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为时已晚（1/1）

“那时候师父带着你在寻龙谷孵化灵龙很少回月灵仙山，正当我发愁找不到机会接近师父的时候，师父就带着你从山下回来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了。”

岳恒说的这件事虚虞有印象，那个中秋节守心本不打算回来的，当时他替辰国主诛杀了一只为祸人间的大妖，辰国主为表谢意送了守心一些名贵的玉器、珠宝，守心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是很感兴趣，但这些好东西当了还钱又确实可惜，所以他带着辰国主御赐的宝物回了月灵仙山，分给了岳恒、芙茗他们，以表多年来的师徒情分。

“师父当时送了我一块羊脂白玉腰坠，说实话收到腰坠的瞬间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啊~原来师父还是在乎我的、关心我的、没有忘记我的，幼时师父传道受业的温存画面席卷了我的整个脑海，以至于晚些时候我让你给师父送毒月饼时，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什么！当年你让我送给师父的月饼里有毒？”

虚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的岳恒可是月灵仙山上让人争相学习的楷模，修为高、人品端正、乐于助人、和善谦恭，不管是长老、还是掌门对岳恒的喜爱都是独一份的，更有甚者传言岳恒将会是下一任掌门的最佳人选。

原来岳恒的狠辣不是在仙妖大战后才养成的，而是当年就已经包藏祸心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为了让师父同意我用灵龙之力来提升修为，我给师父下了无色无味的失心散，这毒药平日里是要不了人性命的，服用者唯有使用灵力方可触发药效。那时师父已经对我产生了防备之心，为了让计划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我只有委托师妹代劳送月饼了。”

“你这个畜生就为了自己的飞升竟然对师父下毒手！”

尽管现在的虚虞连嘶吼、痛骂岳恒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如炬的目光加上暴凸的青筋，都能看出埋藏在虚虞心底的熊熊怒火。

岳恒没有理会虚虞的愤怒，反倒是闲庭信步的背起了手温柔的望着虚虞，“师妹你知道为什么你飞升大成境界会失败吗？”

岳恒递进式的问话，搅得虚虞整个大脑天翻地覆旋转。

飞升大成境界失败的那日虚虞怎么会忘记，若不是那条该死的龙偷走了她的灵力，她又怎么会险些走火入魔，又怎么会被一道光速送到星灿的面前，又怎会有后来撕心裂肺的种种？

她这个师兄很喜欢作壁上观，若不是背后动了什么手脚，也不至于这样显摆的问她。

“莫不也是师兄的杰作？”

“师妹果真聪颖。我算好了你飞升的时间，假借月灵仙山上有事要与师父商议约了师父见面，谁知道他老人家对我的防备之心竟然这么重，为了不暴露寻龙谷的位子，他让我约到一处不知名的深山里见面。当时我给过师父最后一次机会，让他用灵龙之力助我飞升，可是师父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情面。”

“呵呵，呵呵~”也不知岳恒想到了什么，说着说着竟然讥笑起来，“师父就是师父，就算中了失心散的毒，灵力的强大也是掩盖不住的。在师父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竭尽全力的给我种下了反噬咒。反噬咒一个我闻所闻的法术，初始之时我并不知道它的威力，直到后来当我使用灵力与妖邪战斗时才知道，原来师父给我种下了一个如此狠毒的法咒，每当我运用灵力时反噬之咒都会发作，它就像白蚁抓心、蚂蟥吸血一般，以你的灵力为给养，不断将你啃食殆尽。我没让师父好过，师父也没让我安生，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吧。”

岳恒望着灯火辉煌的街道有些惆怅，他不曾后悔对守心做过的一切，但他却很悔恨没能把计划做的更周全。

岳恒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那龙和师父的感情很好，在感知师父有难的第一时间就吸食了你的灵力破壳而出，看到远方骤降的光束我很是开心，心想着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一个新生的龙强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就算我身中反噬咒，取它的妖丹还是易如反掌，可是当我寻着光束来到寻龙谷时，那条龙和你都不翼而飞了，我找了它二十年却连个影儿都没见到，若不是找不见它我也不会集万民之血来练就嗜血宝珠，也就不用在各国扶持小门小派来抓妖取丹，也就不会相煎何太急的要师妹你的性命了，一个龙丹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要逼我做这么多的错事，为什么，为什么！”

岳恒质问虚虞的语气就好似受尽了无数委屈的孩子，他好似觉得是天道先对他不公在前，没有师父的认可、没有同门的帮助、没有诉苦的对象，甚至连天时地利都在跟他作对。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岳恒，虚虞产生了深刻的怜悯之情。

以前的她不懂锋芒毕露、不懂反思自责，自从被岳恒抓住听了二十多天的故事，她才知道到之前的人生过得是有多任性。

站在世俗道义的面前，岳恒一定是那个千古罪人，但是站在岳恒的立场上，好像这个世界真的欠他点什么，若不是她的出现，现在的岳恒可能已经是月灵仙山的掌门，若不是她抢走了师父的爱，师父可能就会帮助岳恒飞升。看似是岳恒抢走了她的一切，但是冥冥中她也欠着岳恒无数。

“师兄收手吧，你现在的修为已入大成境界了，吸食了数年的妖丹，说不一定都可以到飞仙境界了。在我看来师父是爱你的，他为了让你得到救赎没有选择取你性命，而是用反噬咒困住你迷失的内心。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用灵力，这辈子你都不会有事，做一个闲散、逍遥的宗师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闲散、逍遥的宗师？师妹说的可真轻松啊，如果没有当年的仙妖大战，今天听了你这番话我可能还会收手，只是为时已晚，师妹你看！”

岳恒挽起衣袖露出了两只形如枯木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