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赌鬼父亲贪得无厌（1/1）

从早晨的月明星稀，到快要日上高头。紧赶慢赶的母子，二人终于到达了城镇。

“娘，别着急了，虽说是晚了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的。”看着形色有些焦虑的娘亲，许心沅温声安慰。

娘亲却也只叹了一口气，将背篓里的贝壳都摊开放到准备好的垫子上。

许是因为今天的海货都不太新鲜，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问价。

“你这看着挺新鲜的，也没有什么污糟糟的腥味。大姐，多少钱？”

还没等自己娘亲反应过来，许心沅就对着这人回答道：“可不是嘛，昨晚从海里面捞出来的，七文钱一份。”

那人皱着眉头说：“你这比市场上卖的贵两文呢？”即使海货再新鲜也不能贵这么多。

许心沅冲他一笑说：“不瞒您说，我家这个还能美白呢。您闻闻就知道了。”

那人不信邪的，拿着一个贝壳放到鼻尖，确实没有什么腥气，闻着倒还挺清新的。

只是那人不依不饶的说你这卖七文钱也忒贵了，这样吧六文钱一份。

想着自家年幼的女儿给自己的叮嘱，娘亲这时候也开口说：“这一路上运过来的，车钱都要好多呢！”

许是今天的贝壳过于的新鲜，那人给了七文钱拎了一袋走了。临走时却还说：“我看看这个有没有美白的效果？”

许心沅冲他喊着：“多吃就有啦，欢迎下次常来。”

这一筐贝壳大概能有个十袋左右，男儿号心中计算着，如果能全部卖完的话就有七十文了。这考秀才的纸笔就有了，还能给娘和妹妹买块红糖。

等到第十袋卖完的时候，已经都过了中午饭点。娘拿出自己烙好的饼说：“快吃吧，都饿了一个上午了。”

“就一个饼，娘你不吃吗？”虽然是问着娘吃不吃，但实际上却已经把饼一分为二递给娘亲。

吃完了饼，许心沅却有些不安的预料着自己的父亲。他惴惴不安的对着娘亲说着自己的猜测。

“父亲就在这个附近，万一给他看见了又得问我们要钱了。”虽说是以一种疑问的语气，可是谁能料到呢？还是保险点的好。

听完儿子的猜测，娘亲略微思考了一下，把今天赚的七十文钱一分为二，他自己留了三十文，剩下的给了儿子。

“如果真给看见了，即使要拿，他也只能拿得走一半。”娘亲想着海货不值钱，这一筐最多也就30文。

当然，这还是要在城镇里买，若是在他们小渔村，也就十来文。

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搭牛车的时候真巧被父亲给看到。

看着他们娘俩背着一个大背筐，就知道是来城里卖货。正好自己这有些债需要还，他们现在肯定有钱。

赌鬼父亲拍了拍自己的脸，故作意气风发的走过去说：“刚赢了些钱，想着今天手气好，不如你们再给我点，我赢的多了，你们也有好日子过不是？”

听到他这厚颜无耻的话，娘俩都冷笑着说：“你要想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就别去赌了。安安实实的当个长工，也比你现在赚的多。”

听出来这是在讥讽自己，装作的好脾气都通通作废了，直接伸手就向娘亲的方向拉去：“你废话干什么？今天赚的钱通通给老子。”

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依旧难掩混蛋本色的赌鬼父亲，许心沅愤恨的拽着娘亲走向牛车：“少惯着他，成日里像什么样子？”

这样的声势自然是吸引了不少来看戏的群众，众人们针对这个事情纷纷在旁边说着闲言碎语。

“这个人好生眼熟，经常在赌场周围看到。”

“他的妻儿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卖的钱，全给这赌鬼花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羞，家丑不可外扬！”

各种奚落同情的语言，朝着他们娘俩四面八方的扑来。

娘亲不在意自己，但是她在意她自己的儿子，把荷包扔在地上说：“谁陪你丢得起这个人？”

头也不回地拉着儿子走向牛车，连个眼神也不曾给到这被称为丈夫的人。

坐在牛车上，娘亲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失落极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三十文都够给你买个好的毛笔了。”

许心沅摇摇头说没关系：“还有40文呢，买了纸，我们还能买些红糖给妹妹补身体。”

许心沅心里也不好受，还有一个月就要进行院试了，至少需要一两的银子。就算是把整个家给拆了，也拿不出来那么多。

许心沅不断安慰自己，至少现在自己已经存了100多文了。

路过村口包了三两红糖，开开心心的跑到家里对着妹妹说：“今天我们卖了70文，可以吃红糖鸡蛋了。”

许心安看着乐点点跑过来的哥哥，觉得特别可爱。果然还是孩子，会因为好吃的而十分开心。

喝完自己面前的红糖鸡蛋，许心安对娘说：“娘，我想这段时间多卖些海货。”

忧愁于自家儿子院试，却拿不出来钱，娘亲自然是同意小女儿的说法。

娘亲点点头，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小女儿的碗里说：“咱们边吃边说。”

“既然已经找到去除腥味的方法了，趁着这个方法没被大家知道，我们多赚点钱吧。”

许心安在心里暗暗感叹道：这在现代可叫做信息差，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价钱肯定又卖不高了。

娘亲听到自家幺儿这么说，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说：“待会儿吃完饭，下午我去多捡些贝壳回来。你和哥哥在家里，好吗？”

“我陪你一起去。”没办法，自家哥哥看的太紧了，自己还是要去找一点东西，说不定有用呢？

按照道理来说，海边是能够种植甜菜的。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糖是有多么的贵。十文钱才能买三两的红糖。

找找看有没有野生的甜菜吧，幸好这是古代没有那么热，现在不停的废气排放，使得每年的气温都在上升。

跟着自己的娘亲走在小道上，有不少伯伯在田里面耕种，按照道理来说，这边的田应该是肥力不太好的，也不知道这边交多少的税。

“娘，我们家种的东西每年都要交多少的税？”

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幺儿问这一句，娘亲拉着许心安的手说：“乖乖，你忘了咱家的田都被你爹…”

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戳中了娘亲的伤心处，不由得暗自懊恼说：“没关系的，我们多打点鱼也是一样的。”

这一路走来，也并未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自己想要找的甜菜，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同时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中国古代唐宋元明清时候的装扮。这大约是一个架空王朝，但是作物种类称呼什么的和地球也太像了吧？

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题，希望有甜菜。

“要是没发现甜菜，那我就太逊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听到自己幺儿这么说，娘亲显然是一愣而后说：“你想找甜菜吗？明天娘亲带你去市集里面买，好不好？”

“甜菜很贵吗？”如果要是甜菜很贵的话，那就算了。许心安心里面暗自想到。

那这样也算是找到甜菜了，感谢这里是热带气候，自己今天得好好想一想制糖的步骤，不能够错很多次。

走到海边，海风就不停的吹送着咸腥的气息，娘亲拿着弯贝壳的小刀走在海岩峭壁上，娘亲弯一个贝壳，她就把一个放到背篓里。

直到娘亲的背篓里装了许多贝壳，又将贝壳放到岸上，又不停的开始弯着贝壳。

挖了满满两大筐的贝壳后，眼见着海水要退潮，娘亲准备拉着自己往回走时，许心安却对着娘亲说：“我们看看有没有猫眼螺呗？”

“乖乖，听话，埋在沙子里面的这些贝壳都不好抓。”娘亲皱着眉头哄着自家的幺儿。

“就半个钟头，好不好嘛娘？”许心安撒娇地扯着自己娘亲的衣袖。

看着自家女儿嘟嘴向自己撒娇，只能同意了。

在大大的海滩上挖呀挖呀挖，找大大的贝壳赚大大的钱。努力了半个钟头，挖出了五只猫眼螺。

看着手里面满满的猫眼螺，许心安开心地叫道成功了！收工回家。顺便还不放心的对着自己的娘亲说：“娘，你别忘了多拿点海水。”

看着女儿像小大人一样叮嘱自己，宠溺的摸着女儿的头说：“你该提醒你哥才对。”

回家的路上，许心安开始唱起了歌，行为倒是跟小孩一模一样，一筐贝壳七十文，两筐贝壳一百四十文。

转头问自己娘亲道：“猫眼螺多少钱一个？”

娘亲笑着说：“十文钱一个，一共有五个，我们卖两个好吗？”

听到娘亲这么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开开心心的回家，就看到家里面的哥哥依旧在温书。好生用功。

“哥哥，我给你说，我们今天摸了五个猫眼螺呢，明天能赚一百六十文！”

“真是太棒了”听到自己妹妹这么说，许心沅也不由得开心的眯起了眼。

吃完了特别加餐，在娘亲的故事中入睡了…好期待明天的一百六十文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