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加入丐帮（1/1）

“八弟，怡红院是个什么地儿，头牌又是什么？”赵九问。

“九哥你别着急，我一个个跟你说！”小八得意地拍了拍赵九的肩膀，“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赵九忍不住心想：“当个叫花子怎的还这么多规矩？”

他原以为拿个破碗挨家挨户乞讨就行了的。

“对了，九哥，你别再左一个叫花子右一个叫花子的。我们是丐帮的人，丐帮可不是路边随随便便一个要饭的就可以加入的，就算有我们哥俩的引见，九哥你能不能加入丐帮还得领事说了算！”小八道，“不过我跟领事的很熟，九哥你加入丐帮的事儿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三人七拐八弯走到一座祠堂后面，那里有个小湖，湖旁有排低矮的屋子，屋子前有块宽敞的空地，地上坐着躺着好些叫花子。

哦不，是好些乞丐！

抓虱子的，挠头的，抠脚丫的，打呼噜的，好多只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盯着赵九。

赵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叫花子，他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走。

小八拽住他道：“别怕，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欺负你的。”

小八熟路地将赵九带进一扇小门，里边居然有几间大屋，屋外站着几名乞丐，跟小七小八一样手里拄着竹杖，不过身上倒是比外面那些个干净。

只见小八与东屋门外站的一名乞丐说了几句话，那乞丐笑着瞟了赵九两眼，转身往屋里去了，少时又出来与三人说道：“进去吧！”

“姚哥儿，多谢了！”小七小八向那个乞丐躬了躬身子，带着赵九进了屋。

屋里很干净，墙边摆着几张桌椅，跟富贵酒馆看起来差不多，并没有想象中的破烂。

穿过堂屋往左，里面有几个乞丐正坐在一块儿说着什么，见三人进来便都望了过来。

小七小八与当中那名乞丐行了个礼，嘴上恭敬地喊道：“张爷！”

“小八，上个月百棍手下的事我已经给你平了，今儿你又有什么事？”

小八面色一凛，义正言辞地说：“棍儿爷的手下说棍儿爷是爷咱张爷就不是爷，我小八就算跟他们拼个头破血流，也容不得他们这么胡说八道！”

“哟！”张爷身侧一名中年半纪的乞丐笑了笑，道，“这小子，还挺仗义的！”

“闯荡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个‘义’字！”小八拍着胸脯道，“我小八人是小，可是我知道做人不能不讲义气！张爷，这是我刚结拜的义兄赵九，一碗粥能分成三碗给我们兄弟俩！我带他来给张爷见见，请张爷许他加入我们丐帮！”

按照惯例，张爷问了赵九的出处和来历。

当赵九说他从乌塘村出来时，先前打趣小八的那名乞丐脸上动了动。

张爷跟对方望了一眼，嘴上道：“既然是小八你引见的，我岂有不准之理？”

“多谢张爷！”小八谢过张爷，神色欣喜。

赵九也不是傻子，当即也上前谢道：“多谢张爷眷顾！”

“小七小八，先带着你这位义兄在县里熟悉熟悉地盘，过两日再来听命。”

“是，张爷！”

三人退出屋子，小八又跟姚哥儿打闹了两句，前前后后出了院子，从来的路回去了。

小七话不算很多，赵九原本话不少，可这厢不知深浅，也不敢乱说。只剩小八叽叽喳喳个不停，一路走来倒也有趣。

“九哥，这南山县的城东城西住的是有钱人，城北住的是寻常百姓，城南住的都是穷人，我现在就带你往常香主的宅院去瞧瞧，让你见识什么是有钱人！”

“八弟，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赵九问。

“九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跟我哥一样小！”小八不以为然地说，“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然，你以为那香主是如个好东西吗？才不是！舍得一身剐，敢把舵主拉下马！”

赵九听小八这般说法，心想，这丐帮听起来果然不一样，我真的入了江湖了！

曾经梦寐以求的江湖啊，如今就在赵九的眼前，心里既兴奋，又惶恐。

他记得秦先生曾经说“江湖险，人心更险，求人难，做人更难”，他不敢得意，不敢声张，虚心地拜小八为师，请他好好跟他说说江湖之道。

赵九的恭维让小八感到很得意。

“常少爷想做香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他老子还不打算让位。你等着瞧，常家也没几日安宁了！”

“常香主还有儿子？”

“他还有个闺女儿呢！”

“那……常香主的女儿也是乞丐吗？”

“九哥，这就是你少见了！常香主是南山县里的乞丐头头，他女儿常小姐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况且，谁说乞丐的儿子就一定要是乞丐了？

我小八虽然沦落为乞丐，那是我小八时运不济。我爹可不是乞丐，我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小八对天发誓，等到时运扭转，我一定要变成常香主那样的人，绝不让我的儿子再受乞丐的苦！”

小八说这话时目光坚定，掷地有声。这一刻，赵九觉得小八不是个孩子，小八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七摸摸弟弟的头，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骄傲，眼里尽是宠爱。

那常香主就在城西，家中的院落竟有两进，瓦面大屋比王员外家的还大。

听小八说常香主还时常往外放债，赵九忍不住咂舌：“香主都这样了，那舵主岂不是更……

“九哥，你错了，香主也不全这样，隔壁东山县的香主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家伙！不过，他前年才当上香主，之前也就是个老大不小的乞丐，如今他连老婆都讨了，再过两年也能盖起大屋了！”小八望着常香主家的大门艳羡地道，“常家到这代香主已经是第四代了，所以才能这般有钱！九哥，我们走！”

“做什么去？”

“我们是乞丐，当然是讨饭去啊！”

只见小八将竹杖夹在腋下，从身上的麻布袋里掏出块牛扇骨，熟练地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不慌不忙地端着破碗唱道：“种豆子，种高粱，春夏秋冬四季忙——”

小七也如小八一般接过来唱道：“牛出力，来吃草，做官的吃米我吃糠——”

开门的是个仆役模样的人，见得外面三个叫花子，一脸嫌恶地驱赶道：“走走走！一天来几回，快走快走！”

小七小八也不理会，依旧站在门槛上唱：“铺着地，盖着天，花子要饭走地宽——”

“财主你不给，咱也不能怨，身上无衣只能怨天寒——”

“好人啦，行行善，剩菜剩饭助我度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