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奶怎么了2（1/1）

星期天的时候，一大家子都说，奶奶病了，病很严重，都住院了，不知道是谁动员一大家子去围着奶奶，说是看奶奶。

桐余锦的小脑瓜不明白，奶奶病了不是应该让奶奶静养吗？为什么要一大堆人围着她，打扰她休息。奶奶是个有点肉肉在身上的身强体健老太太，怎么就生病了呢？

爷爷不是中医吗？怎么不给奶奶看看？

小老太太身上的肉肉都没了，但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

“奶奶，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等到病房里探望的只剩下我陪奶奶的时候，我如此说道。

“你恨我吗？”奶奶紧紧攥着我的手，嗯，估计都红了，但奶奶还有这个拽我的力气，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吧。

“奶奶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恨你？”说完后我看着奶奶，想从她的一言一行看出什么，额，看不出来。

听说奶奶的病情恶化了，原本的阿尔兹海默症变成了心冠病，心脏不好，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

最开始奶奶说她不舒服，爷爷说吃中药吧，去医院多贵。

后来家里人劝奶奶去医院，奶奶也说去医院多贵，小病拖大病，大家都在互相推诿互相推责任，连医药费都是。

小老太太就在床上躺着，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小老头每天都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他们吵架都在走廊过道，都是听得到的，我想那段时间小老太太是痛苦的吧，家人不和睦她是知道的，家人吵架分家她是知道的，家人谁孝顺谁亲谁疏她也是知道的，家人中她偏心谁她也是知道的。

爷爷的腿断了，摔的。

因为人老了，当时送去医院的时候，医院怕摊上事不敢接。

奶奶说不舒服，爷爷就去采药了，但以前都没事的爷爷因为那一摔，出事了。

我做噩梦了。

我杀了人，大概。没有人知道，梦里杀了不止一个人。

意识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懵。

有些离谱的梦，最开始是父亲家里那边的，我梦到新店村往里走很远的地方，往山里走，在一处临山的屋子里有一个买来的傻子姑娘，她在那个破败的家里喂猪做饭砍柴，过得好辛苦，她的丈夫还时不时打她，然后我听到坐在不远地方，有一个老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对那个老人很是厌恶。

画面忽转，老家就传消息说有个远亲，和我们是隔辈的，去了，说是在山上掉进水沟淹死的，就那么一点水沟，等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咽气了。

唔，说实话，和现实有点出入，但，貌似一样，不知道亲手推下去的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笑得猖狂，叫他整天到晚没事做老是骂那个傻姑，活该！

我猜那个人是喜欢傻姑的。

吃席后，爸妈带我去了傻姑家，当时还挺震惊的居然真的有那么一家唉，坐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公安局的人，他们之前在村子里转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有人说他们也是来吃席的。

应该吧，毕竟警察里有一个还真是亲戚关系。

又跳转了，这次是山上有一家子，唔，还是一个买了傻姑娘的人家，那家子除了女的丈夫，其他老人简直不要太怪，整日欺负傻姑娘就算了，还会打她，当着很多大孩子的面骂她，骂了她又骂那些偷听墙根的大孩子。

突然间烧了好大的火，一个装了什么东西的罐子被丢进去，一直烧啊烧，烧到他们的打呼噜声停，满是惨叫。

傻姑娘和娶傻姑娘的那个活下来了，不过，傻姑娘丈夫腿瘸了。

连续好几天梦到傻姑娘，烧焦的房子里，他们还是住在里面，瘸子打傻姑娘了，拿火钳打傻姑娘，她身上好多烫伤疤痕。

瘸子没了，欺负傻姑娘的人都没了，瘸子泡在水里，胀的好大好大，有法医来了，他和好奇的孩子说那叫巨人观。

这是很久之后我才听说这样一个版本，瘸子要给傻姑娘买东西，因为下雨涨水，瘸子被冲进去，在下游河里找到的时候已经肿得很大。

隔壁四叔家办酒席，酒席结束，瘸子拿着几张一块钱问我，“你要不要当守村人啊？”

旁边的好几个长辈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爸爸拉着我说一个女娃，什么守村人的，关一个娃娃什么事。

大家都眼神都很不善。

那晚我好像被什么玩意冲撞了，他们说是四姑婆，因为四姑婆死的时候是因为肚子里有一个瘤子疼死的，奶奶在滚鸡蛋喊我，爸爸妈妈在竖筷子，筷子立起来了。

公公烧纸放水里让我喝了，我喝了一口，高烧昏睡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一段时间，爸妈带着礼去瘸子家一趟后才渐渐好转的。

祖祖那一辈的一个爷爷，我老是在梦里见到他，他就坐在一个竹林旁边，我每次做梦都会走过去。

他训斥我不懂规矩，不是，我不认识他，是真的不知道叫啥，他家是在山腰腰上的，我家在山底，每次都会去山腰腰的地里摘菜摘核桃啥的，就习惯的走过去。

是他先忍不住的，“唉，丫头，别走了，我头都被你走晕了。”

我指了指自己，然后在他旁边坐下，眨着眼看他。

许是被我盯烦了，他开口就是，“丫头，你要不要继承我的衣钵？”

搞得像江湖骗子。

“什么啊？好吃的吗？”我“天真”的问。

“嘿，你这丫头，谁家的？”他不耐烦了，好像知道我在和他装傻。

“小顺？”大概回忆了家里长辈对爸爸妈妈的称呼。

“小顺？是贵顺家、阳顺家还是……”老爷爷把每家都说了一遍，说实话没听清，所以挑着最熟悉的回答他。

“阳顺。”

“啧，成文家的小儿子，是个不受宠的，自己没出息，连孩子也没出息。得得得，我还就不信了，我王家的后辈就没人继承我的衣钵了，还没你这个资质的小子。”

后来听到人说过，继承老人衣钵的是一个年岁比我大的哥哥，虽然根骨是大了一点，还是很不错的。

吃三叔祖祖席的时候我还见过，是个帅气矜贵的。

不过小老太太席的时候，下了一场雪。

我再也没见过那位矜贵的表哥，听说是去留学还是被什么大师收徒了，都是道听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