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李毅飞的抗争（1/1）

话接上章

在众人欣喜之时，谁也没想到安卿鱼竟然会对李毅飞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更想不到的是，李毅飞连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接的住。

且说李毅飞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安卿鱼你为什么要开枪。”

“因为，你就是难陀蛇妖本体”林七夜说着直接点亮双眸，一股金炎冲击直奔李毅飞。

此时，没有任何废话林七夜直接动手，喻示着，守夜人一方已经完全确定李毅飞就是难陀蛇妖本体，李毅飞也不再心存侥幸，连最后的旁白都没有，直接被迫进去沉睡。同时，原本正常人形的李毅飞，迅速膨胀，身体皮肤段段崩裂，崩裂位置一片片蛇鳞浮现。变身完成的难陀蛇妖还未来得及宣告什么便挨了一道金炎冲击。而后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就这样，一个蛇尾人身人头的怪物出现，说是人头，其嘴巴时不时吞吐的蛇信以及眼中的竖瞳让人胆寒。

此时怪物的出现，让礼堂的众人惊惧不已，纷纷从礼堂后门撤走。

不一会，只剩下6人留在原地。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么直接的确认我就是本体吗？明明你们已经击杀了一只难陀蛇妖本体了。”此时的难陀蛇妖语调轻缓的说着。

“一、你说过，你是无意识的发现李艳和教导主任的事；但是我们一起来学校的时候，发现你准备的很充分。甚至连昨天的请假条都有。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只是其中之一

第二、红缨在女生宿舍房间内发现的人皮遗蜕很刻意。似乎在引导什么。

第三、我跟你一起的时候，蛇妖子体拥有自主性，或者说凭借被吞噬者的行为习惯行动。而在高二教学楼的时候，却出现了同步和协同作战，这是没有经验的学生，应该说被吞噬者不具备的。刚好那时候你不在。”林七夜一条条的细数。

“第四、你在高二教学楼的时候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亲自指挥。最开始我们一起击杀的2只蛇妖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而后过来的6只蛇妖，不仅是数量还有行为都异常怪异，数量卡在刚好我们能够抵抗的地步，而且一来，就直接的断掉我们所有的后路。斩断了我们预先放置的绳子，而这个绳子，已经死了的2只蛇妖是不知道的。所以我猜测，1、要么蛇妖子体本身有着视觉共享和消息传递。2、母体跟子体之间有视觉共享和消息传递。但是不管是什么，也就是我们中间有一只林七夜都看不破的存在。

第五、你的行为太过于刻意，或者说，你对于李毅飞的暗示太过于强烈。在礼堂的时候，我跟李毅飞聊过天。他的个人意愿倾向于追随张宁，而不是加入守夜人。他没有太崇高的价值观，只是不想被曾经的伙伴抛弃，或者说追不上曾经的伙伴而掉队。

但是，他从开始就表现的很主动，将加入守夜人当成了第一目标。这就很怪异了。按照行为学来说，人的第一潜意识目标才是人本身行为的指导。那么哪怕是张宁出现，李毅飞一样更靠近林七夜。这就说明1、他潜意识在帮张宁规避风险。他开始意识到自身很危险。2、有人或者说有妖给的暗示很强烈，强烈到他本身的潜意识第一目标都抵抗不了。综合一下，也就是你李毅飞是第一怀疑目标。”等着林七夜说完后，安卿鱼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并且慢慢的后退；

“第六、我跟李毅飞是哥们，他的行为习惯我很熟悉。然而我几次暗示，他都莫名的不理。还有出现在艺术楼的难陀蛇妖，在攻击的时候，有些不协调并且出现了李毅飞的一些小习惯。这些，只有我教给李毅飞的。外部的培训机构和传武都没人会。”张宁低声说道。

“第七、我亲手杀的难陀蛇妖，精神病院竟然没有反馈已囚禁。”林七夜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林七夜最后盖棺定论道“所以综合判断，你就是母体。难陀蛇妖本体。”

“原来如此。”难陀蛇妖一阵纠结，是自己暴露了。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首先，一只难陀蛇妖很早就潜藏在人类社会，他吞噬了很多人。而后知道了守夜人的存在。为了保险起见，他慢慢的自我催眠，化作人类小孩。随着他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长大，渐渐的他的肉身固化成人，思维思想也同人化，此时他形成了第二人格，这样哪怕神明都发现不了，因为不管是肉体还是意识行为都是人类。

并且因为第二人格的形成，他主人格意识受损；因为守夜人的存在，他主人格也就放弃了跟第二人格争抢肉身存在，进入深度沉眠修补自身，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人格越发的完善，而且他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他开始跟人类一样，不他就是新生的人类。因为他的肉身固化成人，他的思维也是人类思维。

后来，鬼面人和鬼面王的出现，被守夜人击杀。因为参与神秘事件，接触了守夜人。触动了主人格沉眠时设置的苏醒条件。主人格清醒后，他害怕了。因为张宁的原因，因为第二人格想要追随张宁的原因会频繁的接触守夜人，于是主人格并没有马上与第二人格争夺身体掌控权，而是开始布局，等蛇种布置差不多后，开始暗示第二人格，加入守夜人。以自编自导自演的难陀蛇妖覆灭记作为加入守夜人的台阶。从而脱离被追杀的厄运。”林七夜慢慢的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局，一个完整的难陀蛇妖变幻人生。

“我真是倒霉，遇见了你们两个变态。也是幸运，遇见了宁哥”难陀蛇妖语调突然改变，李毅飞那开朗的语调出现。

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林七夜。李毅飞的意识竟然能压倒难陀蛇妖？

原本准备动手的林七夜瞬间愣住了。如果说，是难陀蛇妖，那么林七夜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因为李毅飞可以在精神病院复苏，刚好可以当自己的第一个护工。

但，现在偏偏是李毅飞主导。生性淡漠他最在意的莫过于自己的姨妈和杨晋，再来就是守护他世界的赵空城。最后才是，帮助过他的张宁、李毅飞和136守夜人小队。这瞬间让他无从下手。

“宁哥，林七夜动手。现在我只能压制它一会”李毅飞面容扭曲着喊道。“不要忘记我”这是李毅飞最后的请求。

且说李毅飞人类思维的压制了难陀蛇妖神秘思维，一心寻求同归于尽。此时的林七夜也麻爪了。

“动手，决定了七夜就是你了，上吧用精神冲击”见此情况，张宁迅速选择七夜兽，采用精神冲击。

见张宁现在情况还显得如此乐观，便知道张宁一定有后手，而且这狗日的总是喜欢藏拙。于是林七夜也便不再收手。张开残缺的神墟，引下炽天使米迦勒的神威。一道金色火焰从眼睛中射出。径直的射入意识被压制的难陀蛇妖眼中。

此时此刻，难陀蛇妖的眼在蛇瞳与人眼之前疯狂的变幻。在难陀蛇妖的意识世界内，一个李毅飞，一个难陀蛇妖双方对峙。接着一道金光照耀而下，紧接着一人一妖意识世界的身体燃起了金焰。双方都紧咬着牙。

随时间推移，只见难陀蛇妖的意识开始缩小，但是不妙的是，它身上的金炎也开始熄灭。而李毅飞身上的金炎却一直燃烧，奇异的是，每当李毅飞身体缩小一轮，一股奇异的力量又补充了进来。虽然身体未见缩小，但是李毅飞一样压制不了金炎，无法像难陀蛇妖一样压灭金炎。金炎焚识的痛楚，李毅飞一直在承受。

李毅飞见难陀蛇妖意识压灭金炎后，一阵后怕。而后疯了一般冲向难陀蛇妖，一人一妖就像小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此时李毅飞身上金炎沾染上难陀蛇妖，又一次的点燃难陀蛇妖。

就这样一人一妖，咬牙扛着意识焚烧之苦，谁扛不住溃散，那么剩下的一个不用说就是赢家。此时此刻已经无关与灵魂本源的强大与否。对比的只剩下最原始的意志。对比的是对生活的渴望。

而林七夜从金眸中射出金光焰后，也虚弱的瘫在地上。原本以为这一下定鼎的事，却见每当蛇瞳浮现，难陀蛇妖身前的礼盒就会注入一丝黑芒。

眼见得蛇瞳出现时间越来越久，人眼停留时间越来越短。林七夜锵的一声再次拔出唐横刀费力的站了起来，正准备下手时，就听到张宁摆手到。“不用，相信他，他能行的。因为人的意志是最能创造奇迹的。

意识世界中，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妖逐渐的分出胜负，只见得难陀蛇妖死死的压住李毅飞，并利用操控灵魂压灭金焰。而反观李毅飞，仗着有外在补充，疯狂的撕碎意识灵魂做金焰燃料。

又是一阵僵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幻化出我来。”李毅飞疯狂的质问到。

“如果我没见过人间，我就不会如此渴望生。”

“我决不允许有人，给予我光，又将他泯灭。哪怕是另一个我。”

“你不就是想要生存下去吗？交给我吧，交给我也一样。”

“你只在吞噬中见过世界，而我，我是硬生生的活在这世界。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摧毁我。”

李毅飞一声声的质问。

生存与生活的碰撞；

——李毅飞——

李毅飞逐渐回忆起；刚被幻化出来的懵懂；成长的艰辛；收养自己的福利院的老人；第一个朋友；上学；第一个同学同桌；被人期待的快乐；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曾经见到伙伴赚钱回馈养育自己的福利院时发的誓言；第一次被人督促的满足；以及，以及最后不想被抛弃的自己。

“原来，原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在于存在。存在的定义在于需求。不仅仅是自我的需求，更是别人需要自己。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个帮扶，一个笑脸。

我有被人需要过。你没有，你只是单纯的在这个世界上。你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

哪怕灵魂充当木柴，意识化作燃油。我依然存在。他们需要我；”

哪怕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顶不过这3句这发自内心的觉醒。

——主人格——

难陀蛇妖看着指挥灵魂本源作为木柴，将自己意识化作燃油，支撑起林七夜金焰的李毅飞，使得原本无根之木的金焰瞬间似扎根沃土一般茁壮成长。

两个都是硬抗着。

难陀蛇妖倾听着李毅飞的呢喃与咆哮。

自己的出生；被圈养；购买，放生自己的人；第一次吞噬；小心的存活；异类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异类就该死？为什么神秘就该覆灭。人吃动物，我吃人。有什么错？”

是啊，自己有什么，生而为妖，第一次被人圈养。第一个放出自己的人现在已经在自己的肚子好几百年了。东郭先生与蛇。确实是东郭先生与蛇。自己摧毁了自己的生机。“人吃动物没错，我吃人错了。因为这是人的世界。这世界是人的。如果这个世界是难陀蛇的世界呢？”

逐渐的自我摧毁，百年的冷眼旁观，不是人，没有人的共情。真的是这样吗？冷血是天性。但是，冷血不是借口。原来，我早就该死了。

“孩子，你要记住。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救了我一命，现在我还给你。”却见难陀蛇妖慢慢的笑了。原来，李毅飞并不是难陀蛇妖的第二人格，或者说，李毅飞是难陀蛇妖吞噬的“东郭先生”仅存的意识；也有可能是愧疚的心魔。

曾经18岁的“东郭先生”购买被圈养的难陀蛇妖，预备放生。而已经长成蟒蛇的难陀蛇妖正好处在觉醒状态。因为本能的驱使，因为那时的难陀蛇妖只有本能，为了进化，吞噬了“东郭先生”。获得了人生第一份经验。也因为是吞噬了“东郭先生”，他理解了人世间的善，保存了“东郭先生”最后的意识（也可能是愧疚化成的心魔）。也因为吞噬了“东郭先生”，“东郭先生”灭亡前的悔与恨成功的扭曲了成长的难陀蛇妖。

因果报应，循环往复。人类圈养了难陀蛇妖，给予他生，却也限制他长。“东郭先生”赐予他进化，也扭曲了他的进化。

“还给你，哈哈，还给你了。”却见难陀蛇妖一会笑一会哭。意识体化碎片泯灭，仅剩下最后一颗种子。

谁也想不到。

——分割~~小番外——

时间倒退二百年

被孵化出来的小蛇被捕蛇者抓住，因为小蛇太小，卖不出去。于是捕蛇者将它圈养。意外的是小蛇被圈养3年后，因为小蛇的乖巧，捕蛇者竟然不舍得杀他。

后来，捕蛇者看着小蛇越来越大，他也喂不起。刚好有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见到这条蟒蛇，本着人间稀罕物，应自由成长，拿着十两银子购买了蟒蛇。带着准备去深山放生。不料原本好好的蟒蛇竟然猛的攻击他，并吞了他。

且说蟒蛇吞噬了公子后，进化成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存在。因为在公子的思维里，这是赐予人生的神明形象。就这样，它给自己取名难陀，希望自己能进化成佛成龙。

就这样，为了活着，它每10年吞噬一个人，换一个身份。为了更舒服，它开始大规模的吞噬人，繁育子体。同时也被人发现。就这样，时间过了一百多年。

活了一百多年的难陀蛇妖刚刚吞噬完一个人后，在那人的记忆中发现了一个无比绚丽的画面。画面中显示着，一个人脚踩阔剑。呼风唤雨，切割怪兽。而后，被吞噬的人被隔离，签署了一份文件。

难陀蛇妖怕了。它不想像怪兽一样被杀，它想活着，这是他的本能。是它吞噬的第一个人赐予他的本能。

于是，它想起了，它的后悔。它在心里的角落保存着的一个意识。

因为时间的久远，那颗意识成了碎片而且越来越小。它取出了意识碎片，观看了意识碎片，将他放了出来。它将自己收拢，将自己幻化成为人类的小孩。只剩7岁的思维的碎片慢慢的扎根难陀蛇妖的灵魂。吸取着灵魂养料，掌控、成为小孩。而它就在幕后，看着小孩成长，看着他跟狗抢食，看着流浪汉给予他口粮。也看着他被收养。而后，因为被吸取的养分太多。他沉入了睡眠。直至被惊醒，以及设置的阈值被不甘触碰。它设置的条件满足了。

于是他设置了一个局。这个局承载它生存的希望，以及这个小孩的愿望。它要跳出来进入守夜人，做灯下黑。只要完成了，它又可以沉睡。

没人能发现它的存在，毕竟难陀蛇妖已经死了。毕竟难陀蛇妖的天赋就是变化，毕竟，这个意识，是真真正正的人类意识。

它的局皆大欢喜。

凡人与我何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