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事非 困难重（1/1）

官祈和邓清河来到城西的邓府。俩人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言。官祈从容不迫地吃着茶水，邓清河有点慌乱，原计划在刚刚收网却无奈中断，而惹出更多的是非。

原是圆月之夜的今日，天上的乌云却那样密集，将圆月遮了一个全部。房内只能靠着烛火的光照明。黑夜影子被无限拉长，人的心情也无限沉重。

对于人口拐卖的案子，邓清河始终认为解救人质比抓住幕后主使更为重要。但前几年，他也陆续解救过许多人。不知为何，还是有人干人口拐卖，或许只要有需求就会铤而走险干这件事。所以他认为只有抓住主犯才能拯救更多的人。这次他过于想把幕后黑手抓住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未见到进入回头斋需要请柬，关大人也并未提及什么要求。刚刚我们暴露了，是我的失误，接下来该怎么办。”邓清河看着官祈发问。

“你清廉的名声在外，家风廉洁。又有大理寺官职在身，他们怎么会邀请你这种人。救或是不救，我们都无法齐全。刚刚我已经消除他的记忆，我现在担心有其他人参与了这件事，那就变得复杂了。”官祈回答道。

噔噔噔，门外传来敲门声。“少爷，清欢倌的妈妈送来了五个女子，说是您买的通房。少爷，咱们邓家是清廉人家，娶妻纳妾也要经过老爷和夫人的同意。这么多的小妾，家里也并无院子。”杨管家在门外询问道。

“先以丫鬟的身份收进府里吧。”邓清河说道。

“幸好这些人是保住了，好好照护她们。”官祈说。

杨管家快步离去，才一会，房门被猛烈撞开。

“大人，救我。”玄玄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地走进房内，因无力向地上倒去。邓清河眼疾手快接住了玄玄，官祈赶紧扶着人躺到床上。

“你先出去替我们守着门。”官祈吩咐。

官祈站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玄玄，玄玄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官祈强忍着泪水，“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官祈先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玄玄，稳住她的心脉。或许是灵力不同，玄玄依旧不见起色，伤口也在不断在渗血，需要尽快医治。

官祈来到门外，“我得带玄玄回去疗伤，明早我再来。”

清秘阁旭木阁，“阿烛，快帮我救救玄玄。”官祈把玄玄平放在床上。

“这么多伤口，可怜的小玄玄。”南烛枝叶连忙拿出三七粉涂抹在伤口上，玄玄疼痛得欲要翻转官祈立刻按住她，心疼得直发抖。南烛枝叶再拿出上好的灵石，向玄玄输入灵力。

之前她接到命令追捕玄玄，只是因为她一直在偷吃店里面的鱼，官祈动了恻隐之心将她留在身边。

“我会帮你报仇的。”官祈摸了摸玄玄的脸。

“好了，官祈跟我出来。”南烛枝叶拉着官祈来到门外，“玄玄的伤很重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先待在我这里。对方下了很重的手。伤口我仔细检查了，心口的箭伤出自霸王弓。我想你很熟悉出自南宿张月鹿。”

“果然是他。”官祈有些淡然。

“虽说是你分内的事，但还是要秉公上报给叶徐行。”南烛枝叶说。

“好，我去碧落天南宿看看。”官祈说，“凛然威光，近在咫尺。以我身形，破空间阻碍。”

翼火蛇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官祈如常走近“师傅，你怎么回来了。”翼火蛇热情地说。

“就是想家了来看看。”官祈客套道。

官祈径径走向张月鹿的住处，翼火蛇像是在拖延一般，“先去我房间转转，我从月老那里拿来的糕点。”

官祈停下步伐，转头对翼火蛇说“你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吗？清秘阁要对他做怎样的惩罚？单单是擅离职守这件事，怎么算？”

“那是他的选择。”翼火蛇有些无奈，“不用去了，他不在碧落天。”

“他是我从小教养长大的，我待他就如亲弟弟一般。他在担任星宿官的时候说过‘匡扶天下正义，铲除世间邪恶。’他在人间做的那些事与这些誓言背道而驰，难道他眼里只有危月燕吗?那我这些年对他的教导呢？”官祈瞪着眼睛，手却在发抖地说。

“我尊重他的选择。”翼火蛇说。

“即使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尊重，好，很好，你们怎么都不一起去啊！”官祈转身就离开了。

翼火蛇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师父，我们已经在这碧落天待了几百年了！”

官祈来到东宿，“青颜，我要喝酒，拿酒来。”她在青颜的宫殿大叫。

“姐，怎么了？”青颜快步从宫殿里走出。

俩人坐在桂花树下，对饮清泉酿。“青颜，我在人间喝过很多酒，最佳的还是这清泉酿。”官祈拿起酒杯与青颜轻碰一下，自嘲式苦笑一瞬。

“我知道张月鹿心悦危月燕，但这段感情就能让他做出那种背离道德的事情，你们总是说凡人为利益可以为非作歹。那他们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官祈说。

“姐，我们开天辟地，建立这个世界。已经数不清活了多久，一直在维持世界的秩序，我觉得可能只有情感能够左右我们做事吧。恶与善一直相伴相生，我们还未了解事情原委，尊重他们的选择，我们也有自己的责任。”青颜回答她。

官祈喝多了酒，“我还得回邓府去。”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梦魇之形，晕。”

青颜拦腰抱起官祈走向自己的主卧，将官祈放到床边，脱去鞋袜。静静看着床上的女子，青颜轻轻拂过官祈的脸庞“姐姐，我的这份感情你知道吗？”温柔地在官祈地额头上落下一吻。

那个夜晚，许是因为清泉酿的缘故，官祈那一晚睡得很沉，很安稳。

城西邓府，官祈走后不久。邓清河就意识到城北那边出乱了，立即带人赶去。快马加鞭来到城北，原本派了五十名护卫在附近埋伏，现在此地只怕只剩余二十号人还在抵抗。援军很快赶来，那群人却很快消失不见。

“先将伤员带回去。”邓清河吩咐道。邓清河向伤不是很重的人询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伤员说，“原本他们只是潜伏在外围，谁知突然从那屋子里逃出一个女人，并且正与那些男子交手，我们见她不敌众人，便自作主张冲了出去。原本认为我们人数上占优势，却发现进攻的时候头疼愈裂。那女子说她是仙人，马上去搬救兵。要我们先逃，我们要她去城西邓府。我们没有恋战，但是他们穷追不舍。”

邓清河知道这件事太过于复杂。明一早，他得进宫向陛下禀告。皇亲国戚，富商权贵，世外仙人全部都牵扯其中。那些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成了任人宰割的菜品。

“你们好好休息。”邓清河安慰伤员。邓清河又急急忙忙赶回大理寺，宋景和韩瑗在门口等着他。

“大人为何今日不行动？”韩瑗问，

“大人，我在月老祠盯着余大师。从未见他踏出房门半步，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傍晚我进去检查人竟然凭空消失。”宋景汇报。

“这件事有另外的仙人参与，我们不能再冒然行动了。

一步错步步错，一招胜招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