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扬州瘦马不是马（1/1）
顾愿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在软床里滚了一圈。
然后摊开四肢，舒服的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顾愿抖了抖有些凌乱的狐狸毛，蹬了蹬酥软的后腿，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表情怪异，目露同情的望着顾愿。
“小殿下……”小丫鬟欲言又止道。
顾愿小心理顺自己头顶的狐狸毛，回道：“昂，怎么了？”
小丫鬟在心里斟酌了好半天，一咬牙道：“公主府的门客送了一匹扬州瘦马来，此时正在堂厅与公主殿下相谈甚欢。”
顾愿伸出爪子，把狐狸毛往前扒拉了几下，好奇问道：“扬州瘦马？”
小丫鬟痛心疾首：“是的。”
顾愿顿了一下，迷茫的放下铜镜，扬州瘦马？相谈甚欢？
扬州瘦马不是马吗？
既然是马，怎么和夫君姐姐相谈甚欢？
丫鬟愤愤不平道：“公主殿下以前都是拒绝的，这次不知道为何，留下了那匹瘦马。”
“……”
直觉告诉顾愿，扬州瘦马很有可能不是马。
顾愿好奇的问小丫鬟，“扬州瘦马是什么？”
小丫鬟年纪小，懂的却不少，她朝顾愿挤眉弄眼道：“小殿下，扬州瘦马是指样貌拔尖，且才情出众的女子。”
“公主此番留下瘦马，小殿下日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过。”
“小殿下心性单纯，扬州瘦马都经过专人是训练过的，可不是普通池中物，一旦进府，必定同小殿下争夺公主的恩宠。”
怕顾愿听不懂，小丫鬟想了想，又道：“现在小殿下一天能吃十只烧鸡，日后就只能吃一半，再到最后，小殿下只能啃鸡骨头，再再最后小殿下只能闻烧鸡的味道，不能吃。”
顾愿：“！”
……
顾愿忧心忡忡到堂厅时，瑞喆正与一位陌生女子温声交谈。
顾愿努力做出气势汹汹的问罪模样。
见到穗瑜的第一眼，顾愿脑袋晕乎了一下。
很快就移不开眼：她她她好娇小，好好看。
顾愿伸出自己的爪子，默默低头比划了一番，突然懂了话本上的“佳人容貌甚娇，不及掌心一拢”的意思。
穗瑜的眼睛也很漂亮，乍一看是圆圆的，仔细打量发现，眼尾微微上挑。
清纯无辜，媚欲藏中。
顾愿想，她可真好看，像画中走出来的花仙子。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又偷偷瞅一眼穗瑜的腰。
她的腰也好细喔。
……
“阿愿。”望见顾愿，瑞喆轻唤了一声。
顾愿上前，乖巧的端坐在瑞喆旁边，用余光偷偷瞟穗瑜。
她真的好美。
穗瑜放下茶盏，用绢帕捂住嘴角，柔声夸道：“这位便是小殿下么，小殿下年岁不大，眉眼实在娇憨，奴瞧着便心生欢喜，想要多多亲近。”
小丫鬟心里一惊：花言巧语，是个城府深的。
顾愿抖了抖耳朵，小脸一红，“谢谢，你也好看喔。”
穗瑜的声音也好听，像她在蓬莱仙岛养的那只百灵鸟一样，声调悦耳绕梁。
穗瑜骄傲的挺了挺胸脯，眸光潋滟道：“那是。”
小丫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行为放荡，好没规矩。
瑞喆轻咳一声，侧头吩咐管家给穗瑜安排住宿小院。
顾愿差不多忘了小丫鬟提醒她的“先礼后兵”“敲打警醒”“身份压人”
她咬了一口酥梨糕，又偷瞄一眼穗瑜，心里默默羡慕，她真的真的好美。
糕点甜腻，瑞喆熟练的倒了一杯花茶放在顾愿手边。
穗瑜嘴角弯起，认真的盯着顾愿看，透彻的眸光里满是……慈爱。
穗瑜的目光太炽热了，顾愿迟钝的望着手里的糕点，试探道：“你要吃吗？”
“好。”穗瑜款款起身上前，大方的接过糕点。
小丫鬟心中警铃大作：心机叵测的女人，她要开始装肚子不舒服，陷害小殿下了。
瑞喆淡淡瞥了一眼小丫鬟，暗自失笑。
下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瑞喆侧头望向专心吃糕点的小狐狸，轻声吩咐所有人退下。
下人行礼离开后，堂厅敞亮不少。
穗瑜随手扔了锦帕，散了浑身柔媚的气息，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道：“阿愿。”
顾愿手里糕点一抖，好熟悉的声音。
顾愿浑身一怔，是姑姑的声音！
顾愿惊喜的瞪大双眼，穗瑜笑的放肆，懒懒的朝顾愿招了招手，“阿愿，来姑姑这。”
瑞喆不愿打扰二人叙旧，放下茶盏，从后屏离开了堂厅。
顾愿忽地变成小狐狸，兴奋的跳上穗瑜的膝盖，抱着尾巴开心道：“姑姑，你怎么来了。”
顾愿晃了晃耳朵，又道：“阿愿许久没见姑姑了。”
穗瑜轻笑，指腹挠了挠顾愿的小耳朵，“姑姑答应了你阿娘，特意下凡来照顾阿愿。”
顾愿开心的在穗瑜手心蹭了蹭，小爪子用力抱住姑姑的手指，“姑姑，我好想你喔。”
穗瑜笑的越发慈爱了，柔着声音道：“姑姑也很想阿愿。”
小狐狸开心的蹲坐在穗瑜掌心，摇头晃脑的好不可爱。
穗瑜轻轻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阿愿，欺负你的老嬷嬷呢？”
想来是阿娘向姑姑告状了，小狐狸摇摇头，道：“嬷嬷没有欺负阿愿，夫君姐姐说，嬷嬷家里有事，这些日子先回家了。”
穗瑜眯了眯媚态的眼睛，轻轻戳了戳小狐狸的大尾巴，细细嘱托道：“阿愿，日后有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姑姑，姑姑给你出气。”
“好。”顾愿紧紧抱住穗瑜的拇指，把小脑袋直直放在指尖，担心道：“姑姑，你下凡会不会有麻烦事。”
神仙是不能轻易下凡的，会受罚的。
穗瑜把小狐狸拎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小狐狸腰间残留的淤痕，“不会。”
仙界时，清绾趾高气扬的拿出重殊殿的令牌，谁见了都是恭恭敬敬的。
确定小狐狸没有受伤后，穗瑜关心道：“阿愿，你的院子在哪里？”
穗瑜想知道顾愿在公主府的待遇如何，是否真如清绾所说：阿愿是瑞喆拿不出手的存在。
顾愿软软抱住穗瑜的指腹，她以为姑姑要去参观自己的院子，歪着小脑袋道：“我不常在自己院子，我都是跟上神姐姐住在一起。”
穗瑜眼眸染上几分幽光，“阿愿，你和上神……双修了吗？”
顾愿脑袋一热，傻乎乎道：“没有。”
穗瑜一愣，很快若有所思，上神倒是沉得住性子。
顾愿用下巴蹭了蹭穗瑜的指腹，“姑姑，今夜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顾愿原形一直很小，以前经常趴在穗瑜和清绾的肚皮上睡觉。
穗瑜调侃道：“姑姑不敢，姑姑怕你家上神记恨我。”
顾愿：“O.O”
姑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