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拳（1/1）
“你这调息内力的功夫谁教你的？”
刀疤彪汉拳头都抬起来了，被这一问立马愣了。
这小子怎么看出来我有内功？
不想管那么多，刀疤彪汉身体再次前倾将要冲向王大牛，可才迈出两步，又听见对方问了一句，
“你师父是不是个酒鬼老头？”
沙……
“哪来那么多废话！”刀疤彪汉一个急刹，瞪着凶悍的眼睛，看来是被问的不高兴了，咬牙切齿，两眼透着怒焰。
见状，王大牛不屑的笑了一声，“怎么，那老头说不得？还挺孝顺的。”
“孝尼玛的顺！”刀疤彪汉三个健步一跃而起，拳头直冲而下，来势凶猛的砸向王大牛。
王大牛轻松躲开，但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却是故意不躲得太远，始终和对方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
刀疤彪汉也就以为有机可乘，继而乘胜追击，重拳左右进攻，拳头又快又重，甚至隐约听见拳头呼呼的风声。
巷子里响声接连不断，全都是拳头打在巷子杂物上的声音。
两人连续过了十来招，刀疤彪汉却始终连王大牛的一根毛都没碰到。
周围的杂物却是一一被砸成了稀巴烂。
此时天色微蒙蒙亮，巷子里的动静不小，远边狗吠鸡鸣不绝于耳。
刚才被欺负的女人被一个彪汉擒着双臂，她满脸的担忧恐惧，生怕那个见义勇为的乞丐落了下风。
但见到“乞丐”始终躲躲闪闪，姿势却又透露着一种潇洒自如，这种轻松的状态在这种危机时候是绝对装不出来的，所以女人也就弄不懂到底是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如果这个乞丐真能打赢流氓，怎么老是避而不攻啊？
其他彪汉也是满脸的焦灼，其实他们几个大男人的内心比女人还担心，因为如果连刀疤老大都打不过这小子，那他们几个小菜，岂不是要和熊彪汉一样的下场。
又过了十多招，王大牛基本上笃定这流氓习的招式和内功心法，全都和自己是一个体系的流派。
可十几年前那个老头从未提及过自己教的是什么，也从来不回答这些功法来至于哪位师父。
就连记载功法的那些书籍，全都是老头自己手抄出来的。
书中从未提及过招式和内功心法的名称。
所以王大牛才这番试探对方的功夫。
可是……怎么说呢，又有一点点不太一样。
这个流氓内力的初期很稳健，但战斗越往后，气息流向越怪异，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气息了一样。
王大牛的内功是均匀的流转于全身，但这个流氓的内功却是会在战斗初期某个时段，突然全都集中于后背斜方肌和整条脊柱的位置。
所以这功法虽然看起来凶狠暴躁，其实是想速战速决。
难怪招式如此狠毒，招招攻人弱点要害，因为如果拖到战斗后期，这个功法后劲不足的缺点就会逐渐暴露出来。
果不其然，王大牛还在闲庭信步的躲闪，那个刀疤彪汉却已经大汗淋漓，颓势难掩。
两双拳头虽然力道还不轻，但准心早已不在，显得笨重无比。
随着刀疤彪汉的最后一拳挥空，他一个踉跄，整个身体旋转了一圈差点摔到地上去。
“呼……呼……啊呼……”
这喘气声似要盖过周边的鸡犬声，显然这个刀疤彪汉再也打不动了，两只腿颤抖得厉害，要是再来两拳挥空，这货绝对摔到地上啃土。
整整五十五拳啊，真是一拳也没有打到王大牛。
气人啊！头一回听见打空气，差点把自己累死的。
“你……你他娘的……算个……男人吗……”刀疤彪汉嗓子沙哑的几乎听不见声音，厚唇白的厉害，整张脸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他是真的很想再骂点什么，但他感觉自己再多说几句话，绝对会断气昏厥过去。
此刻他想做的只有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王大牛能够看出来对方绝对不是累成这样的，这种状态可以说跟王大牛修行后的状态完全截然相反。
正常的修炼，会使得修炼者劲道和耐力成倍增长。
就算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也不可能有这种颓态。
修炼者疲惫后，顶多就是流点汗，呼吸节奏稍微有点乱。
但只要通过调整气息流动，就能快速恢复最基本的状态，起码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而不是像这个流氓此时累的还不如条狗。
“你这内功心法还是别再练下去了，都快把你给抽干了。”王大牛朝着刀疤汉走了过去，那货吓得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颤抖着摇了摇手，示意“不打了”。
此刻的刀疤彪汉，看起来只剩下了“刀疤”和“汗”，再也没了起先那种肆意发飙的凶煞气势。
王大牛不理会对方摇手，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在刀疤汉的颈部量着内息。
发现这个流氓的内息连“紊乱”都谈不上，根本就是近乎枯竭。
常年的修行，使得王大牛一试探就知道这内息算是练废了。
原来刚才这流氓是在靠着内力强行逼出潜能，虽然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极大程度提高实力，但副作用的危害也极大。
所以这流氓才会像一盏枯灯一样，丹田内的元火之气，仅仅剩下微弱的烛火之光。
收回手，王大牛再问了一句：“我刚才问你，你师父是不是一个酒鬼老头，你还没回答我。”
“啊？”刀疤汉带着惊恐的心情，揣摩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眼睛里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怒？
糟了！难不成这小子和那个什么老头子有过节？而且还误以为是我的师父？
其实这刀疤汉心中也非常憎恨自己的师父，所以在最开始听到对方说自己孝顺师父的时候，才会突然暴怒。
又听得王大牛皱眉“嗯？”了一声，刀疤汉赶快借着刚恢复的体力，吓得调整姿势跪在地上，低着头老实回答着。
后面的几个小弟看见老大居然都跪下去了，也是全都扑通接连跪在了地上。
本来被擒着的女人也就有了挣脱的机会，立马朝着后方跑远了去，跑着还回头望了一眼王大牛。
女人见到这个“乞丐”竟也看着自己逃离的方向，对着自己微微点头。
王大牛再回头，吓了一跳，那刀疤汉居然在自己面前哭了。
刀疤汉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王大牛结实的大腿，可怜巴巴的流着眼泪，凄惨无比的样子，可以说比王大牛还具有乞丐的气质。
又听到其他几个小喽啰也装模作样的发出忏悔的哭声，王大牛难以置信这群流氓变脸之快，感叹着：“大哥……你们至于吗……不是你们先欺负人家弱女子吗，搞得好像你们被侮辱了一样。”
王大牛要是不说话还好，这一说完话，跪着的刀疤汉就像触及了伤心事一样，抽泣着说：“大神，你有所不知……你误会小弟弟我了啊……呜呜呜……”
“诶诶诶！说就说啊，不要越抱越上面了啊。”
“哦……好……”刀疤汉低着头，两只贼眼溜溜打转，想着也不能透露太多自己师父的信息，不然这边就算活下去了，回头到师父那边，也是九死一生。
于是刀疤汉只能如实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点，“大神你是不是和你口中的那个老头有过节啊？但你误会我了啊，我师父不是老头，反而年纪还比我还年轻许多。”
一听到对方师父不是那个老酒鬼，王大牛有些失落。
“对了，我师父年纪就和大神你差不多大。但是！我师父哪有大神你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呢……”
王大牛被这么一夸，虽然知道是对方假意的奉承，但胸膛也自然的挺了几分。
刀疤汉看到拍马屁有效果，暗喜自己这条小命基本算是保住了，后又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