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沉浸在端午(1/1)
我说着剧情线,说着三家村。
一个黑雾从隔壁蔓延出来,追着女孩子跑,女孩摔了,头破血流,女孩没了气,然后一个新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女孩醒了,哭声震天响,仿佛新生,终于吸引屋里大人出来,大人漠视。
三家村往里,有孩子嬉闹,然后孩子落水了,再然后有大人也落下去了,嘻嘻嘻,欺负人,叫你们欺负人,都罪有应得。
教育局对面楼里,有人拿着尖刀,打破柜子,有人相拥终于见面,有人被雨打扰,烦心事往外泄,爸爸妈妈离婚啊,该跟谁,他们都不要那个女娃子,孩子也不愿意跟他们呢。
彩虹街摇摇椅吧的灯牌恍恍惚惚,唉,家在哪里,三楼?四楼?怎么多了一层?怎么还有红脚印?怎么会有人在那里?我好像结识了不得了的人物,可惜走的太快忘记留联系方式了。
拦河坝居然有鲨鱼,哇偶(?? . ??)就连彩虹桥旁边的情人桥都有鳄鱼出没,彩虹桥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城堡,里面好黑暗,情人桥往下走的补课地点怎么被铁闸门封住了,再往右那个小卖铺针不戳,还有富丽堂皇的杯杯宴,真的好奇怪,走了几步,在最左边的镜子里有什么发现,从镜子穿过,又到了那个城堡,好多漂亮姐姐,我还捡到了不知道谁的身份证件。
我经常光顾彩虹桥广场那边的甜品店,总是在那个半圆里找新华书店,还是没找到啊,算了,我买了好多小零食,那时我还是小学生,小学旁边的碎石场,真的好碍眼,修建的地方拦河坝相对彩云街对面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爆米花这类的细细长长香香脆脆的小吃。
参鱼中学好生气派,校门旁边简直是吃货的天堂啊,锁骨零食炸串酸辣粉,包子面包,不过眨眼间,店面变了,好吃的东西变味了,经常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小伙伴不在了。
和文好像也是一个大封印,三门为阵围,操场为阵心,有个道士看到我的灵魂体了,我躲过他,但是这里来了很多我不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抢走了我挂在身上的水瓶,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又来了好多道士,他们说封印解了有问题,到这里见到非同类就杀,以为我是病猫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白痴?
这是我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吧,以我生活的地方为原型。
被某个系统缠上了,它想让我攻略……
后面的我没听清楚,因为当时我已经睡迷糊了。
耳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早八人早八魂,早八让人欲断魂,上完今天上明天,早八怨气毁世界。
他们嘎,都给我嘎,无论是谁都给我嘎,啊哈哈哈哈嗝……嗝……
回到2019年6月,一如既往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这个夏天,蝉鸣、风声、近在耳畔的水声或是心跳,或是空气中微小的轰轰隆隆,柔柔弱弱的声似簌簌暖流从炎夏窗外到我心底,寒魂冻魄,意识突破身体的束缚,对着身后某处大笑,对看不到但是又该存在于那里的某个东西大笑挑衅,然后醒来?
就差一点,差一点,谁也带不走我!
“喂——”
哦谢,直接吓醒。
讲台上老师重复讲那道题,真的啊,老大求求你别讲了,你越讲我越糊涂啊。
没意思啊没意思,做题做题做题,脑子都秀逗了,做题都转不过来弯了,让我弯吧,我到现在满脑子只有吱吱吱。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哈哈哈哈咳咳咳,发疯阴暗扭曲的爬行,身体柔软度不够,只能在脑海里臆想,趴回桌上。
好累哦,胸口闷,头疼,腿酸,腰疼,心口也疼。
胸口这里应该压大石头,和棺材木一样,完全封闭,不用再起来受这所谓“人间”的苦楚了。
啪——
清脆!响亮!
背上有点难受,火辣辣的。
“起了,太阳照屁股了。”
““上课了上课了,快起来。”
“起了,猪……”
叽叽喳喳的,烦人。
“猪”叫声戛然而止,老师已经进来了。
噗通噗通……
心脏都快到嗓子眼了,越来越难受,不会心脏骤停永远留在这吧?
不慌不慌,这种情况需要,调整呼吸。
吸气,一,二,三,四,五。
憋气,一二三四五
呼气,一二三四
“咳咳咳。”我的咳嗽,连着胸腔的跳动,喷出来的是口水,又像是幻觉一样的血腥。
旁边同桌看不清脸色也看不清面容,整个人就像雾,揭不开那层纱,“你没事吧?”
打个哈欠,尽力伪装平静,顺便看向讲台上的时钟,都快放学了啊。
“没啥事。”刚刚和同桌说完话,猛然抬头,老板的冷漠无情脸近在眼前。
“出来!”灭绝师太虽迟但到,嚓,被吓住了,一阵惊厥身体抽搐,肚子开始疼,真的,身上的毛病是真的多。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是老板的第一句话,这是关心吗?有点不符合她对本人的态度啊。
我,沉默。
“你没和你爸妈说让他们带你去医院吗?”这是老板的第二句话,她已经蚌埠住了。
我,还是沉默。
“你就不会自己去啊?”老板已经破防。
持续沉默。
说得好听,让我自己去,我自己会检查流程我早就去了,在说我也没那个钱去做那劳什子检查啊。
到时候我爸妈请假回来带我去医院,又要怪我耽误他们赚钱了,又要骂我小小年纪这么多毛病,或者是“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质问,不如不去。
怕是检查出来个什么问题,医院说不定还会夸大,然后好多好多钱,哗啦哗啦的出去,一个星期才十块生活费,花那么多钱看病,够我吃好多天的了。
听说,之前有同学因为去检查出一个“玉玉症”然后直接被劝退,老师们都在说那同学矫情呢,万一真检查出个什么来,别说上这个学了,到时候千夫所指,老师嫌弃刁难同学排斥再来个霸凌,哪都容不下自己。
“你天天上课睡觉,其他科老师和我反应多少次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板已经崩溃到快哭了,我看她哭,其实,我也想哭的啊,可是怎么都哭不出来,怎么都哭不出来,我好难受啊,谁来救救我啊,你能吗?
你不能!
我能吗?
我不知道。
嗯,就这样,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我要拉着所有人下地狱。
“方联荣,出来。”老板作为成年人已经会控制自我情绪了,不错不错,相比之前怀孕时情绪不定的好多了。
方联荣就是那个同桌,喊“猪”的那个,别以为朕没听到,他刚刚骂朕了。
迟早拉你垫背,等着,小子。
老板嘱托他同桌之间互帮互助,呵,笑话,他小子都抄的我的作业,一个排名班级前半的人抄倒数的,他也好意思。
啊?
我又在干嘛呢?
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对,舆岸,舆岸,一个地名。
是哪呢?
是一个孤独的小岛,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排斥形成的世界。
这里原来只有一块石头,后来有人来了,把石头变成了石床。
沉沦深渊的可怜人都向往光明,抱团取暖成为他们的生活常态,懦弱且坚强对他们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容,他们身上扣着一层一层枷锁。
经历过人性实验的人们寻找落脚点,最后在压迫与自由相对的桃源留下,动用他们在人性实验中得到的“洄”,创造了容纳懦弱且坚强的可怜人。
创造这个可怜人的聚集地,创造这个罪恶汇聚在一起的地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从不曾离开。
哦,狡兔三窟,狡兔,这是一个名字。
三窟也是一个名字呢。
狡兔这是我为梦中那个人取的名字,因为实在想不出来她的名字,就这样称呼。
她仿佛生来就该是厄运相伴,因厄运在生死线徘徊,经常和轮回的工作人员遇到。
生在贫困家,他们说女娃晦气,后来不知原因将她拉扯大。
说运气差吧又属实不差,每每还能带着家人躲过凶险。
“天灾来了…”
记忆留在那句话说完后,雾蒙蒙的地方,发现自己正处于这里,听着蝉鸣估摸着已经是晚上。
怀黎庙,后来她工作的地方。
说是一个灵验的诡庙,中元节时大开,好多好多人挤来挤去,能得到好多银钱去买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和吃食。
和小姐妹们一起大扫除后迎接来客,这次接到的贵客怪怪的,一身玄衣,树冠而立,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通身气质,被人潮簇拥。
大家的调笑还是老样子,不就是欠了庙里那个供着的人情嘛,没甚好怕的,终归会还。自己进来,包吃包住福利不少。
“贵客这边请”将人引到待客室留侯一旁,茶水点心备好。
“此番交易的东西拿出来便是。”侧方待客的主子也不动茶点,直接进入主题。
玄衣男子拿出一柄扇面破损,扇骨不堪破烂,还有一个陶质罐子和一堆银钱。
我知道我的工钱马上就要到手上了。
“明年此时来拿。”
贵客来的快去得也快,苍蝇搓手,“嘻嘻嘻,小主。”
瞧,知道她的小心思,从那一堆银钱里拿了几块出来,连茶点都给她了,真好。
她高兴的想着又可以去鬼市耍了。
在去鬼市的路上磕磕绊绊,摔了自己一身泥简直晦气。
把自己气昏过去,起身忘了此行目的,在附近徘徊。
不过时日,有其他鬼物聚过来,似乎察觉到强大的鬼息前来投靠,不明所以,给他们规范地界活动,顺道护了附近一片安详。
好像,又进入思想闭环的思路,那个忘记此行目的,困在一口小井里,都说是坐井观天的青余,又或是青鱼,那口通往四海八荒的井,限制的不止青鱼一人还有一株莲花,那株莲花一直不曾忘记自己开的是并蒂莲,一直不忘记这口井曾经是一片湖,一个池塘,一个屏蔽世界单独的小世界洞窟。
在这里好像还有一棵树,那棵树常青,他在井口遮挡了太多的东西,遮挡了一片死气沉沉的水,没有植物活下来,没有鱼虫鸟兽,还有一棵树常鸿坐镇一张类似阴阳八卦阵的地方,邻水而活,于林木之间成就,最后恍惚,看到青衫银裳。
到最后,故事是有结尾的,大概。
落叶,最先想到的会是季节,然后是叶落的秋季,可,不只有秋季会落叶,四季都有在落。
深林里,鹤立不知年轮的树,是我说不清品种,乔木圆叶,百度图形对比,火焰酒瓶树相似度最高,色差有参差,梦幻粉,夹杂着青意,有枫叶红时多离别的微微惆怅,是那棵我说的常鸿。
树叶簌簌,团团相簇,看叶似花,点点晶莹塌镶嵌其中,我看的时候,花瓣翩翩起舞蝴蝶飞舞。
依傍澄澈溪流,树根突兀地面,清晰根部直直向下,溪流底部延伸,看不到溪底,只知很深,深到用渊来替代。
落下花瓣枯黄易碎,捻手里砂粒感分明,不知不觉捏碎了许多花瓣。
感到不适,围树转悠,靠溪底一面找了平整的石头坐下,冰冰凉凉的触感有些温软,不断摩挲,手中的砂粒感逐渐消失。
手湿答答的,风过,带起手上水珠,连同溪流撞击山头激起的水花也陆续游到树干,融进去。
画面壮观。
不对劲,周围好多树,与这棵一样。
视线飘移,鹤立树特别,树林中心,应是主株,整个树林像圆,以河流作界限,好半响才忆起阴阳这一说法,阴阳卦?
溪流翻起大花,震撼,卷起漩涡,枯亡的植株被带进水里,变转惊心动魄,惶恐情绪蔓延,手脚并用往后挪,怕自己不注意卷进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念头疯狂涌动,想随水入流,溪流却恢复平静,绝望时候让你活命的阎王,让你生死不得,身心煎熬。
这片深林注视良久,似有数年。
百年?
千年?
大概更久些。
思想滑坡,回想究竟是哪个恍惚时抛弃了什么,意识也随思考弥散开来,散着散着就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不过须臾,呼吸仿佛四季皆过,身子僵硬,树有灵性,感知我不适,树叶缓缓翩飞,落身上形层秋被,暖和舒适。
懵懵懂懂的孩子,一步步摸索如何在世界生存,痛苦处,甚至幻想着这是场噩梦,迟早会醒来,等啊等,等到树叶枯黄,浮浮沉沉。
丝缕风雨拂过,唤醒我,一切发生过好像又没发生,枝丫穿透心脏的疼痛还在隐隐折磨,脸颊划过温润,余温在人的呼唤声中层层忘怀。
有人在唤我,他说我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