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知情人（1/1）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龙朔！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一方面你不是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吗；另一方面你确认完没有危险不是应该给我解开吗。”
我解开了念力。
龙朔活动着胳膊和脖子。
“这个应该就是念力吧。如果没错的话你还会读心吧。”
“哎？龙朔，你在说什么呢。”
我应该是不可视化了啊。
“唉，真是的。我猜你现在应该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幽灵一样隐身。”
他是会读心术吗？这可不是柳梦雅那套微表情心理学了。
我依旧故作镇定。
“算了，我就不讲细节和推论过程了，直接上证据和结果吧。”
“……”
“我先说你最大的问题吧。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读心好像没有读出我可以看到幽灵这件事。”
“……”
我依旧保持着沉默。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个证据。”
龙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方体。
录音笔？
“这雨要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
“还要这么久啊。”
“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
是下午我和他在实验准备室门口的对话。但为什么只有我的声音？
“这没有被剪辑过，你可以看时间。”
的确，这是原声。也就是说，龙朔当时只是在动嘴型，利用我的【心灵读取】完成了交流。但他又是如何做到让我没有读到他在下套这一内容呢？他早就计划好的吗？那这个时候应该也会有一瞬间想到这个吧？
“你如果觉得还不够充分，我还有其他的。”
“唉～不必了，龙朔，我承认，我是异能者。但我隐瞒是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
“异能者？专有名词吗。这倒是无所谓，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会帮你保密。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关于学长的委托。”
“在这之前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龙朔没有说话而是放出了另一段录音。
“师傅，晚上十点还能进学校吗？”
“当然不行，怎么了？”
“就随便问问。我挺喜欢九中的晚上的。”
……
“你后来是遇到恶灵了吧，虽然我没有直接看到，但你突然急着催我们回去就很奇怪。”
“所以我那个时候根本没走，一直在保安室的外面等着。本想着等你出来单独跟你聊。但你在保安室的那番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同时也表明了你的行动时间，地点只能算是我运气好猜对了。不得不说，我对这次事件也很感兴趣。”
龙朔虽然可以看到灵类的崩坏者，但似乎有很大的局限，比如他好像没注意到杨守出现时灵能的膨胀，所以出现与消失他无法观察到，也感知不到灵能，似乎只是单纯的能够看到和听到之类的。但是我依旧不能完全去相信这个结论，谁知道这么是不是真的，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可以骗过我的【心灵读取】。
“所以你在我之前来到了学校，但这么多监控，只要有一个拍到你，并被发现了，你可不是吃处分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可能不知道，学校有三个地方是存在监控死角的，所以我规划的路线仅有一个摄像头，而且我有这个。”
龙朔掏出一个小圆片。
“这个东西可以让吸附的电子仪器出现一分钟左右的失灵。
自制的干扰器吗。
“总之，先走吧，天台风大。”
“嗯，也行。”
龙朔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心灵读取】了。那不妨在告诉你一个吧。”
“哦？”
“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哦。”
我摆出【空间转移】需要的手势。
定位完后，瞬间合掌灌注灵能。
【空间转移】
我们出现在学校旁边的一处公园。
诶，为什么是这里，应该还差两百米吧？好在没有人。
“瞬间移动吗？真方便的能力呐。”
“也是最近才学会的，准确度不高。”
我们走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便利店，各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龙朔，我想你也知道了吧，关于下下周的运动会将要发生的事了吧。”
“嗯，先抛开你能不能隐藏住自己是异能者这件事，要在学生密集的操场上发生战斗，无疑会出现意外的伤亡。”
“没错，虽然我有能力祓除它，但都放开手脚的话，就会波及到整个学校。”
像是李芸的【雪梅花】一瞬间就摧毁了半个村庄，这仅仅只是她的一次攻击。虽然杨守的破坏力可能不如李芸，但摧毁半个操场是绝对没问题的，这样至少会有几十人死亡吧。
“所以我们需要知道它降临的准确时间。”龙朔说道。
“怎么说。”我继续问道，因为读龙朔的心太费劲了。
“我到时候会想办法延迟那场比赛的时间。而你要做的是在那一瞬间把它转移走。”
“诶，这真的能做到吗？”
“我大致有计划了。现在要做的是调查杨守当时的死亡时间，越准确越好。”
“哦，对了，还有一个线索‘叶筱悠’。”
“叶筱悠？天台上那个幽灵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我离得有点远，你们谈话的内容我不是听不清楚。”
“诶？你难道看不见之前图书馆那张纸背面的字吗？”
“后面不是空白的吗？”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图书馆那张纸背面的内容和当时实验室满教室的字。
“也就是说你们的那个灵能还可以写字。”
“嗯，应该是的，估计是一种灵术，虽然我没试过。”
“原来是这样，所以这个叫叶筱悠的女人在哪儿?”
“杨守无法离开九中，所以他也不知道。”
“那在第一步果然就是调查叶筱悠的位置了。”
龙朔喝了口咖啡。
现在差不多可以归纳出龙朔的特殊之处了，首先，作为人类来说他拥有超高的知识储备，可以说是无所不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刻意隐藏自己，但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吧；然后是他关于灵能的方面，他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到和听到不可视的崩坏者和异能者，但更为细致的灵术还有崩坏者的降临之类的他无法察觉到；最后就是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干涉我的心灵读取或是说全部的灵力，但和澄夜完全阻断我的读取还不一样，总之，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有待考证。
“嗯，我大概明白了，铭斋，你应该一直都是一个人行动的吧。”
“嗯，因为不能告诉任何嘛。”
“很巧，我也是，但这次我认为需要合作，九中虽然还是挺闹腾的，但我待着还算安稳，所以我不希望被破坏掉。”
和我一样想要普通的生活吗。嗯…...不对，相比较而言，我只是因为没有十分优秀的才能，异能也是一个不能对外展示的能力，我追求的普通叫“到此为止”罢了，但龙朔拥有世人无法匹敌的优秀的才能，他追求的普通则是叫“与世无争”。就像没能力的人归隐山林只能是叫山村野夫的逃避现实，有能力的人则是东山高卧且是返璞归真。
“龙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先问，视情况我再做回答。”
“你为什么要故意隐藏实力，体育也好，学习也好。”
“你是因为情报差而感到没有安全感吗？”
确实，龙朔知晓了我隐藏多年秘密，但我在有【心灵读取】的情况下，对他除了隐藏实力这一点以外却是一无所知，不光是没有安全感，还有些不平衡，那种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握着的不舒适。
“嗯～为了保证合作愉快，我破例就告诉你吧。因为你多少也知道了一点我的底细了，所以我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龙朔凑到我的耳旁小声说几句话。
这样的事真的会在现实里发生吗！怪不得在这个年纪就能拥有这么庞大的知识储备还有可怕的冷静和执行力。
“不是说相信科学的人就不会相信鬼神了吗？”
“铭斋，你知道苏格拉底吗？”
“那个哲学家。”
“苏格拉底说过：‘智慧意味着自知无知。’所以知道的越多反而会产生自己知道的似乎很少的感觉，有时这不是单纯的谦虚。据说牛顿晚年不是开始研究神学和炼金术吗。晚年的爱因斯坦不也逐渐承认神学的存在，认为人的一辈子都是神安排好的，无一例外。至少我个人一直是认为我没有资格去完全否定掉一件事，我们所有的已知真相说不定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一厢情愿的主观罢了。”
比起龙朔的才智，他这种承认一切却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态度才更为可怕。
比恐惧更可怕的是无视恐惧的人。
枫山那次也好，这次的黄昏幽灵也好，他最多只是担心，担心他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但即使被破坏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所谓，他似乎有的是方法独善其身。
“十一点了，回家睡觉吧，明天就是周一了。”
“嗯。”
因为家的方向不一样，我们道别后就各自回家了。
但因为喝了咖啡，我完全睡不着，翻来覆去到了一点钟。
突然手机收到一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