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惺惺作态(1/1)
游月闻言便大笑起来。
他摆摆手道:“我还当夫人有什么要求,我培养弟子自然有我的一套,不过,知子莫若母,想来夫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孩子才是,便听夫人的吧。”
沈云绮听后笑着点头。
她日子算得好,那些玉米已经种下去了一段时间,她问过西洋的人了,这种玉米的生长周期比较短。
待三个月后,应当也差不多可以收成了。
而新的房子也该建得差不多了。
正好众人搬过家后也有东西吃,何乐而不为?
裴守元看着他们打赌有些不解:“既然如此,叫我来又是要做什么?”
“今日叫大人来,是为了让大人做个见证,若是等番薯收成了,西北部还有一块荒地,希望大人能将荒地送给我。”
“到时候种出来的番薯,我可以同百姓们分些种子。”
西北处在规划时空了一块地方。
因为附近没有水源,将谁安排到那处大抵都是不愿意的。
偏偏地方太小,种不了什么东西,土地也不够肥沃,即便沈云绮种不出番薯,送给她也无伤大雅,况且还有好处。
裴守元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答应下来。
此事便暂且说定了。
沈云绮与历淮深回去后,便一门心思研究起来嫁接番薯的事情,她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折腾出来了什么名堂。
几个孩子蹲在她身边紧张看着,好像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可惜,他们看来看去还是不明白沈云绮究竟在做什么。
历子沉犹豫地开口道:“二娘,我看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沈云绮没有抬头,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嫁接好的番薯根部埋入土中,可惜现在不能用搜索软件查查攻略,不然也用不着自己研究了。
历子沉犹豫地开口道:“莫非是爹养不起您了吗,怎么好端端开始种菜了?”
沈云绮:……
她就说历淮深一家的脑回路都惊奇得可怕吧。
沈云绮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并非只有穷苦人家才会挑水种地的,你又不是没吃过苦,怎还一副看不起他们的模样?”
“不是。”
历子沉瞬间便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不曾看不起他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若是有钱该从事商贾,如此可将银两翻倍使用,若有能力当做官,为天下百姓着想,若是什么都没,田耕自然适合。虽说人各司其职,可二娘从事的会不会太多了些?”
原来是变着法地夸自己?
这小子如今算是开窍了?
“以你所见,行医又是为了什么?”
历子沉没料到沈云绮会这般问,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行医是为了让民间疾苦少一些。”
“你看不得人受苦?”
“是。”
“并非好事。”沈云绮好言相劝,想来从医者这么多年的处境都没什么变化,沈云绮不由叹了口气,“总有人不舍得去看大夫,最终将自己活生生地病死在家里。”
“那我能帮则帮!”
“救不了所有人便一定会厚此薄彼,会有人心生怨愤,也会有人走上极端,所以……”
“沈氏。”历淮深打断了沈云绮的话,道:“他如今年岁还小,这些也并非是他的责任,便由着他去吧。”
当初他接到几个孩子的时候。
他们的母亲还有一息尚存。
她告诉历淮深,莫让几个孩子卷入纷争当中。
他们明白,一家遭难是不仅是因为历淮深,究其原因,是有人贪心过度。
所以,他们不曾怨恨历淮深,却也不愿意再让几个孩子继续呆在龙潭虎穴中。
这也是历淮深将他们带到村中的原因。
可如今到底是天意弄人,注定他们要一起返回京城。
历淮深仍旧想要他们继续保持做些喜欢做的事情,总归不算是愧对他们的父母。
沈云绮猜到历淮深心中所想,点点头,换了话题,“过些日子,游月大抵就会教你诊脉之类的事情了。”
历子沉眼睛亮了亮:“当真吗?”
“嗯。”
“太好了!”历子沉难得露出几分属于孩童的喜悦表情。
沈云绮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起身,与历淮深对视一眼。
二人默契地回到屋中。
“还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历淮深:……
怎明明是自己发现了诡异之处,却又好像自己在被盘问一样?
属实奇怪。
“我当初娶你的时候,你分明什么都不会。”
“我要是什么都不会,就沈家给的那仨瓜俩枣,早就饿死在村里了!”
沈云绮嚷嚷着准备搪塞过去。
重生太过匪夷所思,穿越更是闻所未闻。
尤其是她还带了空间。
现在历淮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之处,沈云绮甚至还将他的血撒在了玉佩上。
若是真让他发现了空间,往后自己岂不是要被他给套牢了?
不成,要想个法子赶紧将空间从他身上解除了。
几个孩子是不要想了,如今只能等他们成年后再论。
“可我给过你……”
“说了多少次压根没给到我手上。”
“罢了。”历淮深叹气,“横竖你是不愿意同我说实话的。”
沈云绮瞠目结舌,她确实头一次发现,历淮深竟然还有当绿茶的本事。
“别在这儿与我惺惺作态,我从哪里学来的都没甚关系,如今我们不过是合伙过个日子,待时机成熟……”
待时机成熟?
沈云绮自己都有些愣神。
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
若是论银子,已经如今已经算得上是盆满钵满,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论粮食,一个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论目的,几个孩子暂时已经不能解除空间。
那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
而历淮深听到这话,表情也是微妙。
他开口,语气中便藏着不快:“你是待时机成熟,便准备与我和离吗?”
还真是。
沈云绮心虚,自己确实是这般想的,不过时机成熟在此时显然已经成了一句空话。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好道:“你也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不是吗?待时机真的成熟那天,你我再坦诚相待不晚,否则如今只有我一人坦诚,未免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