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冲冲冲(1/1)
信号枪一响,几人就像火箭发射一样冲了出去。他们的距离相差不远,沈克以微弱的优势领先。
过了半圈,沈克的速度依旧没减弱,陆巡已经被沈克甩下了十几米。
一班的同学沸腾了,由向坤带头,整整齐齐地喊着口号,“沈克,加油!沈克,加油!”
一班的同学也不甘示弱,纷纷组织起来,用更大的声音喊口号,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陆巡,牛逼!陆巡,牛逼!”
在一阵喧闹声中,楚越安安静静地坐着,他望着赛道上疾驰的身影,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疼。
自从在器材室强吻了他之后,楚越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他了,甚至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他。
他只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他。
不打扰,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了。
他嘴角浮上一抹苦涩。
最后半圈,沈克遥遥领先,虽然陆巡追上来了一些,但他依旧没有反杀沈克的可能。
最后,沈克在一阵欢呼声中第一个冲线。
一班彻底沸腾了。
“班长也太帅了吧,呜呜呜,心动死了。”
“诶你们看见没,班长跑步的时候,上衣隐隐透出腹肌的轮廓,我滴妈,我一男的看了都心动。”
“你变态吧。”
交谈间,沈克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出了汗,额间碎发被打湿,因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他脸上透着一股绯红,眉头微微皱着,两片薄唇微微张开辅助呼吸,显得有些凶,透着一股野性。
他长臂一伸,轻松而精准地接过向坤丢过来的水,拧开,仰头往里灌。侧着看去,他的下颌线几乎完美,凸出的喉结每滚动一次,都是对陈自省致命的吸引。
陈自省慌乱地移开视线,她能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声,脸也开始发烫,她用手背去贴脸降温,结果是没什么用,欲盖弥彰罢了。
即使她十分不愿意承认,但她好像完蛋了。
另一边,陆巡因为人品好,所以一回到班级的阵营,就被三四个男生围住了。
一个给他扇扇子,一个给他递水,其他的给他捏肩捶背。
“陆哥怎么样,这力度可以吧?”
“嗯。”
有个男同学给他疏松腰线两侧的肌肉,从脖颈处往下移动,当手到了腰部时,他不禁惊呼出声,“我靠,陆哥,你要好细啊,我滴妈。”
自从知道了楚越对他的心思,他就对男生的接触有些抵触,语气不太好,有些应激,“拿开你的猪爪子。”
腰上的手还在放肆的游走,那人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觉得反正都是男生,摸摸怎么了。
他眉头皱的更紧,没控制住脾气,发了火,“我让你松开你没听到么?”
那人听出了他的愤怒,只能悻悻离开了。
陆巡眼里怒意未消,一回头就撞上了楚越的视线。
两人对视了几秒,陆巡最先移开了眼。
窗户纸一旦捅破,就真的回不去了。
陈自省还没从刚才的心悸中晃过神来,就被王琪催促,“到你了到你了,去做准备了。”
“奥。”
陈自省这才反应过来,路过前排的沈克时,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态,“班长,怎么办呀,一会我要是晕倒了,你可以一定要跑快点来救我。”
班里男生哄笑着,向坤插了一句,“没事,别勉强,实在不行就走下来,不丢人的。”
沈克笑而不语。
她一步三回头,向沈克露出害怕的表情,但是没得到沈克的任何反馈,倒是班里好多同学给她加油,“陈自省,你是最棒的!勇士!”
王琪弱弱地问道,“娇姐,你那句加油口号真的要当众读出来吗?”
“读啊,怎么不读,万一我倒在赛道上了,应许唤醒我的就是你们的鼓励呢。”
“娇姐加油!生命第一,比赛第二!”
陈自省就这样踏上了赛场。
她就位后,起了一阵微风,将她的马尾向前微微吹起,发丝拂过面庞,她不得不用手将头发别到耳后。
她身子半弓着,松松垮垮的,起泡姿势十分不标准,眼睛也四处乱瞟,跟身侧严阵以待的同学形成强烈对比。
她甚至还朝自己班级所在方位挥了挥手。
不管是一班的人还是其他班的人,都不太看好她。
信号枪一响,他们的怀疑得到了证实,所有人都在认真跑,不管是奋力冲的,还是保留实力求稳的,唯独她不一样,她慢悠悠的跑,边跑边和观众席的各位打招呼,甚至还有飞吻。
一阵唏嘘声传来,陈自省一下子成为全校的焦点。
刘大壮看到赛道上正朝自己班级飞吻的陈自省,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拳头不由得握紧,用力地砸在了大腿一侧,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显眼包。”
五班的同学也指着陈自省议论,“陆哥,那小姑娘挺有意思。”
陆巡翘着二郎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平静道,“她肯定是冠军。”
“开什么玩笑?”
跑得最快的那个同学已经跑完了一圈,而陈自省刚刚跑了1/4圈,她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之后,突然变得认真,她像上了发条似的,牟足了劲冲了出去,像飞一样。
两条修长的腿飞快地交替,中等长度的马尾辫根本没有机会垂落在她的肩膀,就那么向后扬着。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跑完了半圈。
更恐怖的是,她根本就不减速。
观众席又是一阵惊呼声,沈克的眸子微微一亮,嘴角微不可察的一动。
一圈半时,陈自省成功赶超,位列第一。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放缓速度的时候,她又开始加速了。
向坤的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陈自省刚刚跑得跟个野兔子似的,居然还能再加速,我的天啊,这不学个体育可惜了。”
他激动地用手拍着沈克的肩,沈克没有理他,任他自言自语,视线却一直在陈自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