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访老东家（1/1）
很快吃完，招呼众人收拾后厨。众人对何大清的话很自然顺从的就照做，刚才众人都分了点何大清做的菜，尝过后全都崇拜加服气的看着何大清。
叫来马华让他把刀具箱清理擦拭一下，看着马华爱不释手的忙碌着。
“怎么？你也想要一套？”
马华瞪大双眼看着何大清，何大清嗤笑一声。
“瞧你这点出息，等你啥时候出师了，我就送你一套”
“师爷真的吗？”
“男人一口吐沫一颗钉，现在我教你蹲马步。图纸拿着下班去石匠铺定做，叫傻柱一起去付账，就先做五副。”
傻柱在一旁欲言又止。何大清看到后说道：你个憨货玩意儿也得练马步石锁。怎么你也想要一套刀具箱？
“爹！我练我练，我还想要一套这刀具箱。”
“你个半瓶子到处晃荡的玩意儿，我问你，你出师了没有？”
傻柱闻言立刻耷拉着脑袋。
“过几日，我带你去看看你师父，让他来验验你可以出师不。下午我出去一趟，你下班直接回家，昨晚我给你说的办法，顺便去试试我说的准不准！”
傻柱闻言点点头。
这时厂里广播响起何大清担任食堂副主任的消息。食堂里立刻响起掌声，又是一阵恭喜祝贺声。
四合院的众人听到一阵羡慕嫉妒。
易中海心中感慨，这何大清直接就在轧钢厂提干了，更是不会走了，多年的谋划估计打了水漂了。
刘海中听到后暗骂世道不公。
许大茂吃完午饭正准备离开听到广播心想这何叔牛掰啊，然后请假去了他爹工作的地方。
秦淮茹听到后感慨不已，果然和婆婆说的一样，这何叔走哪都吃得开，进厂就是副主任，我得想想办法如何接近何叔，获取好感。
食堂里何大清背着箱子，叫刘岚带路去了食堂主任老廖那里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轧钢厂。回到家里，把刀具箱放好，换了装钱的帆布包，锁门。
出了四合院大门，走了一段路看到人力车，坐上去按记忆的地址往娄半城的家而去。
二十分钟左右人力车来到了那个地址，下车付钱。
只见一座三层高欧式风格的独栋小洋楼。上前按门铃，等了会侧门打开了，一名中年妇女问道：你好，你找谁？
“你好！请问娄董事是住这里吗？”
“是住这里，你是谁？我得进去和东家说，看他见不见你！”
“哦，那就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故人何大清来访。”
“好的，稍等”
不一会里面传来个焦急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桂嫂，赶紧给何师傅开门”
跟着桂嫂来到院里的小花园，一位穿着丝质睡袍正在喝茶看报的中老年男人缓缓起身，摘下老花眼镜，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来到小茶桌旁开口道：老东家，十几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不减当年！
“哈哈，老喽！老喽！小何十几年不见，今天看你还是那么精神。”
一番问候寒暄，娄半城再见故人心情格外舒畅。
何大清拿出雪茄，示意娄半城来一支，娄半城欣然接受。一番吞云吐雾。
“老东家，我准备向你淘换点东西，可否移步？”
娄半城闻言点点头，起身示意何大清跟上。
跟随娄半城来到二楼书房，各自落座，待桂嫂上茶关门后。
何大清开口道：老东家可否换些黄鱼？
“我还有些，你要换多少？”
何大清打开帆布包，把钱全拿了出来。
“不知现在的行市？能不能全换了。”
看着桌上的六捆大团结，娄半城有点吃惊的看着何大清。
“小何这些？”
何大清看到娄半城的表情，摆摆手说道：老东家啊，这来路绝对没问题。
随后把那份情况说明递给娄半城看，并把易中海私自截留信件和汇款的事说了一遍。
娄半城闻言沉默了一会说感叹道：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面相忠厚老实之人做着背后阴险歹毒之事。
听到这糟心的事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况，故人来访的喜悦顿时消散一空。
气氛压抑了起来，何大清心中了然。
“老东家可还有其他心事？与其憋在心里，不如一吐为快！”
娄半城长叹一声。
“小何你我也算知根知底的交情了。那我就说说，我其他产业我都半卖半送的交给组织，就留了一成轧钢厂的干股，每年分利也有几十万，吃穿用度一概不愁。但终日无所事事，我才五十有五，这混吃等死的日子我很厌倦。”
“老东家！记得我第一见您是在36年，就在丰泽园我当学徒上菜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老东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当时我就想老东家就是戏文里唱到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似的人物！”
娄半城闻言哈哈一笑，拿出烟散支给何大清。
“是啊，那时候我刚从东瀛考察归来，初到邻国就看到繁华忙碌且现代化的港口，又看到一座座现代化的工厂，走进去又看到一排排先进的机器，我很震撼同时又很无力，这两国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了。回来之后我就一心想要实业救国，这才组建了振华钢铁厂。”
娄半城抽了口烟继续说道：“经过多方筹措钢铁厂才正式投产，好日子没过几天。这东瀛就打了过来并占领了四九城，被逼无奈我只能联系在东瀛工业部门的朋友，在他斡旋下东瀛军队才放弃了没收钢铁厂的事，但是所有产品必须低价卖给他们。亏得钢铁厂刚开始投产，没人知道产量是多少，我只能减人减时的生产。我只想保住机器保住厂，如果这一切没了，机器没了还怎么实业救国！
一直熬到45年，东瀛战败，撤退前夕本来是要炸毁钢铁厂的，我拿出100根大黄鱼又拿出东瀛工业部门朋友的信件给带队的军官，他才同意炸了几个仓库，才保住机器。常申凯又来了，比东瀛更狠，低价产品不说还隔三差五的来人打秋风。49年和平解放，军管会就来人商谈赎买接收钢铁厂的事宜。当时要招待接收组的人员，我才到丰泽园请的小何你来钢铁厂。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何大清闻言感慨的点点头
“我一直知道老东家那些年的不容易，在多方势力刀尖上行走。”
“看到如今的轧钢厂的规模又很欣慰，终于完成了实业救国的理想。但终日无所事事，我又很厌倦这样的日子！”
“老东家你这日子其实很危险，温水煮青蛙啊！看似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其实就是身在温水之中，慢慢的肉熟而香，只待食者前来大快朵颐！”
娄半城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何大清。
“其实我也一直有所感触，公私合营时候才半卖半送的把其他产业全交给组织，这才前几年把小女下嫁有成份优势的普通工人家庭，家里所有佣人家丁全部遣散就留了司机老两口，难道这些还是不够？”
何大清闻言摇摇头，抽了口烟缓缓说道：老东家啊，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没用！不知道老东家读过资本论一书没有，里面详细的阐述并说明了以工人阶级为主的无产阶级和资本家为主的资产阶级是不可调和的，是天生对立的。不管你前面加了什么爱国护国的头衔，你归根到底还是个资本家，还是属于被打倒的敌人。
娄半城闻言呆若木鸡，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何大清上前拍拍娄半城的肩膀，娄半城顿时就回过神来。
“小何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我还很迷惑，始终想不透，最近的报纸刊物的言论也越来越甚嚣尘上，各种打倒各种批判，看到那些被打倒的大人物，看后心中也十分惶恐。听完你的话，我才明白继续这样下去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食者前来大快朵颐。小何这有何解，还请教教我！”
说完娄半城起身对何大清一个鞠躬。何大清连忙起身躲开。
“老东家啊！你这就折煞我也，我可受不起你一拜，当年你可待我不薄。其实解法也简单，就八个字远走暂避，待时而归！”
默念了几遍这八个字，娄半城看着何大清问道：这远走，这待时，何解？
何大清呷一口茶，又拿出雪茄，散支给娄半城，二人点上。
迎着娄半城急切的目光，何大清吐口烟缓缓说道：远走就是离开这里，去港岛或者东南亚，华人多的地方。待时就是等待这边斗争结束，风平浪静的时候回来。东南亚现在独立运动如火如荼，很容易受战火波及。港岛遂乱但也相对太平，建议去港岛，老东家在港岛有亲戚朋友吧！剩下就不用我说了。
娄半城闻言起身缓缓的在书房踱步，思考片刻。下定决心，坚定的说道：好！就去港岛，剩下这些房产和轧钢厂股份不好处理啊！
“这还不简单？房产全部地契带走，然后不记酬劳的委托街道办使用安排，有地契这些房产以后还能拿回来。轧钢厂股份就直接全部放弃。”
娄半城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
看着娄半城犹豫的表情，何大清连忙劝道：东家啊，这些都是死物，带不走也短时间变不了现，而且变现的风险太大。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另外财物最好都换成黄金或者贵重首饰珠宝一类便于携带的，你还得联系几个以前的死士护院一起过去，最好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那种。
“不是我稀罕那些房产死物，这是有点故土难离，伤感罢了。能替我忠心卖命的护院我倒是还有，你说的办法好，就这么办。就是古玩字画之类的还有不少，现在也没什么行市，但这些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
两人又沉默一会，何大清开口道：老东家您要是信的过我，不如这些古玩字画之类交给我保管吧，以后风平浪静你回来或者后人回来我就还给你们。现在这些东西在外面就属于四旧，捐出去都不行，走漏了消息旁人知道会有大麻烦。
娄半城闻言点点头，他知道现在这些东西是个大麻烦而且数量还这么多，又不可能把它们毁了。前两年闹饥荒，一副古字画一窝头都换不到，现在也好不了多少。不如交给何大清保管，也了却一桩心事。至少现在没什么好的办法。
“好，就交给你保管。另外今天你还要换小黄鱼是吧，稍等一下”
不一会，娄半城提着个小箱子。放何大清脚边，开口道：这里是50根，你带来的钱也带走。
看到何大清要说话，娄半城摆摆手示意听他说。
“我就还有不到一百根小黄鱼，给你50根，剩一些我留着路上打点用也够了。都打定主意走了，这些钱我拿来也没啥用，你就带回去吧。”
“好吧，那就感谢老东家了。古玩字画之类最好找忠心护院，晚上集中运到你其中一处无人且安全的房产里，列个清单。五日后我再来府上做客，顺便尝尝我的手艺。那些东西我再自己转移走。”
又谈论了一番细节，说定后，何大清就带着东西告辞离开。
看着何大清离去的背影，这时候一名中年贵妇来到娄半城身边。
娄半城把中年贵妇拉到书房说了刚才的事，中年贵妇也震惊了一番。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也开口道：老爷，前几天我去好姐妹家串门，她也说了时局紧张了，他爷们也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每天提心吊胆。我怕你也变那样，没敢和你说这事。
“是啊，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等着食者前来大快朵颐了。我已决定去港岛，这事你千万不能外传，不然有抄家灭门之祸！小娥那边也别说，临走之前把她叫回来，到时候直接一起走。”
中年贵妇也不是没见识的人，知道这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