能明白,也请诸位相信【拾林】的解决能力,我们公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并非偶然。”
底下的人相互对望,面露难色。
他们知道【拾林】确实有手段有伎俩,但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已经摆在众人面前了——
“其实盛总......”一位有些中年发福的股东站起来,“现在的局面,只要您宣布池肆的事情与【拾林】无关,您自己也是受害者,对池教授抄袭的事并不知情...这是商界,比这些卑劣发手段您也见过,只要让这一波热度过去,并不影响您和池教授的感情......”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都冷了三分。
大家心知肚明,只要现在盛霖和池肆撇清关系,不仅亏损可以避免,借此营销也可以大赚一笔。
但没几个人真正敢说出来。
刚刚那位股东的话确实也是在场各位的心里话。
只是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盛霖脸上表情阴沉,整个会场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盛霖并没有发火,他从不对不相干的人浪费情绪,只是不轻不重说了一句:“如果在场各位不相信【拾林】的能力,随时退出,【拾林】的股票我会以市场价双倍的价格收回。”
几个股东面面相觑,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句话摆明了盛霖的态度,只是【拾林】的潜力太过诱人,即便现在是风口浪尖依旧优于不少小公司。
卖股票他们是不会做的,因为未来的利益谁都看得清楚,现在聚在这里无非是想保住自己利益的同时多捞一些好处。
大家沉默了近一分钟,盛霖合上电脑,PPT随之关闭。
盛霖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想卖掉股票随时找我。”
诸位股东心下一惊,纷纷愣在原地,【拾林】的股票都卖,傻子才干。
盛霖挑眉望向那位扬言要【拾林】同池肆撇清关系的人,开口道:“刘总,您有这方面的想法?”
刘总连连摇头:“不不不,一些不成文的小建议,盛总别往心里去......”
盛霖一点名,他半条命都要吓没了,如果不是手上这点【拾林】的股票,自己哪来的钱运营公司。
盛霖把电脑递给刀疤,原本准备要讲的解决方法想来用不着跟这些人白费口舌。
临走前盛霖回头,淡漠的目光扫视着屋里的各位:“不相信【拾林】的能力可以不合作,况且我从公司刚刚起步就说过,【拾林】集团没什么理念内涵,我挣钱,只是为了养家。”
——
盛霖刚刚上车,兜里的电话便响起来。
他手里的手机不是自己的,而是池肆的。
现在酒店里布了自己的人,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池肆包厢把网上的事捅出来,更别提包厢里还有信号屏蔽仪。
盛霖摸出震动不停的电话,上面备注:龚老头。
是龚正校长。
盛霖按下接听,里面先是传出来几声咳嗽,紧接着就是龚正扯着嗓子训人:“池肆,你小子怎么回事!自己的实验数据和论文都能被人窃取?!!”
“刚开始教你就说过,加密加密加密!防着点你那些学生,是个大学生打着学习的口号就往你实验室里钻,你心里没数吗??!”
常年教书,龚正声音里带着难以隐藏的嘶哑。
盛霖知道他是真正为池肆好才松下一口气,找到这人说话的间隙道:“龚校长,是我。”
龚正歇斯底里的骂街声顿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盛总?”
盛霖:“嗯。”
龚正叹了口气:“池肆呢?”
盛霖挥手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对着电话:“他不在,网上的事情应该还没传到他那儿。”
龚正又咳了一声:“唉...那你怎么想。”
他实在怕盛霖为了公司暂且不管池肆,如果没有盛霖,光是这次的事件,足够让池肆在整个学术界臭名远扬了,更别提以后的工作。
盛霖知道龚正的担忧,开口:“龚老放心,阿肆的事情在我这儿永远是第一位。”
电话那边明显松下一口气:“好,小池这孩子得亏遇见你。”
盛霖没开口,阿肆多亏遇见自己吗......
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应该是自己幸好遇见他了。
龚正给盛霖了一张名单,上面清楚列出来池肆实验室里的学员。
实验论文和数据这东西不容易泄露,还是要从内部人员查起。
两人在手机上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龚正叹了口气:“最近几天,小池先别来学校了......”
盛霖望着车窗前面飞速驶过的光影,沉思几秒后“嗯”了一声。
龚正挂断电话前嘱咐一句:“这事儿,如果不让池肆知道最好。”
盛霖:“我明白。”
伴随着手机通话里传来的忙音,盛霖低头删掉了这通聊天记录。
这里到酒店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盛霖拿着池肆的手机,上面的壁纸已经从全黑的换成了两只猫。
是小林小四睡觉的时候拍的。
池肆右手放在缅因猫的肚子上,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
当时自己看见他的壁纸换了,还没说什么池肆边欲盖弥彰:“我可没拍戒指,我拍的小林。”
盛霖想起来,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拇指在屏幕上那只入镜的手上来回摩挲,谁知意外按到了屏幕上的一个图标。
那是音乐,里面还有没听完的一首歌被暂停了,底下一栏写着未知名歌手。
盛霖点开,音乐的音质不好,带点滋滋啦啦的电流声,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出来,那是还有些青涩的...他自己的声音。
是他十年前去参加竞赛,临走前录给池肆的哄睡曲。
——
十年前,两人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门口,盛霖提着小行李箱垂眸看着池肆。
“阿肆,我走两天,想我了和我打电话。”
池肆抱着书翻了个白眼:“谁想你...电话费这么贵......”
盛霖摸摸他的头,俯身在人唇上啄了一口:“那想我的时候听听我录给你的歌。”
池肆伸手往外推他:“行了快走吧。”
门合上的一瞬间,盛霖看见屋里那人抬手擦了擦泪......
他的阿肆,其实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