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1/1）

程之昂看到认真的盛夏，也正色道，“我可能猜到你想让我做什么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调查舅公他们，包括白家。”

盛夏稍许惊讶，随即想到，程之昂想要知道这个应该不难，最近几年她随时暗中调查，可也避免不了要动用一些法律上的手段，才能查到更多，偏开程之昂在司法处工作不说，单他是程家人这一点，就不难知道这些，当下也不否认，“是的！不光是我，吴进，周远，还有爷爷，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怀疑张相宜两兄弟了。只是他们在国之的根基太深，又是国之的元老，即使查到什么，也没有办法连根拔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程之昂听罢，难掩脸上的震惊，“你是说爷爷早就开始查舅公他们了？还是说，舅公他们·····早就有了二心？！”

“三哥，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很难接受，但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本来想着等这次踏青结束回到南城后，我找时间和你说明下这其中的原由，还有目前国之所面临的局势，但今天既然你已经问了，我也不想再做隐瞒，毕竟，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武器。”

程之昂走在一棵树下，看着远处的山色，一时间有些恍惚，觉得刚刚听到的都是幻觉，但山顶的风徐徐吹在脸上，又像是在预示着，盛夏接下来告诉他的事儿，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他稍微缓息，道，“盛夏！从你那年来到程家，爷爷当众宣布你是程之行的未婚妻开始，我就感觉这其中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以来，我都猜不透是为了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应该就是为了舅公他们吧？”

盛夏看到程之昂眼底的悲伤，心有不忍，但是大局面前，哪有时间悲春悯秋，“是的！其实我大可不必嫁给程之行，我来到程家，就是一步棋！”

“那你有查到什么吗？”程之昂按捺住心中的波动，问道。

“我查到的，远比你想到的多！”

看着盛夏坚定的目光，程之昂知道事情也许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而且他也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这几年国之的动荡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会和自己的舅舅扯上关系。“夏夏，我只问一句，如果真到了覆水难收的时候，他们有给我们程家留退路吗？”

盛夏看着眼前的程之昂，多想装装样子，骗他说有，但事实比他想到更加残酷，张相宜他们铁了心要吞掉国之，之前盛夏也曾想过，也许他们就是商人的利己思想，也许会留国之的一线生机，会留程之行的一线生机，但白霜的到来，让她彻底明白，张相宜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吞掉国之，不惜和白家联手，将国之的融资弄垮，项目抢走，再将内部瓦解，最后再和白家联手收购，改成换面，改朝换代，亏得程老爷子这半生家业，将他们从一无是处在配成人中楚翘，盛夏心中为程老爷子鸣不平的同时，也感叹商场如战场，在利益面前，人性的残酷。

“如果有，我想爷爷也不用在五年前让我签下那份股份转让协议。”

程之昂彻底心灰，他原本想着，舅舅是看着他们兄弟四个长大了，怎么也有一丝心慈手软，现在看来利益当前，哪会谈情谊呀，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也坚定 起来，看着盛夏，开口道，“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但只要你开口，能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盛夏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早在决定要告诉程之昂之前，她已经知道，程之昂断不会拒绝帮助自己的，毕竟这关乎程家的未来，“三哥！我不会让你干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更不会让你干违法的事儿。只是，官商有别，有些事，不是我能接触到的。而你舅舅那边，恐怕早在官场上有了自己的靠山，我没办法手眼通天，当下有些比较棘手的事儿，还需要你帮我更深入的查查。”

“好！你说！”

盛夏将云州的项目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程之昂，后者很认真的听着，偶尔不明白的地方也会问出来，盛夏知无不言，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共识。慢慢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对了，三哥，你还需要配合我演一出戏。”

程之昂还没完全消化盛夏今天输出的这些信息，但还是第一时间答应，“好！我需要怎么配合！”

盛夏看着在自己面前言听计从，甚至有些乖巧的程之昂，和她心中法官的形象真的是相差太远，一时失笑，“三哥，目前为止，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所以，你不必这般严肃，你这样，搞得我跟着都有些紧张了。事情也没到这么迫切的地步。”

程之昂听罢，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之前也没接触过商务上的事儿，又关系到程家的生死存亡，光听你说的那些，也能猜到事情的迫切性，我必须要严肃对待，不能辜负让你和爷爷之前所有的付出。”

盛夏看着程之昂真挚的表情也不再寒暄，“是这样，这个白霜是带着目的来国之的，而她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云州的这个项目，我的人查到最近白石集团的一个项目工程，正卷入一场建筑事故中，我想利用这个事件让他们的狐狸尾巴露一露？”

“这个案子我听说了，但不是我主审，但我能接触案件的核心资料，我明天回去就调查下。你这是准备···敲山震虎？”

“嘻嘻，不，是打草惊蛇！我想让你找机会在白霜面前提一下这个案子，顺便在有意无意的将这个案子和张相宜联系在一起，让白霜给她背后的那几个人带个话，他们既然都已经抢到云州的项目上了，也就等于把事情做在了明面上，我也必要再一味的防守了。”