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划清界限(1/1)
“过了太后的手,就算是半个太后的人。”
“云钱氏再怎么看不惯她们,也不能打骂克待,更不能发卖、送人!”
“那些妾室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诗词歌赋更拿得出手,云和维科举中榜,可是探花郎,且身子也尚健朗,几年之内给云淮添几个弟弟妹妹,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况,郭云氏是怎么挑唆的,云钱氏也全都知道了,她又在慎戒司里受了那么多苦,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郭云氏。”
“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弃妇,名声本就不好,又彻底毁了,只能在娘家做小伏低。”
“这一下子便落入了云钱氏的地盘和手里。”
“以后更是没了随意吆五喝六,托大拿乔的资本。”
“心里的落差注定了郭云氏不会甘心比云钱氏低一头,云钱氏也肯定不会让郭云氏过得好,毕竟她折磨人的本事可有一套!”
“看着吧,这俩人过不了多久便会打闹起来。”
“这么精彩的一出戏,在慎戒司可看不到,里头的监管嬷嬷也不会容忍她们各种闹腾。”
秋实笑了笑,也开始期待起日后的这出大戏了。
“郡主说的对,若是关进慎戒司一辈子,确实便宜了那两个贼妇人。”
“还是叫她们无止尽地斗下去才叫一个痛快。”
青栀亦如此。
腹部的那一脚说什么都不能白受。
***
【濯缨阁】
云夫人沐浴更衣后,面对一桌子自己爱吃的饭菜,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被慎戒司扒了一层皮后,云夫人和郭云氏的身上半点都没了贵妇官眷的影子。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几日过得有多苦,一天只有一顿饭,还是吃糠咽菜比乞丐吃的都差劲,一天到晚洗宦官的裹脚布、刷恭桶、舂米、浆洗衣裳,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稍有反抗,便立马一顿打……”
吃饱喝足后,云夫人的嘴叭叭个不停,似倒苦水般把这几日过的苦日子全讲给了云和维和云初三个兄弟听。
“不过好在,我苦尽甘来从里头活着出来了,要是真在里头待一辈子,我简直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一听见洗太监的裹脚布、刷恭桶,云和维四人立即皱起了眉头。
不约而同地开始嫌弃起了云夫人。
就连一向黏着云夫人的云雪、云荷都把厌弃表现在了脸上。
“母亲,你别说了,姑母还正在吃饭呢。”云初捂着鼻腔,委婉提醒说。
云夫人听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哼,把我害成这样,让进云家的门便不错了,何故要顾及她。”
十分不爽地骂骂咧咧道。
郭云氏也不乐意了,把手里的筷子一摔,坐地便开始掰扯亲情血缘:“进不进这个家门不是你说了算,别忘了,我姓云,这一屋子就你一个外姓人,你威胁谁呢……方才你那番话应该换我来说!”
“够了-”
觉得聒噪的云和维大吼一声,刹那间震慑全场。
“不长记性的东西,还想再进慎戒司是吗?!”
“云家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们两个搅屎棍子所赐。”
“听好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懒得管,但倘若你们再做出危害云家的任何一件事,不管大小,我直接把你们活埋进棺材里,绝不姑息!”
云夫人被云和维吓得浑身发抖,双眼擒泪地望着一起过了三十年的相公,只觉得十分陌生。
声音微弱地喊了一句:“老爷……”
郭云氏也怔愣住了,不自主噤了声。
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疼爱她的亲哥哥居然会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郭云氏本以为从慎戒司出来后,这件事就能彻底翻篇,她还可以继续过以前的富贵生活。
云淮、云起吓得从椅子上起来,冒了一身的冷汗。
就连一向最有主见的云初也不例外。
“大郎,你好不容易回家,就好好在调养身体。”
“二郎、三郎,你们俩无事便呆在自己的院里别出来。特别是你,二郎,别看昭华郡主放了咱们家一马,可她心里的隔阂并没有消除。”
“雪儿与荷儿马上从濯缨阁里搬出来,搬去绣绮院居住。”
“濯缨阁所有的门我会锁上,钥匙交给三位尚仪,你们的一日三餐我会让厨房送来。”
“伺候的下人全部撤走,只留下贴身婢女。”
“总之,没我的允准,谁都不能擅自去见钱氏。代罪之身,必须和她划清界限!”
云和维说完后,拂袖离去。
云初五兄妹互相对视一番后,也紧随其后跟着离开了。
特别是云雪、云荷,心里明镜一般,再怎么样,也不能毁了后面的前程。
更何况,五人皆被云夫人刚才的话恶心到了!
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就算不用云和维说,也会自主远离,甚至不愿意再见面。
——
“母亲真是糊涂,姑母从来就没看得起过她!她倒好,蠢不自知,一次又一次被姑母当枪使,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品过味儿来。”
“外祖一家劝过多少次,她哪一回都没听进去,还觉得人家是妒忌她。”
“真正对她好的,她偏偏远离。各种算计她的,她反倒跟人家交心,什么都说,一点都不瞒着。”
云雪一边归置自己的细软,一边不满地抱怨。
不到半个时辰,姐妹两人便搬到了绣绮院。
云荷倚在门边上,摇着团扇,愤愤不平地附和道:“说到底,姑母才是那个真正的搅屎棍子!”
“明面上,所有事情都是母亲做的,什么变着法子给二嫂嫂立规矩、纳妾、把四嫂嫂的孩子弄没了……可背地里全都是姑母在出主意挑唆。”
“而且自从八年前姑父一家在京城定居后,姑母隔三岔五便回来打秋风,看上什么拿什么,也不管家里人愿不愿意。”
“横行霸道的,仿佛她才是云家的主母。”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俩一人得了一块成色温润、价值不菲的玉佩,还没戴两日便被姑母搜罗走了!”
“好歹她也是从小就穿金带银的高门贵女,那家伙,见点值钱的东西恨不得两眼放光,当真市侩,就跟没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