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警（1/1）
“你的名字好诡异啊。”
女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询问起来
“不要不说话，新搭档。”
“听别人说你从上面调下来？你之前工资福利怎么样？”
“我叫你……呃……叶哥，叶哥怎么样？”
叶必无沉默着整理手上的箱子，完全不想理会眼前吵闹的女人。
“好尴尬啊……”
聒噪，知道自己尴尬还不从我眼前消失，自言自语的样子真的是蠢的可以。我一直低着头是真的看不出来我很讨厌你吗？早知道不喜说话就要这种人当搭档，就应该用唾沫淹死所有人。
叶必无抬头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女人。
他甚至觉得女人比窗外的蝉还要烦人。
“名字。”
“诶？叫我吗？叫我吗？搭档你终于说话了，意思是我叫你名字吗？可是你名字有点……晦气啊，真的不可以叫叶哥吗？话说，你多大啊？叶哥，如果我比你大就不能叫你叶哥，还要想称呼，想称呼什么的最麻烦了……对了，我名字，呃，我的字有点羞耻，我叫赵丽魁，你叫我小丽，叫我小魁，叫我小赵也可以……”
小魁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只要叶必无他主动开口说一个字，他们间就建立了什么特殊联系一样。
“我32。”
“那我叫你叶哥刚刚好耶，我29。”
天气预报并没有提示我，今天的温度热到让空气都稀薄起来。好窒息，原来是新同事话太多把氧吸光了。
“叶哥，来我们这，你是不是在上面犯了什么错啊。叶哥？我们这里很“节约”的，叶哥。我们这里一般接八个报警电话，两个呢，是喝醉的醉汉，说起来都喝那么醉还记清楚咱派出所电话，两个呢，是家庭纠纷赌气报警，两个呢……”
新同事是不是上辈子有两个舌头不敢说话所以这辈子疯狂发泄啊。
叶必无拿起纸箱中的口罩，轻轻按到赵丽魁的嘴上。
“这里要戴口罩的吧？”
他轻轻地看了她一眼，转头自己戴上口罩。
赵丽魁很明白，新同事嫌弃自己话太多了，只得认命地低下头，默默戴上口罩。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哑巴开口说话了？”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叶必无头也不抬，闷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你突然主动开口我有点惊讶，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小魁低着头，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手指扣弄着衣角，似是恨不得抠出一个洞一样。
“罢了，回答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对啊，我们这破县城城郊，偏的不能再偏了，肯定人少。你来之前，我还是豪华单间办公室呢……”
小魁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便一直低着头，可突然感觉头上一重。
“别怕我。”
语毕，连叶必无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赵丽魁想不明白，见面不到1小时的新同事为什么刚还冷如冰山，突然摸了自己的头后去洗手，这有点超出赵丽魁的认知，她选择呆在原地cospy石像。
“我说过，你白天应该滚去给我装尸体。”
叶必无一遍遍冲洗着右手，眼睛恶狠狠地向右后方剜去。
“可是你不觉得那个，那个，那个小魁很可爱吗，头发蓬着，话还那么多。多像小孩子的那种电动小狗，点一下，就叫个不停，很可爱，很可爱啊。”
小魁并没有听到任何除了水声外的声音，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不油。
“那好啊，正好现在换到新地方了，以后你应付日常，现在就去给她说你刚才嗓子不舒服。”
叶必无大力冲洗着右手，嘴巴没有张开，但是有很多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过能给予他回应了，只有无一人。
“那还是不要啊，我只适合待着当个阴暗挂件啊，和别人社交什么的，交给你了，必。”
“那就不要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无。”
“叶哥你还没有好吗？我肚子好痛。”
“好啦，刚才是我不对，咱俩也停止这颅内秘话吧，小魁在叫你呐。”
那我们要用什么理由合理地敷衍过去刚才摸她头这件事，好麻烦，本来装哑巴就可以避免的事情，偏偏你要莫名其妙地……
“你头发上刚才，有蜘蛛。”
“诶？”
赵丽魁肉眼可见地呆在原地，原来她叫叶必无出来的目的，并不是肚子疼，而是辅助自己换个地方cospy石像啊。
待到小魁从厕所出来后，她偷偷摸摸地透过俩人间的玻璃望去。随后，鼓起勇气——
“哒哒，哒哒，哒哒。”
小魁见叶必无不搭理自己，便又用手指轻轻叩三下俩人间的毛玻璃。
“哒哒，哒哒，哒哒。”
“有什么事？”
叶必无不明白，明明自己不想理她的样子很明显了，哪怕她在这地方没有人说话再怎么寂寞，也没必要来他这里自讨无趣吧。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治。
他在心中狂念着，似是能给自己一丝安慰。
“32年，第一次让必疯狂去平复心情，真是贱的让人刮目相看，建议给罪魁祸首颁奖。”
“叶哥啊，我刚才，头发上，真的有蜘蛛吗？”
应是察觉到了男人情绪上的不对，小魁低着头，连说话都因这事变得磕磕绊绊。
说话就说话，三个字一顿三个字一顿你在发明《三顿经》是不是？是不是一会还要踩死我的隐鼠？睡觉还要摆成“大”字？
叶必无只觉额角青筋要爆炸，可他还是尽量平缓着语气回应小魁。
“真的有，我没理由骗你。”
“可是咱这地方我一天天闲到给电脑桌面小宠物都喂撑死了，怎么会有蜘蛛。”
小魁嘟起嘴巴，身体半趴在桌子上，手指点击着鼠标给电脑桌宠喂食，嘴巴嘟嘟囔囔发出不满的抗议。
“我不觉得你的电脑桌面小宠物能带着房间里的蜘蛛一起死掉。”
叶必无终是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可是……”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电话铃声即时出现，打断了小魁的话，这兴许是叶必无第一次那么渴望接听一个电话。
“我去接电话。”
“你好，设城派出所。”
总之，不管怎么样，不会有人拿报警电话开玩笑，对吧？
“小伙子，我怀疑我们村老黄家的狗场，他吃人啊！”
叶必无微皱眉头，他听赵丽魁的描述知道接线会遇到抽象事件，但他从没想过会如此抽象。按照他的推理，倘若真的狗场吃人，除非嫌疑人主动自首，不然被他人知道的可能性，太小。
“老伯，您不要紧张，请您把您的详细地址告诉我好吗？”
“诶，我的地址是“低头爬”村。”
？
没睡醒吧，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没睡醒吧，一定的吧，一定的吧……来设城之前周围村庄也好，城市街道也罢。叶必无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查阅，说不上全记，但至少也是记得七七八八了。他可从没有听过什么“低头爬”。
“喂我说，必啊。对面小魁在疯狂点头啊，你振作点啊，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帮我代班吧，无，受不了了。”
叶必无眼含绝望，向后方看去。
“6”
“大爷啊，这个情况我知道了哈，我们这边也是会尽快安排出警的，请您耐心等待哈。”
叶必无似是变了个人似的，低着头，右手轻轻挠着后脑勺，同时右脚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哪还有半点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
“啥？！老子都怀疑他家狗**吃人了你还叫老子耐心等待？我等你*……”
对面大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魁及时拿开了。
“叶哥啊，你还真有耐心听下去啊，那老登听着醉醺醺的，一听就是喝高兴和哥几个吹牛皮吹到咱派出所来了。以后遇到这种一听假，咱应付几下直接挂断就好啦，没必要听他们吵吵。再说了，咱这地方，没必要，没必要。奥，感谢您的反馈，我们马上出警。”
小魁觉得差不多了，就拿起电话随意应了两声便挂断。
“是吗？哈哈，我不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他干笑两声，手挠着头，眼神不自觉地向后瞟
“好尬啊，必，不要折磨我啊。”
“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赵丽魁顺着他的眼神向后看去。
“没有没有，我的一个小习惯，哈哈，小习惯，小习惯。”
“话说你刚才从厕所出来也是一直向后看诶，好怪哦。”
“是吗，哈哈，习惯了，哈哈，习惯了。”
“好痛苦啊，必，你干什么，出来啊，不要这样折磨我啊喂！”
被迫出现什么的，让无叫苦连天，可是必自卑着，应是不会给他答复了。
“对了哦，咱这里倒是有个地方叫“帝桐耙”的村子，那里确实有个狗厂。我们去看看？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事要咱处理，就当带你熟悉环境了怎么样？真有事就说咱出警去了，要去吗，要去吗？”
“准备出发，导航开始，全程18.8公里。”
只见叶必无拿着手机在赵丽魁眼前一晃。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