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门探病(1/1)
“你胡说!”苏娣媛急了,众人看她的目光也变了,苏娣媛着急辩解,“你们不要相信一个臭乞丐说的话。他就是简晰花钱请来的!”
“你可以看看这些字迹再做决定。”简晰示意张月儿看桌子上那两张纸。
张月儿用眼神使唤身边的丫环将那两张纸拿过来,她看了眼乞丐脏兮兮的模样,并不像用自己的手碰这两张纸,于是,让丫环拿着,将纸摊开,给她看。
张月儿越看,眉心皱得越深。
“月儿?”苏娣媛看着张月儿逐渐变化的脸色,内心也跟着起伏。
“我这边确实也出现了问题,”简晰缓缓起身,瞟了眼晓苏,然后,继续看向张月儿说,“我这边的问题,我会自己处理的。苏小姐就交给张小姐处理了。”
简晰说完就转身离开。
眼前这一切是晓苏始料未及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晓苏还没反应过来,伫立原地。
“还不走吗?还是你想,”简晰回身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晓苏,然后,又看向一旁垂着脑袋的苏娣媛,说,“跟她走?”
“奴婢······”晓苏看了眼自顾不暇的苏娣媛,她明白苏娣媛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顾及她。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简府的丫环,卖身契都还在简晰手中,所以,她是不可能跟苏娣媛走的。晓苏又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简晰,虽然,简晰笑得很温柔,但是,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晓苏总感觉有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简晰含笑等着她。
晓苏只好颤颤巍巍地跟上。
其实,张月儿手上的纸条并不是今天的,而是,昨天夜里,简晰让巧梅蹲守,蹲到晓苏和苏娣媛之间的传信。苏娣媛的原话是让晓苏在每个礼盒里面放上一直蜥蜴,要是能咬伤了一个小姐,简晰就完蛋了。
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张月儿脸色这么难看的原因。
恶作剧可以理解,姑娘之间的小算计也没有大问题。但是,令张月儿没想到的是,苏娣媛竟然希望有一只蜥蜴能将其中一个小姐咬伤!
就因为一点点的嫉妒之心,就要殃及旁人受伤来嫁祸简晰。手段如此恶毒,如此卑劣。
张月儿算是第一次见这种不加掩饰的又蠢又坏的女人。
而且,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因为对另外一个姑娘心生嫉妒,而把手伸到别人身边的丫环身上,如此作为,甚是让人心颤。
诗词社不能留这样的人,张月儿也不会跟这种人继续往来。
最后,张月儿怎么处理苏娣媛,简晰没有打听,也不感兴趣。
但是,对于晓苏,简晰是不会再留在身边了。
现在,能确认晓苏已经被苏府收买了,再留在身边就是留一个祸害在身边。
简晰坐在逐步驶向简府的马车里,沉默不语。
晓苏低着头,跪在简晰的脚边,手里紧紧地攥着手帕。随着马车的行驶,内心越来越绷紧。她不想回简府,但是她很清楚,不管她逃到哪里去,最后,还是会被简府找到的。那时候,要承受的惩罚肯定会更重,所以,晓苏不敢跑!
回了院子,简晰让晓苏进房,晓宁在门外守着,然后,关上房门,一个人面对晓苏。
晓苏跪在简晰下首,头都不敢头。
“说说你跟苏府之间的联系吧。你是什么时候跟苏府有联系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苏府送进来的人。”简晰盏了杯茶,抿了两口。
晓苏抬头看了眼简晰,下一刻又将脑袋垂得更低。
简晰马上就明白了。
“你的家人也在苏府做事?”
“没有。”晓苏低声道。
简晰没打听清楚,心里更不好了:“说清楚点。”
“奴婢是个孤儿,从小被苏府收留。”晓苏回答道。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有跟苏府联系?”竟然是从小培养的细作,苏府对她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嗯。”晓苏点头。
“他们都要求你给他们传什么信息?”简晰又问。
“事无巨细。”晓苏的脑袋又低了几分。
看她的样子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苏府的要求照做的意思了。
简晰眼睛迸射出厉光,整颗心都在苏府的人,铁定是留不得的了。
打发身边的一等丫环太惹眼了,肯定会引起府里其他人的注意,会不会惊动其他的细作。父亲知道后,肯定也会过问的。但是,她要怎么跟父亲说呢?
这就是为什么简晰刚才不让晓宁进屋,而是坚持一个人面对晓苏。
“小姐,奴婢一定不会再给苏府传信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就看在奴婢从小伺候您的份上。”简晰无声的沉默,让晓苏感到生命危机,晓苏赶忙跪着磕头求饶。
简晰直直地盯着晓苏的双眼。
晓苏还是不敢跟简晰对视。
简晰摇头,冷笑:“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可信度了,你觉得我还会把你留在身边吗?”
晓苏看着简晰精明且锐利的目光,心里直犯怵,再多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没错,她对苏府还是存有希望的,她希望苏府的主子能够上门跟简晰交涉,把她要回去。
“我再问你一件事,彩灯节那天是不是苏府的人安排你将我推进水里的?”简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
“不是。”晓苏连连摇头。
简晰逼视着晓苏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点东西来。
然后,晓苏的双眸认真又坚定。
简晰不相信,慢悠悠地坐回座位上:“真不是?”
晓苏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看到什么没有?”简晰继续问。
简晰说完就从晓苏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光,简晰身体前倾,盯着晓苏的双眼。
“没,没有。”晓苏坚持回答。
好,很好,好得很啊!
“很忠心嘛!”简晰气急而笑,还真是个尽责的狗奴才,“不知道你家主子有没有时间关照你的情况。”
晓苏再次被简晰锋利的目光和笑脸给吓到了,她明白简晰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恐怕现在,简晰还没有处置自己,只是为了从自己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话。只要,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那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晓苏在内心里默默希望苏娣媛能在简晰处置她之前把她要回去,这样她就不用出卖苏府,也不用在简府胆战心惊的了。
然而,晓苏等了好几天,一张纸条都没等来。随着等待的时间越久,晓苏的内心也恐慌。
那天之后,简晰也没有惩罚晓苏,也没有将此事告知宋嬷嬷和其他下人。就连,对她的工作也没有做调整,还是做贴身丫环该做的事。只是晚上、上街和用膳的时候,再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伺候了。
晓苏不明白简晰是什么意思,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但因为她从小受过严厉的训练,对表面情绪的训练非常自如,身边其他人并没有看出她的不妥,都以为她每天没精打采是因为身体出现问题了,纷纷来问候她的身体。就连简晰也让人给她送了滋补气血的人参汤,听说还是简晰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下人们无一不说简晰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心中对简晰的敬畏更深了,追随之心也更加坚定了。
晓苏有苦不能言,看着每天定时出现在面前的人参汤,心里压力更大。她不敢喝,担心里面有毒,但又不能不喝。每次喝完人参汤,都担心自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但是,每次第二天睁开眼睛都还是新的一天。
就是因为这样,晓苏的内心更加害怕。她又开始怀疑里面下的是不是慢性毒药,前期反应不大,后期死状更加凄惨。
每天,晓苏的心情都在云巅和地面上不停地跳跃,终于人熬不住,病倒了。
简晰又是连夜将府医请来给她治病。
简丞相还就此找了简晰,安慰了几句。
简晰没说明缘由,面上表现得确实有些担忧。
简丞相说:“要是你想从外面找大夫给她瞧瞧,父亲也是赞成的。”
简丞相觉得简晰身边伺候的大丫环病情太严重会影响简晰的心情,不如索性就请更好的大夫给丫环瞧病。虽然,这是不合礼节,但是,如果能让简晰不再为这件事情担忧,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然而,简晰却摇摇头:“晓苏只是一个丫环,我们府上花重金请大夫的话,会被京城人笑话的。”
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是京城富贵人家最忌讳的事。要是,她真的给晓苏去请最好的大夫,他们简府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那,你自己决定吧。”简丞相看简晰的意思是自己早有决断,简丞相就不插手了。
听说苏娣媛最近也生病了,而且病得有点严重,而且,还是在诗词社原是会员集合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月儿本来是跟苏娣媛谈过,她做了那样的事,诗词社是不可能再留她的。为了保住她的脸面,让她主动宣布退出诗词社。
没想到苏娣媛第二天就生病了,好想病得有点严重。此时,此时不好宣布苏娣媛退出诗词社的事情。
张月儿很是无奈。
既然,苏娣媛还是诗词社的原是会员的话,那她生病了,张月儿做为诗词社的第一话事人,就应该组织诗词社的其他成员去探望苏娣媛。
简晰这些天正在发愁怎么处理晓苏才不会惊动其他的细作。
张月儿的请柬就递进来了。
简晰看着邀请柬上的苏娣媛三个字,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去把晓苏叫过来。”简晰吩咐晓文。
“小姐,你找奴婢?”晓苏小心翼翼地看着简晰,晓苏现在本身就十分萎靡,见到简晰又时时刻刻防备住,显得整个人的行为十分怪异。
“你这副模样给谁看呀。”简晰将手中的请柬扔到晓苏手中。
晓苏看清内容后,双眼都亮了。
“还不快去把自己捣腾干净,别让本小姐在苏府丢人!”简晰睇了她一眼。
小姐的意思是要带她去苏府吗?晓苏大喜过望,看到简晰点头,晓苏将请柬放回桌面,马上回房去收拾自己。
第二天,简晰带着晓苏和晓文出门。
下了马车,简晰将晓文留在了马车里,就带了晓苏一个人进苏府。
张月儿等人也是只带一个丫环进苏府,丫环们手上都捧着跟晓苏手中差不多大的礼盒。
张月儿看见晓苏手里端的礼盒,还诧异了一下。张月儿还以为苏娣媛那样算计简晰,简晰不会给她带礼物的。没想到简晰还能放下心结,不止来探望苏娣媛,还给她带了礼物。
这忍耐程度和气量,不是一般官家小姐可比的。不亏是简丞相的女儿。看来平日里的留言也不可信,外传什么都不懂的简大小姐是个草包,今日这一见可不像个草包。
张月儿这次对简晰的笑容比上两次增加了真诚的内容在里面。
简晰回以微笑。
“我们一起进去吧。”张月儿亲切地挽起简晰的手,两人肩并肩走进了苏府。
苏府内院。
“哈哈哈哈哈。”苏娣媛在跟丫环们踢毽子,突然,听到门房来报,说张月儿几人来探病,而且,人已经往这边来了。苏娣媛马上丢下毽子,跑进屋子里,一头转进了被窝。
下一刻,简晰几人就到了。
简晰进屋后,苏娣媛脸上的汗都还没有干,目光炯炯有神,但又表现十分脆弱。
“媛媛,好些了么?”张月儿还以为是苏娣媛的症状又加重了才会出现这些症状,十分担忧。
“没,没事~”苏娣媛虚弱地喘着气说。
“苏小姐怎么病这么久?生的是什么病?”简晰笑着关心道。
“伤寒。咳咳咳···”
简晰像是会意地点点头。伤寒?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这咳嗽咳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伤寒怎么还出这么多汗呀?”简晰关切地问着,下一刻就边说边直接帮苏娣媛掀开被子,“出这么多汗,就别捂住了。别到时候又捂出一身伤寒来。”
被子下是整整齐齐的外出服饰,甚至连脚上的鞋都还没来得及脱,上面还沾有几根嫩绿的草叶子。
“你······”张月儿顿时直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娣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