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绿帽（1/1）

日子过的很快，好像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回到了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虽然是9年义务教育，但你死活不去他也拿你没办法。

而且女孩不去上学是这里的共识，所以苏言并没有去上学，而是在家里帮忙干活。

开学季，这次是林子晟送去的。

林子晟在高中旁边租了个房子，付的三年租金，房子不大，但吃喝拉撒都有地方解决。

交代好一切，就离开了。

很好，可以一学期不用回家了。

哦该死，要军训，还是长达一个月的军训。

食堂的菜有点贵啊，还好一天就吃两顿。

……

很快一个月军训就结束了。

枯燥乏味，正步，军姿，跑步，一点新意都没有。

高中倒是挺正常的，老师正常，同学也正常，显得自己就不是那么正常。

不得不戒烟戒酒，虽然还是有抽烟喝酒的，但那是少数。

没必要当刺头很不习惯这种氛围，虽然是体育生每天要训练，但该上的课还是得上。

时间如流水，过得很快，有几个朋友不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不合群。

但不得不说，体育生，179……不对是180，长的也不错，在高中是真的吃香。

会打篮球，不爱说话高冷人设直接就立起来了。

可惜不是不是来谈恋爱的，不然高低得谈几次。

毕竟林天赐现在的形象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不过戒烟是真的痛苦。

这种偶尔能从抽屉里看见情书，在操场捞衣服擦汗就能引得一阵起哄，每次训练完都会有人争先送水的日子，是真的好。

高中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高二结束，林天赐选的理科，准备大学毕业去打螺丝。

没办法，即便有满腔的抱负也得向现实低头。

没有一日三餐的温饱，再宏大的梦想也是空谈。

就算有人愿意陪你畅谈远方，可即便是将诗写得再好，也终是一文不值。

刚上高二的时候训练过程中把腿差点摔废了，躺了一个多月。

就向班主任提交了自愿放弃的申请书，学校那边也批了。

现在走的理科，虽然以前已经学过高中的知识了，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

所以高二基本泡在书里，复习和预习。

两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的是家里的变化，有了手机，电视WiFi，电脑。

美名其曰你都有媳妇了这些要找点准备。

早不早不知道，但他们的洗脑能力是真的强，每次放假回到家才只有几岁的苏言，就跟在屁股后面，说长大要嫁给自己。

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推开门……推不开。

没人?翻找了一下口袋，拿出钥匙开门。

走进去，将书包里的书整理好，放在床边。

走出去，关门，到隔壁王审家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出来的是姐夫李狗蛋“小舅子?”略带惊喜”你回来了啊。”

林天赐点点头“嗯，姐夫我爸妈去哪了你知道吗?”

狗蛋点点头指着地里的方向“去地里干活了。”

“谢谢姐夫”说完转头要走。，却被拉住。

“天赐你答应给我买的糖呢?”

有这回事吗?完全忘了，在包里左右摸索，摸出一包小包的辣条“这个行吗?”

李狗蛋憨厚的笑了“行吧，不过糖以后还是要给我。”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李狗蛋，你是不是又吃零食，说了多少遍了，垃圾食品要少吃，吃多……”

“天赐，你这么快就放假啦，来快进来坐坐。”

还没等林天赐开口，李狗蛋就带着一丝委屈的告状“是小舅子给我的，对是天赐给我的!你怎么不骂他你偏心!”

林天赐扯了扯嘴角，居然出卖自己，没义气，以后再也不给李狗蛋买零食了。

“姐我去找爸妈了，就不聊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李狗蛋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导致心智只有七八岁。村里都叫他傻子，是我的八姐夫。

走到地里，见苏言杵在地上不知道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过去，拍了拍苏言的背“看什么呢?”

苏言回过头，将林天赐抱住“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言言好想你，哥哥想我了吗?”

林天赐将苏言抱起来“想，做梦都想，日思夜想!”

捏了捏苏言的脸“真软!”

苏言从林天赐身上跳了下来捂着脸“哥哥坏，不喜欢哥哥了。”

林天赐没有理，准备去林子晟哪里，却被苏言拉住“哥哥别走好不好!”

林天赐回头摸了摸苏言的头“我不走，我去找我爸说点事。”

苏言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

林天赐来到林子晟旁边，林子晟递一根烟给林天赐。

林天赐摆摆手“不抽，戒了!我明年高三了，学校要补课，寒假假也就放几天，我就不回来了。”

林子晟，罕见的愣了一下，拿烟的手抖了抖“过年都不回来吗?”

“嗯，就放几天不回来了，我想多留点时间复习。”

林子晟将烟点上，吸了一口“几号回去?”

林天赐有些摸不着头脑，高三补课跟高二暑假有什么关系?

“跟去年一样。”

林子晟点了点头“跟你妈说了没?”

“没有，你去说……”

林子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埋头锄地。

林天赐也回去拿了把锄头帮助挖，相顾无言，就这么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出门去小卖部给李狗蛋买糖，回来的路上被人拍了拍背“喂，拿的什么东西啊?”

陈莹和林天赐考的是同一所高中，现在是校友，不过在学校没什么交集“糖，来一颗吗?”

陈莹摆摆手，表示不用了“不了不了，走我请你抽华子。”

“我戒了，现在不抽烟，也不喝酒了。”

“你在学校怎么都不来找我?”

沉默了一会“学业繁重，没时间。你呢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

林天赐将糖分成两份，一份给姐夫李狗蛋，一份给苏言。

接了杯水回到房间看书。

一个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高三果然很忙，一周就半天假。

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怀恋自己的高中生活，也对别人都是情窦初开享受甜甜的恋爱，自己就只有苦逼刷题。

难受，系统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再苦逼也得过，不得不说夕阳真的很美，新闻也很有趣。

一天中最期待的就是7点的新闻，这是学校唯一放学习以外的东西。

没有什么特别，高中三很快就过去了，没有抽烟，喝酒，打架，每天三点一线日复一日。

高考已经结束了很可惜，因为父亲在高考前几个星期突然病了，虽然东拼西凑，和姐姐们出了些钱将手术费交了。

但后续的住院费，医药费……什么都需要钱，林天赐自认为是一个冷血的人。

想着高考完就去打零工，还有几个星期了，不能放弃。

可是父亲倒下了，家里就好像没有了主心骨，姐姐们拿不定注意，母亲只知道哭诉。

在犹豫不决的的时候，父亲趁病房没人的时候将自己的呼吸机停了。

如果不是林天赐及时看见，可能人已经归西。

那一天林天赐第一次看见父亲哭，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哭了。

林天赐讨厌林子晟，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血肉相连林天赐做不到……

那之后林天赐去退了学，开始了每天打二份工的生活。

白天送外卖，晚上当保安，但这点钱只是杯水车薪，高额的医疗费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只能四处去借钱，但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但只有一丝希望，林天赐都不想放弃，总觉得只要坚持下去，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万一会呢。

人怕的往往不是绝望，而是在绝望的时候有一丝希望。

有句话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希望就行心中的一团火，一吹就灭但却是唯一的希望，万一它真的可以燎原呢?

姜梦予每天在医院照顾林子晟。

除了刚开始林子晟说“别治了，浪费钱让天赐回去上学，我都一把年纪活不了几个年头，没必要浪费钱……”

那是林天赐第一次看父亲哭，及便林子晟已经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可眼泪还是还是止不住。

可能是后面劝不动了也就再也没说过了。

那之后日子过得苦，但也还算平静，靠近姐姐们的接济，勉强能讲医药费搞定。

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这份平静。

那天像往常一样送外卖，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下，并表示有事要说。

林天赐将外卖送完，见那人还跟着“你好，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笑着说“我是你爹。”

林天赐上下打量男人，西装革履，张口就是“我是你爹”多半是个衣冠禽兽。

“如果是开玩笑，我想请问我们认识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骂我?”

男人再次开口“我真的是你爹!”

林天赐深吸一口气，不能打人，打人要赔钱，一个月白干。

不能打……不能打，我是文明人，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赔不起。

爹在等着医药费，妈在等着伙食费，家里还有个小孩……

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位先生，您要是实在很闲的话可以，希望您能地方消遣。”

男人好像急了“我真的是你爹，我有亲子鉴定，你可以看一下。”

男人话音刚落，便见车上一个像司机的人拿出文件袋袋子，递给林天赐。

接过，打开靠相似度99.99%确认是父子。

无数个念头从林天赐的脑子里闪给，抱错了?

不可能，自己是在家里生的。

走失?

不应该啊，不可能。

出轨?

有可能“那个，请问您今年高寿?”

“不高，今年40。”

沉默，这么想都不会是吧，家里不像能养的起小白脸的样子。

而且自己现在19，21vs36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而且一个有夫之妇，一个一看就很有钱，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难道是什么特殊癖好?不会吧多变态才会喜欢人妻，还是生过八个孩子的人妻。

果然是个衣冠禽兽这都能下的去手。

突然觉得那顿打，挨轻了，就该打死自己这个杂种。

“嗯，爹你能给我钱吗?”毫不犹豫，直接认亲，林天赐现在是真的太缺钱了。

缺到动过去卖肾的念头，可惜暂时还没找到渠道。

现在正是机会，尊严是留给有钱人的，要说肯给自己钱，别说叫爹了，跪下磕头都没问题。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啊?哦，钱啊，之后林子晟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10万当是你的零花钱，明天带你回去见我爸……额，不是见你爷爷，认祖归宗。”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妈还好吗?”

林天赐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有些失神，自己望尘莫及的金额只是一声爹就可以拿到。

将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医药费，只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解决。

“谢谢，她挺好的，对了密码多少?”

“密码6个1”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辉。”

林天赐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我叫林天赐。”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徐辉将林天赐送到了医院门口，“离职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的儿子只需要玩就够了，之后我会安排你去国外留学，你学籍的事也不用担心。”

林天赐点了点头“谢谢”

便独自走进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将姜梦予叫了出来“你不解释一下，我怎么来的吗?”

姜梦予被这一问问蒙了“什么怎么来的?当然是我肚子里来的。”

林天赐很平静，但声音里却隐隐带着怒意“今天有一个男的，说是我爹。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从父亲的儿子，变成一个杂种。”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叫作杂种，但长期的压抑，让林天赐有一种连牲口这个词都配不上的感觉。

就像前面说的，只有冲动的想法便会想想自己的家人，现在哪哪都要钱，不能冲动，买包泡面都要思虑再三。

2块5可以买两个馒头，解决两顿饭了，剩下5毛还可以去买根棒棒糖，或者辣条下馒头。

姜梦予抿了抿唇，好似再回忆起什么“天赐，别怪妈，妈当初也是糊涂谁知道一次就中了，而且妈那也是第一次出村子，被外面灯红酒绿迷了眼……”

姜梦予确实生的确实不错，即便已经50多了，没有保养过，脸上已经布满了褶皱，但从骨像不难看出，是个美女。

林天赐深呼一口气，眼神带着失望，就像那次姜梦予看自己的眼神一样“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给我爹带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