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检查站（1/1）

东郊公路检查站，是进入格罗兹尼城区的最后一道关卡。

三辆敞篷吉普车穿出黑暗，将车身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刹车声响起，车轮缓缓转动直到停止前进，车轮正对前方的路障拒马栏，距离铺放在公路中的三角钉破胎器不到一米。路两边停放着装甲车，炮身已转向到位，炮口瞄准吉普车。装甲车上探出车长的头，他用警惕目光打量这支吉普车队。

科罗廖夫打开车门，大步跨出去。他一手扶着背上的突击步枪，一手举起证件，挺立在车旁安静等候。

四个宪兵向这里走来，人人手握突击枪，步态谨慎表情严肃，走在最前的是位上尉。

科罗廖夫打量来人，突然脸色一喜，他上前一步，微笑的伸出手：“阿廖沙吗？你好！”说着将证件递过去。

阿廖沙上尉的疑惑只在瞬间，他先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随意打量了一眼科罗廖夫，握了握伸过来的手，接过证件开始翻查，同时向旁边一挥手，让队友去其它吉普车检查。

吴七宝也走下车，他用标准的美语问道：“各位晚上好，请问哪里可以轻松一下？”接着又说道：“我需要放松一下，先生们。”

他美语说的快还夹带口音，几个宪兵都没听明白，也不去管他，过来的那个宪兵一脸困惑，在敬了军礼后，接过他的证件开始核查。

阿廖沙明显是听明白了，他抬头望了眼吴七宝，用手在地上随便指了指，用英语说道：“地上，那里，随便哪里。”

吴七宝从懵懂状宪兵的手里抽回证件，打个大哈欠，向岗亭旁的黑暗处走去。

科罗廖夫接回证件，他嗅到空气里的一丝果仁清香，立刻夸张的用鼻猛吸：“啊哈，格罗兹尼的空气里竟然有我外婆的味道，是果仁松饼，啊，还有巧克力。它让我想起外婆，明天就能品尝她老人家的手艺啦！”

阿廖沙瞥了眼科罗廖夫，面露笑意，将翻看一半的证件还给科罗廖夫，继续查验其它人证件。

核查最末那辆吉普车的宪兵非常认真，他觉得一位战士证件上的照片有问题，那士兵蓄的一脸浓密大胡子，于是他反复核查不肯罢休。

吴七宝放完水慢慢往回走，他注意到那辆车正在发生情况，于是当他踩到一个空罐头，就猛地一脚将空罐头踢飞出去。

罐头飞出很远，发出一串“哐啷”响声，惊的宪兵们纷纷紧张起来，有的打开手电照过去查看。

吴七宝走回吉普车，嘴里用蹩脚的伊奇克里亚语说道：“请放松，哦，对不起，那只是一个空盒子。哦，该死的空罐头。”

那个认真的宪兵有些失神，刚才他把证件丢还给车里，立刻抄起挎着的突击枪。大胡子战士拿回证件，抱头继续酣睡。

阿廖沙检查完所有证件，放手让三辆吉普车通过。他走回岗亭，开始在记录薄上登记，做完这一切后，他拨通电话，给上级做口头汇报。

引擎重新发动，车轮开始转动，车轮转的越来越快，车队向茫茫夜色扑去。

车队司机与科罗廖夫的耳麦里传来声音：“下一个路口，前方200米左转。”

“直行1公里，在下一个路口右转。”

“保持直行，注意地面，此处的弹坑较多。”

猫头鹰从岗亭的阴影里无声跃起，几个展翅飞到空中，向吉普车的方向飞去。

猫头鹰的身下是格罗兹尼的夜色，城市灯火稀稀落落，三辆吉普车在钢筋水泥的丛林边穿梭。猫头鹰越过吉普车，向前方格罗兹尼的M基地飞去。

基地坐落在城西山丘，丘陵间一点灯火是基地军火库的岗亭，那里有条公路连接城郊公路，地图显示后方还有个检查站。

吉普车中的吴七宝面色冷峻，那还有半点疲倦的样子。看着被车灯照亮的破败都市，他抬头向天，慢慢转头环视夜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张吉曳依然紧闭双眼，她还没有乘坐过颠簸这么久的汽车，此刻感觉骨头架都要散了。此前多次她涌起过呕吐的感觉，好在胃里没什么东西，她一直在做深呼吸，努力适应这糟糕的环境。前方就是目地的，她在心里练习作业流程，为意外状况准备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