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姐姐,是你吗?(1/1)
金甲战神顿时单膝跪地,俯下身来将巨大的手掌摊放在地上。光是手掌的厚度就有几米高,一个普通人想要登上去亦是不易。
这点高度对于张悦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轻轻一跃便稳稳站在了巨大手掌之中。
金甲战神将张悦放到肩膀上,玉清老道也闪身来到了张悦身旁。
“张悦道友,站稳了!”玉清老道笑呵呵地提醒道。
“好嘞!我拭目以待!”张悦兴致勃勃地答道。以玉清老道的高人风范,想必一出手就是华丽丽的大招啊,她肯定要好好学习一下的。
金甲战神的大脚丫子泛出璀璨金光,对着巨魔尸傀就是一阵乱跺狠踩,哐哐之声不断。大地之中顿时传出一阵轰轰乱响,恐怕地层深处的岩层都被踩碎了。巨魔尸傀更是早就没了影了,估计是被踩到了泥土深处。
“玉清老道,老娘与你拼了,你赔我宝贝!”张悦俏脸上的期待之情早就被震惊之色所取代,最终竟是变得急赤白脸的。要知道金甲战神脚下踩的都是她的战利品,卖了能值很多钱的。即便不卖,送到科学研究也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但这个孤老头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上来就是一通乱踩,简直是太可恶了!
“呵呵!张悦道友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面!”玉清老道并不在意张悦的恶劣态度,话语之中反而饱含深意。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那兮甲将军还没死?惊天箭下怎么可能会有活口?”张悦瞬间想到了最不可能的结果,语气之中完全不敢置信之意。
“呵呵!那头巨魔尸傀此番能够大难不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玉清老道神秘一笑,却也点破了部分谜底。
“逐日弓,你是不是偷懒了?现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用尽全力射死那头巨魔尸傀!”张悦瞬间想起了逐日弓,连忙急切地催促小白蛇。
小白蛇自然是唯张悦马首是瞻,瞬间化为逐日弓,一枚莹白如玉的惊天箭已然出现在弓弦之上。一道惊天锋锐气势从惊天箭上弥漫而出,直接锁定了地层深处的目标。
“且慢!且慢!那头巨魔尸傀虽然还是巨魔尸傀,但已经与兮甲将军没有多少关系了!老道欲要降服它,当做强力打手。当然,更主要的是为老道看护山门!嘿嘿,看护山门!”玉清老道连忙上前阻止张悦和逐日弓,那张老脸上则是陪着讪笑。这个黑心老道竟然起了偷奸耍滑的小心思。如果下次再有这种苦力活,他只管扔出巨魔尸傀就是了。自己稳坐钓鱼台,收获巨魔尸傀的战斗成果,岂不美哉?
“老头,那我的战利品又该怎么算?”张悦这个小财迷才不理会玉清老道的如意小算盘。再说,玉清老道已经有了灵芝玉如意,总不能事事都如了他的意吧?战利品的账总是要算清楚的。毕竟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才行,更何况她与玉清老道非亲非故的。
“呃……这个……那个,张悦道友,你看老道一生孤苦伶仃,此刻身上又别无长物,战利品的事情能否先挂个账?多宽限老道一些时日?”玉清老道苦着一张脸哀求道。
“老头,你先说说那巨魔尸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挂账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议一二。”张悦略一沉吟,微笑着说道。
“在惊天箭来临前夕,那头飞僵施展了尸族的一种尸王级逃命秘法。这种秘法被称作尸魔解体大法,高阶尸族遇到强敌之时,能够将尸王真身分解为无数道尸气四散逃逸,从而让施法者逃命的几率大增。最可怕的是,任何一道尸气都可让施法者重新恢复真身。但这头飞僵却是另辟蹊径,将自身分解为十万道尸气后,竟是选择与十万青铜骑士相互融合,想要将自身受到的伤害分摊给十万青铜骑士。结果嘛,你也看到了,它依然死在了惊天箭之下。但十万青铜骑士却因此彻底融合为一个整体,成了一具没有任何自主意识的傀儡。”玉清老道捋着白胡子解释道。
“那与我的战利品又有什么关系?”张悦好像听懂了,但又没有完全听懂。
“呵呵!老道也是刚刚才知晓,那头飞僵所有随身的宝物也都融入到了这具傀儡中,老道也没办法取出来交给你了?”玉清老道双手一摊,老脸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老头,你别想赖账!”张悦立即义正言辞地打消了玉清老道耍无赖的小想法,一双大眼睛在玉清老道浑身上下扫来扫去,最终聚焦在玉清老道手中的灵芝玉如意上。这件宝物的卖相十分不凡,张悦看到后大眼睛瞬间一亮。
“张悦道友,老道没打算赖账。只是今日实在不太方便,还请道友宽限一些时日!”玉清老道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灵芝玉如意藏入怀中,一边苦着老脸哀求道。
“玉清前辈,您老人家家学渊源且又见多识广,随便传我一手小把戏便足以让我受益终身!”张悦这只小狐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原来她看上了玉清老道的撒豆成兵之术。这小把戏正是出自于玉清老道之口,她可倒好,直接搬过来堵了玉清老道的嘴巴。
“唉!这子母二豆陪伴了老道几千载,已经与老道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张悦道友,你真的忍心见到它们母子承受分离之苦吗?”玉清老道掌中出现一枚银色豆子,老脸上满是骨肉分离的惨绝人寰之状。这枚银色豆子与金色豆子一般无二,就连表面上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为金色一为银色而已。
“玉清前辈,您只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两枚豆子的!”张悦眼疾手快,一把从玉清老道掌中抢过银色豆子,立即揣到了怀中。玉清老道总也不能为老不尊,去一位弱女子怀中抢东西不是?她的小脑瓜这会倒是聪明得紧。
玉清老道瞬间急了眼,枯瘦的老手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到张悦的怀中去抢夺银豆子。但又猛然醒悟这张悦道友是个漂亮娘们,探手到她怀中抢夺是万万不行的,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顿时呆在了原地。
“玉清前辈,我这里只有一枚银豆子。您老是不是赶紧收了神通,将我的金豆子还给我?”张悦见状心中顿时爆笑,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你……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玉清老道闻言瞬间被张悦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点指着张悦说道。这老道还不解气,大袖一甩,张悦顿时被一股强风吹下了金甲战神的肩头。
小白蛇见机得早,白影一闪已然消失无踪。
金甲战神随即高高跃起,轰隆一声将大地砸出一个大窟窿。片刻之后,金甲战神重新跃出地面,手中正拖着死狗一般的巨魔尸傀。金甲战神又挥出一拳,将面前的虚空打出一个大窟窿,拖着巨魔尸傀大踏步走了进去。
“玉清前辈,下次见面一定要记得把我的金豆子还给我!”张悦见状连忙将双手聚拢在樱唇前,用尽了体内的灵力喊道。
巨大的声浪瞬间涌入了虚空裂缝中,金甲战神闻言顿时一个踉跄,差点一跤跌倒在地。金甲战神站稳身形,立即反手一掌击出,一片蒙蒙金光闪过,虚空裂缝刹那之间修复如初。看样子,玉清老道真是怕了张悦这个小财迷了,竟是到了听到她的声音都浑身发抖、脚步虚浮的夸张地步。
张悦的娇躯在虚空中足足转了百八十圈才落到了地面上。她被转得头晕脑胀,东倒西歪地走了十余步,最终还是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到了地上。显然这一下摔得也是不轻,让她美丽的大眼睛中直闪泪花。
看来,玉清老道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就在此时,一缕金光自虚空中浮现而出,恰好没入了张悦的眉心之中。她的娇躯瞬间僵直,美眸也缓缓闭合,朵朵泪花凝结成两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晶莹剔透、光滑润泽,好似两颗最上等的天然珍珠。
李晴天体内灵力极速运转,头上白雾蒸腾直冲入天际!拳头闪烁着夺目的灵力光芒,一拳又一拳地击在紫晶石柱上,砰砰有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挥出了多少拳,拳面上的皮肤早已崩开,变得鲜血淋漓。每一拳落下,紫晶石柱上均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子。
李晴天根本察觉不到双拳上传来的痛楚,但他的心却很痛,简直是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痛到了灵魂深处。因为仙桃此刻已经变得无比憔悴,丰满的娇躯已经瘦到了皮包骨的地步,精神亦极其萎靡。
仙桃睁大了美丽的大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消瘦的俏脸一滴滴滑落。但她却全然不顾,只顾着死死地盯着李晴天的脸庞,仿佛永远看不够一样,更像是要将李晴天的样子刻入灵魂深处。哪怕海枯石烂,哪怕洪水滔天,哪怕魂飞魄散,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记得李晴天的样子。无论生死轮回千百世,还是永世不得超生,她仍然能一眼从芸芸众生找出那颗独一无二的灵魂。即便她来生无缘为人,她也会努力修成人形,只为再续今朝前缘。哪怕她化作了一缕清风,那她也要常伴在李晴天的指尖与眉梢。即便她化作了一束月光,那她也要将刻骨相思倾注在李晴天的心湖和脑海。
江南弄,巫山连楚梦,行雨行云几相送。瑶轩金谷上春时,玉童仙女无见期。紫露香烟眇难托,清风明月遥相思。遥相思,草徒绿,为听双飞凤凰曲。
李晴天眼中淌出颗颗血泪,在他的双颊上犁出了两道血痕。哪怕他已经倾尽了全力,但依然无法在紫晶石柱上留下一丝丝痕迹。这根紫晶石柱就像是通体由紫金仙晶铸造而成一般,血肉之躯、人间之力根本无法奈何其分毫。到最后,他已经耗尽了体内的灵力,也完全忘却了术法与武技,只是凭着不弃不灭的信念,在支撑着他持续出拳。
“师兄,你不要再打了,快停手!”仙桃虚弱且沙哑的哭泣声传来,仿佛一位行将就木的耄耋老妪。
“仙桃,师兄一定能救你脱险的,你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李晴天的声音同样沙哑,眸子中一片血红,但他的目光中却闪耀着异乎寻常又无比妖异的坚定之芒。
仿佛是梦魇重临,李晴天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仙桃的俏脸好像正在变得越来越遥远,竟是消失在他眼前。他的内心之中无比惶恐无助,努力地睁大眼睛茫然寻找仙桃的踪影。良久之后,他眼前终于重新出现了一袭白衣和一张俏脸。
那袭白衣洁白如雪,衣袂飘荡之间仿若片片九天流云,包裹着一具玲珑有致的挺翘娇躯倏忽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儒雅幽香,李晴天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嗅到过。
这张俏脸上佩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凝望着他。那双晶亮的眼睛仿佛是两个世界,每个世界中都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的身影就是那两个世界的全部。
白衣女子伸出一只玉手,轻轻将溜到胸前的秀发拨到脑后。然后,这只玉手又向着李晴天的脸颊上轻轻拂来,仿佛要为他拭去脸上的血痕。
“姐姐,是你吗?”李晴天瞬间泪落如雨,颤抖着双唇喃喃问道。这一刻,仿佛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被他失而复得,让他内心满是不敢置信。他知道那个梦境可能曾经真实发生过,但那位白衣女子却根本不可能复生。
李晴天已经将那个古怪的梦境,还有那位对他极其重要、陌生却又熟悉的神秘女子深深埋藏在了心底。曾几何时,这个梦境和这位女子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禁忌和此生的逆鳞。他不愿意重新体会那种无助与绝望,更不愿意看到那位白衣女子消失在眼前。
那种痛,无法用语言形容,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懂!
那种伤,直深入灵魂烙印,经历过一次的人就再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