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过一劫(1/1)
所有准备我都做好了,她只要是敢进来,我就拿这袋黑狗血喷她满脸。
很快,那脚步声便来到了门前,停顿片刻过后,便开始以掌心拍门,拍的很大力,这门怕是也撑不了多大一会。
我被吓得开始哭,“奶奶,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奶奶……呜呜呜!”
我的头开始发出一阵阵的剧痛,可能是紧张过度造成的吧。
奶奶根本就不听我的哭喊,仍旧“砰,砰,砰”地疯狂拍打着木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衣柜里,我的心也随着那拍打之声上下起伏着,谁能知道我此时有多无助!
没一会的功夫,随着“咔嚓”一声的脆响,木板碎裂的巨大声响即刻传入我的耳膜。
奶奶此刻已不再拍打木门,应该是正在顺着裂口将手伸了进来,恐怕现在正在摸索着开锁的位置。
想到这,我是我头皮顿时一麻。
随后,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传来,而且那脚步声走的很急。
显然,这并不是奶奶的脚步,这下可坏了,该不会是爷爷他也……
紧接着便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只听“哐”的一声巨响。
我心想这下完了,此刻定是破门而入了!
我来不及思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直接跳出衣柜,紧闭双眼,凭感觉对准门口的方向,打开装有黑狗血的袋子便泼了过去,只听“诶呦”一声。
空气一下子陷入一片死寂,我以为定是奶奶被我给镇住了。
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林庆叔一身湿淋淋的黑狗血正呆立在我面前,他一脸愕然,正用鄙夷的神情看着我。
我见喷错了人,有些不知所措,想哭又想笑。
林庆叔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狗血,看着我满脸的红也噗嗤一声笑了,“你小子……有点胆量呀!这是拿我当僵尸练手呢?”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歪头看向他身后,见没什么东西,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了下来,想必是林庆叔已经把诈尸的奶奶给送回棺椁里了。
“看什么看,我都给送回去了,叫你不要开门,没听话是吧?”
“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爹呢?”
“那呢!”我扭头看了一眼炕上,我爹被我捂在被子下面呼呼大睡,差点没憋死。
“行啦!今晚我来吧,你小子上炕睡觉去吧!”林庆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庆叔,我睡不着。”我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垂头道。
“咋啦?炕凉呀?这好办,我给你烧一下就暖和了。”
说着,林庆叔转身就要去院子里抱柴火烧炕。
我忙拉住他的衣角,“不是……我怕,你别走!你们说的灵仙真的存在么?那到底是个啥东西?”
“啥东西我也说不上来,没去寻过!”
“如果我爷和我奶真是被那东西害死的,我绝饶不了它。”
林庆叔一下子就被我说笑了,“你拿什么饶不了它?一袋黑狗血?还是一张大红脸?”
“我……我……我也不知道!”
停顿了片刻,我又继续说:“你不是会魔法么?你为什么不收了它,反正我知道不管它是仙还是灵,只要出来祸害人的就是妖。”
“这不是魔法,我的祖先很早就加入了正一道,全称叫做正一盟威之道,到我这代已经是第十七代了。”
“那你们学的东西有多厉害?”我好奇地问向他。
“一会告诉你。”
说完,他出去清洗了一下,就去了灵堂,忙乎了一阵子后,终于坐下来休息了。
我跟着林庆叔在灵堂那屋的炕上坐下,屋里光线很暗,还时不时地传来“噼啪”的蜡烛燃烧时产生的爆裂声,映着烛光我抬头看向他,他是一个比我爹年长,比爷爷年轻又满脸胡茬子的老男人。
他做起事来严肃认真,时而又不修边幅,我搞不懂他。
林庆叔盯着跳跃的烛光对我说道:“我们正一道一脉既修道法仙术,又习剑技,或锋锐无伦的剑气;或惊天动地的符法;或神妙莫测的幻术。正一道弟子对敌从不墨守成规,即可助队友平顺气血,治疗伤患,又可仗剑气、符法远近杀敌,更能幻化敌我,玩弄强敌与鼓掌之间。”
我听不懂这是啥意思,但听着感觉应该挺厉害。
“你能打败灵仙么?”我追问。
他停顿了片刻,随即侧身双腿抬到炕沿上,背倚墙,两手抱拢,双目紧闭,看样子在闭目养神。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倚在墙上闭目养神。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我道:“我们佘家只是正一道的一条分支,曾与茅山、阁皂二宗并称“三山符箓”,当时佘家发展的略胜一筹,可因道法太强,斩妖除魔无数,竟惨遭反噬,如同被下了魔咒一般,从此以后我们这条分支所学之术只能自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舍家世代开始守着这座古墓……”
“不能斩妖除魔了么?”我好奇地问道,以我当时的年纪能读懂的只有这些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能自保,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一个脚踩祥云痣的人出现,才能破了这个诅咒。”借着月光我看到林庆叔一脸的肃然。
“那这个人出现了么?”
“没……”
我连忙把自己的袜子都脱了,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脚踩祥云痣的人,可月光射进来,我的脚底却有一个红褐色的盘蛇纹图案印在脚心。
“真可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没有祥云纹,但我有这个!”我一脸呆萌,连忙把脚丫子递到他眼前。
他撇了一眼后,嫌弃地捂着鼻子说:“快把你珍贵的脚丫子收好。”
我坏笑地故意在他脸前扭来扭去。
北方的天气冷,鞋子都很厚,外加爷爷奶奶过世,我这脚丫子不知道多久没好好洗过了,味道确实臭了点。
和林庆叔聊着天,刚才的恐惧也随之消失了。
本想着可以与林庆叔学点本事上山找那狗屁灵仙报仇,好搅了它的老窝,但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想学本事?”林庆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嗯嗯嗯!”我一个劲的点头。
“想学本事就得拜师,拜了师才能学艺。”
“当真?”我欣喜若狂,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心里高兴是因为终于可以有替爷爷奶奶报仇的机会了,不然即便我长大了,就凭我这样残疾的身躯,想搞出点事来怕是也难如登天。
我扭头看了看爷爷奶奶的棺椁,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这些年爷爷奶奶对我疼爱的画面,一幕一幕地仿佛就在眼前,我瞬间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林庆叔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