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舌战群儒 罪不可恕（1/1）

这一天，大理寺内忙上忙下。不仅要对雷胖子等人再次审问，还要对于叶梦熊招供的涉案名单需要进一步调查。总之官祈这一天都没见过邓清河他们的身影，只是派人通知她明日要进宫协助调查。

深更半夜，大理寺灯火通明。众人都在忙碌，笔墨下写的是每个女子的苦难，每个人的贪婪。南安的夜晚很黑，总让人觉得寂寥，但是一家家的灯火给人暖意。

一大早，众人就坐上了进宫的马车。熬了一个通宵，邓清河一行人官服加身，官祈终于理解了那句人靠衣装。官祈总觉得他不是习武之人，整个人瘦瘦的，官服似乎很大把他衬得都高耸了许多，俊俏的脸庞眼神却异常坚定。穿上官服肩上扛起的就是责任，守护的就是南唐子民。

南唐的皇宫，官祈还是第一次来，修的富丽堂皇但是感觉是个巨大的迷宫，让人分辨不清方向。一路上，官祈喜欢昂首行进。邓清河微微在前遮住她的身影，晨光之下映射出的影子遮住了官祈的半张脸。皇宫之中是最重礼节的地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得罪人。

一行人来到大福宫前，殿前的台阶很多，一层一层垒上去，向着至高无上的位置靠近。今日并无朝会，只有他们一行人在殿前。

“宣大理寺少卿邓清河以及证人觐见。”太监高声喊道。

南高宗李慕旦和杨皇后端坐在大殿之上，虽有珠帘遮面，但是不免看到俩人都面色不好。

“臣等参见陛下、皇后。”一行人行了跪拜礼。官祈傻傻的愣在原地，韩瑗扯了一下官祈的衣袖，示意她跪下。官祈还是不为所动，“这是岱屿派来的仙人，不懂我南唐的礼数，还请您见谅。”

“原来是仙人，赐坐。”李慕旦说，“爱卿，您昨夜托于公公传的奏折，朕和皇后已经看过了。已经叫人传唤国舅了。”邓清河这次胸有成竹，站在一旁等待。

“宣国舅爷杨义民觐见。”太监大喊。

杨义民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两个眼袋好像都要垮到地上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臣弟拜见陛下、皇后。”杨义民恭恭敬敬地行礼。

“拐卖人口，贪污受贿，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我南唐的官员是用来陪你喝酒吃饭的吗？杨义民你该当何罪？”李慕旦厉声呵斥。

“陛下，这些事我是一个不知啊，一定是有人诬陷我。”苏在言说关键证据已毁，只要咬定跟自己没关系就行。杨义民反驳道。

“这些钱都是进了你名下的钱庄，你说这事跟你没关系。还有人签了死状来告你，你还能置身事外。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陛下，申请传唤关盼盼、雷胖子、叶梦熊等证人。”邓清河说。

“臣女参见陛下。”关盼盼上前一步行了跪拜礼。

李慕旦示意邓清河继续。“前段时间被拐卖的事情仍犹记在心，今日我来到大殿之上是替那些有苦不能鸣的弱女子鸣冤的，他们都说女子柔弱不胜春，任东风、吹来吹去。但是我曾见过被打得不成人样也不屈服的女子，我曾见过即使命悬一线也要绝地反击的女子。那些畜生不把我们女子当人看，那他们凭什么享受着优越的俸禄、承受万人敬仰。自陛下开国以来，鼓励女子经商、读书的国策越来越完善。我们也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好。杨皇后更是天下女子的榜样，她饱读诗书是陛下的贤内助，她养桑采茶。请陛下一定要秉公处理这件事，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指望您能替她们讨回公道。”关盼盼义不容辞地说。

叶梦熊立即补充道，“都是他指示我干的，我哪能做这些只手遮天的事情啊？”杨义民明显失了分寸，“叶梦熊你别没证据胡乱栽赃。”

“杨大人，证据我早已经呈给陛下了。那场大火烧毁的只有虚无的财富，以及换了你一夜安眠而已。无论是你和下属的交流来往还是每一笔不应得的财富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那个册子里面。全国各地的证人不计其数，个个都能指认你”邓清河打趣道。

杨义民肉眼可见的慌乱了，左摇右晃地往后退去。“我就是鬼迷心窍了，那些钱我根本就没拿多少，都是他们逼我干的。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姐姐，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杨义民瘫软在地不断求饶。

“谁？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李慕旦斥责道。

“是......是......”杨义民不知为何竟然记不起那个名字了，他拼命地拍打脑袋妄图使自己记起来，可是在那记忆之海里有只鱼已经悄悄溜走了。

偌大的殿堂之上，杨义民像一个疯子似的。许是杨皇后再也看不下去，就先令人将杨义民拖下去关在大狱，听候发落。杨皇后和南高宗相视一眼之后，南高宗说“大理寺办事越来越有规矩了，无论是证据链还是所犯罪责都很清楚。来人，先将叶梦熊等人关押大狱，后日大理寺少卿邓清河主监，于晌午行腰斩之刑。”殿前进来一路军队，将众人带走，除了叶梦熊其余人很是沉默，或许是反抗无效。“大人，你答应我会保我的命的。”叶梦熊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他不断地挣扎。

“你们大理寺都辛苦了，杨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犒劳他们。采萍、清河你们留下来，有些事要和你们商量。”李慕旦说。

官祈一行人先行离去。大殿之上只有四人在场，李慕旦和杨皇后从珠帘背后出来，和邓清河他们面对面站着。“爱卿，你给朕的名单我都看了，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个可用之人呢？朕不用把他们全都罢免，那我南唐岂不要陷入内战？今日，朕就大设一个晚宴，把这名单上的人都邀请过来，把这些证据当作一个把柄，这样才能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至于除了南安的州县，朕就特定派一支队伍把那些被拐的女子都救出来，给她们安定的生活。”李慕旦说。

邓清河脸上不免有些失望，他知道一旦涉及到巨大的利益，那么律法、公平就变得不堪一击。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是立刻被杨采萍塞了回去。

”全凭陛下定夺。"杨采萍迎合道。

俩人从大殿之上退下来。“陛下这是在避重就轻，这一切罪恶的来源杨义民，他是闭口不谈。”邓清河小声和杨采萍说。

“陛下是想保下杨义民。”

“罪不可恕的人也能被宽恕。”

"陛下贫寒人家出身，当初起义全靠杨家和百姓的支持。所以开国以来陛下一直把民生当成大计。现在杨家没落，陛下也是多多帮衬。但这恩情是对陛下而言，与我南唐受苦的子民有什么关系？记住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杨采萍指点道。

“大人，我知道了。”邓清河和杨采萍按照原路返回，已经走到宫门口。但是却没有见到官祈一行人，马车都还在原地。“我去找找他们。”邓清河再次按照原路回去，路上碰见急急忙忙的韩瑗。“大人，大事不好。我们好像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