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遭贼(1/1)
翌日。
宋南絮睁眼,望着麻色的帐顶,半天回不过神。
喝了酒,当时飘,隔日沉。
胳膊一动,才发现左臂被宋梅抱在怀里,对方面红散发,睡的酣甜,轻轻将自己手抽了出来,支起身子一瞧。
铺盖凌乱,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被子都蹬到地上,
刘燕儿睡的四仰八叉占了大半张床,脚都搁在宋梅肚皮上,身上的衣衫也扯的七零八落,露出水桃色的小衣,一截细腰倒比脸上白上许多。
再看脚下,才发现床尾还有一人,像个小耗子般蜷缩着,不是宋招娣又是谁?
乐姐儿呢?
宋南絮猛的坐了起来,正要起身,昨晚细碎的画面一一涌入脑海。
刘燕儿两杯黄汤下了肚,谁也不要,搂着自己脖子说要娶了她,一路东摇西晃的找新房要睡觉。
许是自己上回喝了酒,练大了量,除了走路有些不稳当意识还清晰。
许氏和几个媳妇婶子在帮忙收拾桌碗,她怕这丫头在这碍事,只得将人先带到自己屋里。
这货倒也不认,进了屋,手脚并用的上了自己床倒头就睡,宋南絮只得帮着脱鞋、擦脸伺候她躺下,才收拾好,又见宋招娣扶着宋梅飘进了屋子,只得接着帮忙。
许氏收拾完桌碗,想将人带回去。
哪想刘燕儿又哭又闹拽着床架子就是不肯走,死活要在这睡,还是宋南絮松了口,又将乐姐儿安置到平哥儿屋里,让明哥儿去东屋和赵玉挤一晚。
许氏眼看也没法,只得由着她在这留宿。
至于招姐儿······宋南絮不记得了。
四人胡乱的睡了一晚,宋南絮揉了揉太阳穴,宋招娣突然睁眼与自己对视,猛的坐了起来。
还不等说话,对方便一骨碌的爬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头跑。
宋招娣一出门,见日头高悬,心里吓得突突跳。
完了,怎么在这边睡了?
她除了南絮姐喂的一口酒没再多喝什么,想着帮忙收拾,又被牛婶子赶了回来,说让她照顾几个姐妹,不知怎么也就挤在一处睡下了。
都这个时辰了,娘肯定要发脾气了。
蹑手蹑脚的进了隔壁院子,见正屋的门还紧闭着,松了口气,许是还没醒呢。
进了厨房,见昨晚送来的粥食全都吃了,急火火的准备生火熬粥。
一揭开米缸子,里头还剩的一层碎米也早就不见了,吓得魂都飞了,要是少了米,她娘定是觉得自己偷吃,还不得打死自己。
转头见灶台上的锅里好剩了点粥渣,昨儿晚上自己又没开火,锅都是洗干净的,这粥渣······
她娘发现自己不在院里,等不及自己煮了早饭吃了?
想到此,宋招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拿起墙角的扫帚连忙去扫鸡圈。
一推门,扫帚砸在脚上,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宋南絮见宋招娣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想着朱氏那性子这回去估计又要遭罪了,便也趿拉着鞋也跟了出来。
一出门,牛婶子已经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见她醒了笑道:“醒了正好,正要喊你们几个丫头起来。”
“婶子你昨晚也睡我家?”宋南絮一时没回神,实在想不到自己一张床能挤这么多个人。
“你这孩子,你们几个丫头叽叽呱呱 吵个没完,就算有地睡我也不在这睡呢,是玉哥儿早上去县里送菜,特意嘱咐我和春花过来照看你们。”牛婶子睇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宋南絮顺着她的话,见院里的驴车已经不在了,长吁一口,幸好有赵玉在,不然这回子去送菜,只怕到了县里都晚了。
两人说着话,床上两个也起了,揉着眼睛出门,“又吃饭了?”
宋南絮将指头压在唇上,示意几人别出声,只听隔壁院里静悄悄的,倒是一点不符合朱氏的作风,既然连骂都不骂?
几人一安静,就听有人细细抽泣。
有人在哭!
宋南絮连忙跑倒隔壁院里,只见宋招娣在鸡圈门口扶着门柱哭的伤心,一双眼又红又肿。
“怎么了?”
宋招娣回头见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南絮姐,怎么办?我······我家鸡没了?”
“什么?”
宋南絮忙勾了鞋跟穿好,连蹦带跳的进了鸡圈,整个鸡圈哪里还有鸡的影子,只剩几根鸡毛。
宋招娣见她进去倒腾箩筐,也没赶出一只鸡来,手脚都吓软了。
昨天夜里她就不该图开心,自作主张宿在隔壁,如今这五六只鸡全都不见了,她娘要是知道,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贼人,想到此处又怕又气,眼泪似珠帘串子往下坠。
“别哭了,也怪我,昨晚让你了喝了口酒。”
宋南絮瞧她嘴皮都紫了,心疼的揽着她轻拍,“一会我和你一齐见你娘,你算算家里有几只鸡,实在不行从我后头捉几只补上,再不然,算我买的,我给她银子,她保管不会打你。”
宋招娣此时心里又气又愧,这事情怎么也算不到南絮姐的头上,只是哭着摇头,又说不出话。
其他几人也跟着过来。
听到鸡丢了,刘燕儿气的跳起来,“我去找我爷,我看是村里谁手脚不干净了,我这就去替你找回来。”
说着头也不回的冲了回去了,拦都拦不住。
牛婶子进来看了眼也觉得奇怪,“咱两家就是对门,怎么单偷这家呢,我家昨晚不是也没人,村里这些年虽然是穷了些,但是也没有听谁说少了东西的,平日出门干活,大把人不栓门的。”
宋梅挤了进来,恨的直磨牙,气的脑子发烫,走到院门口破口骂了起来,“哪家个短命背时鬼,贪了我家东西,也不怕吃了这鸡嘣了牙落肚里噎死。”
“姐,你别喊。”宋招娣忙阻了她,眼神瑟缩的看向正房,生怕朱氏冲出来。
牛婶子见她这么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别怕,我们都在这,你娘也不好意思当着大伙的面打你,何况昨夜你娘不是也在家吗?”我送人的时候见屋里点了灯火呢。”
牛婶子这么一说,一群人更是疑惑了。
要说小孩子觉浅,朱氏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又是贪财惜金的性格,哪里能由着人家摸到自己鸡圈里偷了鸡还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