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魁如许(1/1)
楼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原来是花魁如许从帷幕叠嶂中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乌黑的头发被黛青色的发带轻轻绾着,持一把琵琶反置于颈后,素手轻拨,音清似泉,又似玉珠走盘。
满鹏宾客听得如痴如醉,更有喝的满脸通红的看客抓起大把银票漫天挥洒。如许却并未多看一眼,一曲终了,他欠身致意,便款款朝三楼走去。
来了!洛与疏精神一振,直起身来。
“贵客,您答对了我留的三道题目,还请收下如许的牌子。”
花魁如许生的眉目如画,绛樱点唇,凤目流光,叫人看出欲语还休的感觉,他一手扶住袖子,一手将描着兰花的白玉牌递向洛与疏。
洛与疏还未开口,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不是说三楼的宾客都能竞价夺牌吗?你直接给她了算怎么回事?!”
“让我在这里等了许久,是耍我吗!”
“哼,百乐坊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等定不会善罢甘休!”
卡座上的客人都围了过来,数量不多,约有三四个。
老鸨摇着扇子赶来解围。
“客官~消消气~这只要答对一道题目就能上得三楼来,各位都只答对了一道,可是这位贵客,可是三道全中啊~”
“你说全中就全中啊,答案呢?”
“她怎么答的,给我们看看!”
“我倒要看看,她能答出什么花儿来!”
几个宾客此时组成了临时阵营,一起向老鸨施压。
“问渠,快去把贵客的墨宝取过来。”老鸨吩咐小丫鬟去取洛与疏写的答案。
“不必了。”洛与疏站起身来,见小丫鬟问渠已经窜了出去,便没再管她,“我直接说吧。”
“第一题呢,答案是白斩鸡。”洛与疏面带揶揄。
有三个宾客一脸果然如此,看来他们答对的就是这一道,坐在隔壁桌的女子锦衣华服,先前一直没动,但第一题的答案给她听的满脸问号,她离开卡座,缓步靠近洛与疏的位置,竖起耳朵等她的解释。
“白斩鸡?”孟野间先是疑惑,随后把题干想了一遍,有些哑然地笑了。
洛与疏接着道,“第二题是亏钱的人。”
“什么亏钱的人?问的不就是谁亏钱吗?”
“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啊。”
三个男客摸不着头脑,转不过弯来,锦衣女子在旁幽幽道。
“付工钱的和拿工钱的都有可能亏钱,总的来说,不就是亏钱的人在亏钱吗……别说这个了,那白斩鸡是怎么回事?”锦衣女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解释第一道题,十分好奇,摇着头上的步钗,想问出原因。
“咳咳……”
“这个……”
几个男客微微别过脸,老鸨好笑地用扇子挡住嘴巴。
“这第三题吗,答案是未来。”洛与疏索性将答案全部公布。
“王公子压力太大连日酗酒死了,杀死他的是酒还是过去?”锦衣女子一字不落地把题目重述出来,“可题目中并没有未来这个选项啊?”
三个男客也跟着点头,他们不是选了酒,就是选了过去,这其实是一道诡辩题,洛与疏作为‘网上冲浪’弄潮儿,这种程度的偷换概念还是不在话下的。
“因为他在过去、和喝酒的时候,都没有死啊。”洛与疏浑身闪烁着现代网友的睿智光辉。
“哈……”孟野间原本以为洛与疏会给出个类似于,他到不了的未来,亲手结束了即将成为过去的现在,又或者是未来像是注定的宿命,他已无力更改,唯有选择中断停止。孟野间感到一股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荒诞。
洛与疏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告诉他,这就是弱智若愚的智慧啊!
此时问渠取来了洛与疏的答题纸,锦衣女子截胡拿去观看,答案和洛与疏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能找到解释,倒是被洛与疏的落款给闪到了眼睛。
“原来你叫冰雪琉璃凝泪·玫瑰雾晶紫耀·血璃殇·魅梦羽兮·陌凤幻颜鸢·樱?你是异族人?”
洛与疏给了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
“贵客,这边请。”如许欠身示意洛与疏方向,洛与疏从善如流地跟了上去。
“唉,等等!冰雪琉璃凝……呃,樱樱!你还没说为什么是白斩鸡!”锦衣女子挥着答题卡,就要追上前去拉住洛与疏。
老鸨一个蛇形走位挡了过去,拦住锦衣女子,今天谁也别想阻止如许和他的良人相会!
“哎呦喂~客官~您别再添乱啦,今儿可是我们如许头回挂牌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您来这边,奴家把原因细细说于你听。”老鸨拦住了锦衣女子,也保住了他的千金,只要今晚一过,如许不再属于百乐坊,那一千两黄金也尽归他所有,什么也不用做就白得千金,白闝的快乐。
如许领着洛与疏走向内侧的房间,洛与疏挑眉,这间房,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有人躲进去了。
孟野间不远不近地跟在洛与疏身后,此时他们三人停在门前,沉默在其间蔓延。
“他和我一起。”洛与疏礼貌微笑。
孟野间戴着半截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他端着一个盆栽,犹如一尊行走的置物架。
如许清淡如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又很快恢复如初,他打开门,招待他们进去。
“刚刚我看到有人溜进去了。”洛与疏打开三人群聊,传音道。
“难道有埋伏?!”温藏已经有了伏击创伤后应激障碍。
“待会儿,门关为信,你制住他,我来对付那个潜藏的人。”孟野间打量了一番如许,对洛与疏说道。
“洛小友,谨慎为上,蚀浊鞭有这么一个功能……”温藏给洛与疏讲解了一下新用法,洛与疏连连称奇。
三人走进房间,孟野间先一步迈入,仔细观察可能藏匿的位置。
如许转身关上门,洛与疏陡然间祭出蚀浊鞭,轻轻一挥,鞭子如跗骨之蛇缠绕上如许的身体,越是挣扎,缠的越紧。
如许被缚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张合几次才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